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買什么單
“你到底想說什么?”梁千雅聽不懂許東博到底要干什么,冷聲問道。
許東博笑道:“你的腦子就是笨啊,做什么律師,還是當你的法務(wù)好了,腦筋一點也不靈活?!?p> 梁千雅徹底生氣了,站起來說:“我們今天沒得談了。”
許東博站起來手一伸,說:“先別急,我把話說的再明白一點,飯還沒吃,就著急走嗎?要走,也要先把帳給結(jié)了?!?p> “你……真是無恥!”梁千雅怒道。
“律師每天都是在跟無恥的人打交道,每天都是在與LIER(說謊者)打交道,你不無恥,也會變的無恥了,如果你不能容忍這些事,你干脆退出律師界得了,是不是?”許東博攤開手一說。
梁千雅凝住幾秒鐘,終于重新坐下來道:“你說吧,說的清楚點,別云里霧里的,有話直說,別繞彎子?!?p> 許東博笑著坐下說:“那我就直說了,這個案子,雙方都有空間,而空間到底有多大,全在于我們兩人如何去操作這個事情,我向我的當事人壓一壓,而你也向你的當事人壓一壓,壓出來的空間,我七你三,行不行?”
“什么空間?我聽不太懂?!绷呵а耪f。
“你怎么這么笨呢?我的當事人這邊,由我全權(quán)代理,她不出面,你這邊,不管你是不是全權(quán)代理,只要你勸說你的當事人愿意乖乖還錢,就達到目的了,可以少還一些,但絕對不能超過五十萬,剛才說十萬不過是跟你開開玩笑,你別當真,你想法讓你的當事人還六百五十萬,而我這邊,當事人想要回多少,我說了算,如果給她五百萬,就落下一百五十萬,明白了吧?”
許東博說到這里,梁千雅忽然恍然大悟說:“你這是想從中漁利!你的當事人就能完全聽你的?如果她知道這中間有一百五十萬的差價,你律師是不想干了!”
許東博微笑著道:“你看你,這就是你一直發(fā)不了財?shù)脑?,我既然敢這么做,就不怕她知道,而你只要穩(wěn)住你的當事人就可以了,出了事,我來擔責(zé),行不行。”
“我不能損害我當事人的利益!這個案子是有問題的,你的當事人欺騙了我的當事人,給她多少錢,她都是賺,而我的當事人則會利益受損,你的算盤很精,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我不會跟你合作一起坑害我的當事人!”梁千雅明確表態(tài)說。
許東博道:“你先別這么著急拒絕我,回頭好好考慮再說,這個案子我的當事人百分之百贏,如果他不愿意還錢,到時候強制執(zhí)行,損失可就不是七百萬的事了,與其將來受損,還不如痛快還錢,而你我從中賺一點,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何必弄到最后,雞飛蛋打呢?這幾百萬塊錢,對于這些商人來說,不過是毛毛雨,不然,也不會弄出這樣的事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梁千雅逼視著許東博的眼睛,說:“你知道這里面的情況,對不對?”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從法律的角度來看證據(jù),有證據(jù),就贏,沒證據(jù)就輸,就是這樣?!痹S東博一本正經(jīng)地說。
梁千雅喘不過氣來,許東博確實無恥,但他確實也聰明至極,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都能想的出來,如果她跟他合作,跳進這個坑,那她與他就是一丘之貉了!
就在這時,熊天明端著飲品回來了,后面還跟著侍者,他過去幫侍者的忙,把飲品給端過來了。
看到梁千雅和許東博沒再說話時,他走過來,把飲品專門放在了許東博和梁千雅的面前,梁千雅說的口渴,端起來就喝了一口,而許東博也慢慢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侍者把套餐也一一端上來,放在了三人的面前。
“梁律,我可以坐下吃飯了嗎?”熊天明問。
梁千雅道:“小熊,坐下吃吧?!?p> 熊天明就坐了下來,開始狼吞虎咽,許東博坐在對面,看見了,臉上露出鄙夷的笑容說:“這是西餐廳,吃東西喝酒,要文雅一些,你要是我的助理,這樣出來吃東西,我回去就把你給開了!”
熊天明聽了,立刻抬起頭來說:“許律師,謝謝你的教誨,我敬您一杯酒。”
侍者剛剛給倒了三杯紅酒,熊天明端了起來,許東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慢慢端起紅酒道:“知道怎么喝紅酒嗎?”
熊天明道:“不知道,第一次到這種餐廳吃飯?!?p> 許東博道:“在喝之前,要先慢慢搖晃杯子,然后放入嘴邊,慢慢品上一口,這才是紅酒的喝法,你跟著梁律師,怎么什么都不懂?小白臉是小白臉了,可惜沒見識,千雅,你沒調(diào)教好??!”
梁千雅道:“你能不能閉上嘴?吃飯不言,睡覺不語的道理你不懂嗎?”
許東博呵呵地笑著,道:“好,我不多說了,我們吃東西,千雅,為我們的合作干杯!”
梁千雅沒有心情跟他干杯,端起酒杯自己喝了起來。
熊天明吃飽喝足后,突然一捂肚子說:“梁律,我肚子疼,去趟衛(wèi)生間。”
說著就站起來向外走去,許東博見了,譏笑說:“千雅,你哪里找的助理?明明是一個土包子嘛。”
梁千雅哼道:“就你不是土包子,你忘了你剛到南江上學(xué)的時候,地鐵都不會坐,同學(xué)們笑話你的事情了,你也忘了,你第一次去律所實習(xí)的時候,連包都不知道怎么拿的事情了,誰沒有個過程?你現(xiàn)在又有什么資格笑話別人?”
這話把許東博說的啞口無言,忽然,梁千雅把桌子上的包拎在手中,起身要離去。
許東博問:“你干什么去?”
“去衛(wèi)生間不行么?”梁千雅說。
許東博悶頭坐在那里喝酒,半天,忽然一抬頭,展首四望,這倆人去衛(wèi)生間怎么不見回來了?
什么情況?
他站起身,要走到衛(wèi)生間看一看,不料,一個穿紅衣服的侍者擋住了他說:“先生,是要去買單嗎?”
“買什么單?我去趟衛(wèi)生間。”許東博不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