李飛得到劉天亮的允許,當天下午,便換上一身老農(nóng)的衣服,埋伏在糞車經(jīng)過的路旁的草叢里睡了一覺。將近太陽落山之時,他老遠地看到一老一小拉著一個糞車過來,便馬上從草叢里出來,顯得很勞累的樣子,走走停停坐在馬路邊上休息。
看到糞車過來,馬上和拉糞車的老頭打招呼。
“大叔,請問青峰鎮(zhèn)還有多遠?”
“還有二里地吧!”老頭停下來,上下打量他一下說,“你這是······”
“我是外鄉(xiāng)來的,要去青峰鎮(zhèn)找走失一個多月的妹妹?!?p> “這位后生,青峰鎮(zhèn)近些日子可不好進啊!”老頭看著青峰鎮(zhèn)的方向說。
“為啥?”李飛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
“青峰鎮(zhèn)被侵略者霸占,國家派來軍隊討伐。現(xiàn)在兩國交兵之際,侵略者擔心有人化妝混進城里,所以青峰鎮(zhèn)防范嚴謹,城大門緊閉。”老頭說著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李飛,“難道這一路你沒有聽說?”
“聽說了,這地方正在打仗,以為是傳言,沒有想到果真如此!”李飛老老實實地樣子說,“可是我妹妹今年才十八歲,上個月去姑媽家走失,家里的老母寢食難安,一病不起,我要去把妹妹找回來?!崩铒w說著兩眼含著淚光,其實他此時流露的情感是真,心里正在惦記著孫珞瑜,被那個艾爾抓去了,一個女孩子,不知道生死。
“哦!是這樣,不過要進鎮(zhèn)很難,這一天出鎮(zhèn)幾個回來幾個,都要詢查!”
“那我怎么能進去呢?老人家,幫幫我如何?家里老母一病不起,還等著我妹妹的消息呢!”李飛說著眼淚突然之間流了下來,就要跪下去。
“使不得,使不得!看你急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崩项^急忙將他扶起來說,“只是要委屈你一下!”
“老人家,千萬不要這么說,只要能進鎮(zhèn)找妹妹,讓我怎么樣都可以”李飛說著抬起胳膊擦了一下眼睛。
“既然這樣,你要是想進鎮(zhèn),想找你妹妹,只能到糞車里躲藏!”老頭說著回頭看他身后的糞車箱子。
李飛隨著他目光看過去,只見糞箱子,整體又臟又臭,長寬高能有二三米,是木頭板子釘?shù)?,中間留有兩三尺寬氣孔。
老頭回過頭來,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老人家,我愿意躲到里面去!只是讓你和小兄弟受累了!”只要能救出小師妹,這點事情算什么,李飛看著老頭和一旁的那個年輕人說。
“那就別客套了,天快要黑了,快進去吧!”老頭說著打開糞箱子的蓋子,李飛爬上糞車,然后鉆了進去。為了能讓李飛呼吸新鮮點的空氣,上面的蓋子老頭沒有再蓋回去。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老頭和年輕人到了鎮(zhèn)門口,守衛(wèi)士兵上去一看老頭和年輕人,是每天都出去的拉糞車,臭氣熏天的,便擺擺手,讓兩個人順利通過。
此時,天已經(jīng)黑下來,老頭和年輕人在鎮(zhèn)里轉(zhuǎn)了幾個彎,在一家后院門停下來。然后老頭上前說:“出來吧!”
此時,李飛在里面被熏得都要暈了,這時聽到老頭說出來吧,便一下子從里面跳了出來。渾身上下都是屎尿,像個糞人,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這樣吧,這是我家后院,你進來,我去整點水給你沖洗一下!”老頭說著打開后院的小門,讓李飛進來。然后對著年輕人說,“你去屋子里取一套你不穿的衣裳給他換上。”
年輕人答應一聲走了。
“這是我兒子!”老頭對李飛說,“在家暫時沒啥營生可干,看著我年紀大了,不放心我來來回回這么辛苦做這個,就暫時跟著我?!?p> “你養(yǎng)了一個孝順的兒子!”
“我也是干完今年就不在拉糞了,老了。拉不動了!”老頭說著領著李飛來到后院一個平坦寬敞的地方,然后拎來一桶水說,“你就在這里沖沖洗洗,洗完了來家住一晚上再走,這么晚了,找你妹妹也得天亮不是!”
“謝謝您老人家!請問i您貴姓?”李飛很感動。
“我姓吳”
“吳大伯!”李飛一抱拳。
“別客氣了,出門在外不容易!”老頭說著轉(zhuǎn)身回屋子里了?!?p> 沖洗好幾桶水,李飛聞聞身上,還有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于是又接著沖洗,又用了好幾桶水,才感覺身上的臭味沒有了。他穿上干爽的衣服,在老吳頭兒子的指引下進了家門。
老吳頭一家三口人,他的老伴早把飯菜都擺上桌子了,還倒了兩杯酒。
“來,年輕人粗茶淡飯,沒啥好招待你的!”老吳頭端起酒杯說。
“吳大伯,您太客氣了,應該是我謝謝您才對!”李飛也端起酒杯說。
“我看你這個年輕人不錯,渾身上下透著正氣,不像個壞人,所以才幫你!”老吳頭說著一揚脖子干了一杯酒。
李飛忙給他滿上,說:“吳大伯,我想打聽一下守城的那位將軍的府邸在那里?”
“你為什么問這個?”老吳頭很警惕地看著他說。
“聽說那個將軍府經(jīng)常搶劫民女,我擔心妹妹是不是在那里?不然,一個大活人也不傻,怎么就無緣無故地沒影了呢?”李飛輕輕地放下酒壺說。
“嗯,那個丹齊國的將軍叫瑯奉琊,自從他侵略霸占了青峰鎮(zhèn)之后,這里的老百姓就沒有過過一天消停日子,隔一階段,就有女子被抓走或者失蹤,聽說那個將軍還養(yǎng)了一條大蟒蛇,被他玩夠了的女人,最后都到了大蟒蛇的肚子里,嚇得這鎮(zhèn)里的女人都不敢出門,家家都提心吊膽,人心惶惶的!”老頭摸了一下嘴巴,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說。
“原來還有此事?”女子失蹤一事,李飛是信口那么一說,沒有想到卻歪打正著。不過聽到有蟒蛇吃人,他更加擔心孫珞瑜的安危。
“是??!以前那種風調(diào)雨順的日子再也沒有了!”老頭放下筷子說,“那個將軍府離這里不太遠,不過那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
“有什么辦法么?”李飛緊跟著問了一句。
“辦法也不是沒有?”老頭看著李飛說,“將軍府雖然不好進,可是他們上上下下都得吃飯,所以每天都有人去買菜、買米買油啥的,有時需要人給他們送到府里去,你想辦法混進去不就行了么?”
“太好了,吳大伯。我敬你!”李飛說著要端起酒杯。
老吳頭擺了一下手,示意還有話沒說完,他用筷子夾了一口菜,然后接著說:“我認識米行店的伙計,將軍府里的人,總?cè)ニ抢镔I米買面,明天我領你去哪里等著,也許有機會!”
李飛聽了暗暗高興,終于接近目標了,我一定要把小師妹救出來。他這么想著,和老吳頭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