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青那么一說,劉天亮和孫珞瑜同時(shí)往樓下的大街上看去,只見一個黑衣人,身后背著一把長劍,頭頂上挽著髻,系著一條藍(lán)布帕,筆直的身軀,加上棱角分明的容顏,使整個人看上去剛毅中透著幾分果敢。
“哦,是他!”劉天亮也認(rèn)出李飛來,“這個人倒是有幾分本事,在那場比武中,我與他的武藝其實(shí)是不分上下的,甚至還略勝我一籌。可是不知為什么,在比武過程中,他似乎一只胳膊出了問題,最后只有招架之式,無還手之力!”
孫珞瑜瞪著眼睛,盯著李飛身后那把劍,見劍如見人,她又想起師父的死……
聽劉天亮那么一說,她不由回過頭來,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暗暗贊許是個君子,心胸坦蕩,能正確評價(jià)他人和自己。如果沒有她暗中射向李飛的那細(xì)微的麻針,劉天亮還真的很難勝李飛。不過這件事,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和他說的,如果讓他知道是她暗中的小動作幫助了他,他不僅不會感激她,反而會覺得尊嚴(yán)受到侵犯,不領(lǐng)她的情不說,還會恨死她。
“以后他會歸納我的帳下?!?p> 劉天亮有幾分自傲。
“嗯?”孫珞瑜聽他這么說,盯著他的眼睛說,“這可是真的?”
“這還有假?”劉天亮把酒倒?jié)M說,“家父在書房和朝中友人談話,我聽的一清二楚,說打擂比武得勝的武狀元為主帥,率兵去邊關(guān)抗擊天晉國的侵略,次名為將。所以不久以后,他就是我的手下?!?p> “去邊關(guān)抵抗侵略?”孫珞瑜驚訝道。
“你有什么疑問?”劉天亮反問道。
“沒帶過兵打仗,如何能勝如此重任?”
“這你就多慮了,家父一生戎馬生涯,大戰(zhàn)小戰(zhàn)無數(shù),我作為他的兒子,怎么能不受他的熏陶?”劉天亮微笑著說完,又拿起酒壺給孫珞瑜倒酒。
李飛跟著劉天亮去了邊關(guān),那么師父的仇怎么辦?
她想到師父的死是那么地慘,此仇不報(bào),師父怎么能瞑目?她又如何地安心?
對了,有了,我何不想方法跟在劉天亮的身邊,這樣我能近距離地接近李飛,待有合適的機(jī)會,便殺了他,替師父報(bào)仇。
對,就這么辦。
想到這里,孫珞瑜端著酒杯自顧自地小酌了了一小口,然后,默然無語地輕輕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完全忘記對面的劉天亮。
“孫公子,看上去滿腹心事?!?p> 看孫珞瑜一副深思的樣子,劉天亮不由說道。
“哦!”孫珞瑜迅疾醒悟,莞爾一笑,說:“劉公子,胸懷大志,有忠心報(bào)國之志,令人佩服,想我也是堂堂男兒,自愧不如,慚愧?。 ?p> “哪里,人各有志,孫公子儒雅,容貌如女子一樣俊秀,將來定前途什錦!”
“你說我容貌俊秀?”莫非他看出什么來了?孫珞瑜一驚。
“那當(dāng)然,有女子之貌!”劉天亮直言不諱。
“那又怎么樣?如能跟隨劉公子忠心報(bào)國,我死而無憾!”孫珞瑜靈機(jī)一動說。
“難得孫公子有如此志向,我與你很有緣,這樣,如不嫌棄,日后到我?guī)は聦€差事如何?”
“好??!正有此意!”孫珞瑜眼睛一亮,踏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沒想到三言兩語,就大功告成,往自己的計(jì)劃當(dāng)中前進(jìn)了一步。
“那么,來,你我干一杯,為日后合作干杯!”劉天亮甚是興奮,眉宇間大放神彩。
“干杯!”小青很留心地聽著倆人的談話,最后聽說孫珞瑜跟隨劉天亮做事,她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七八分。
“公子,公子,可尋到你了!”三個人正推杯換盞,一個家丁模樣的人不知打哪鉆出來,高興地沖著劉天亮說。
李天亮一愣,上下打量著來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說:“張三,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公子,你還不知道啊?你得了頭名武狀元的消息,早就傳到老將軍耳朵里了,本來老將軍正生你的氣呢,聽說你得了頭名,高興得手舞足蹈,連連說將門有后繼之人,感謝上天!所以就安排小人四處打探你,讓你回家,逃婚之事,老將軍說另當(dāng)別論······”張三說的唾飛四濺,生怕劉天亮不跟他回家。
“哦!”劉天亮若有所悟地應(yīng)了一聲,歪著腦袋想想,然后對著張三說,“你先回去吧,回去就告訴將軍大人,就說我今天晚上一定到家!”
“那好,公子,小的這就回去,告辭!”張三說完退下。
孫珞瑜聽到劉天亮要回家,想不能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否則再想去跟他接觸,很容易生變。要跟著他,今后才能有機(jī)會見到李飛。
千萬不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jī)會,于是說,“劉公子,酒還沒有喝完,就要走么?”
“父命難違!”劉天亮一仰脖把杯里的最后一滴酒倒進(jìn)肚子里。
“才剛剛與公子熟悉,就要分別,真心不舍!”孫珞瑜盯著劉天亮,似很情深義重地加重語氣一句一字地說,“那就在此一別,日后有機(jī)會在聚!”
劉天亮聞聽此言,動容地說:“沒想到孫公子是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如不嫌棄,可與我今晚家中做客,小住幾天,你我再喝個盡興,不醉不休?!?p> “劉公子,如此盛情邀請,那么就恭敬不如從命!”正中此懷,一切在她掌握之中,孫珞瑜暗中歡喜,卻不流露于表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劉天亮看看窗外,太陽西斜。便與孫珞瑜和小青踏上回家之路。
到了來時(shí)的那條江,一條烏篷船正停泊在江邊之上,有渡江上岸之人。
劉天亮吆喝船家要渡江,只聽見船家應(yīng)了一聲,從艙里鉆出來。
孫珞瑜和小青定睛一看,這不正是那天晚上,擺渡她倆過江的那位老男人么。
暗害她倆沒成,反而卻被孫珞瑜收拾的服服帖帖。
老者看看劉天亮,又看看他身后的孫珞瑜以及小青,當(dāng)即認(rèn)出來是那天半夜過江的那三個人,馬上點(diǎn)頭哈腰,恭恭敬敬地讓其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