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明軍退了?!倍酄栃柹磉叺挠H兵多羅隆一直在城墻上等著,看到這一幕,趕忙跑到縣衙里向多爾袞報喜。
“明軍退了?”多爾袞聽到這個消息,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
先前他還真害怕對面這支明軍一鼓作氣拿下海州城。如果這樣的話,后金還拿什么來抗衡對面的明軍?
現(xiàn)在,明軍的進攻被擊退,至少證明了明軍也不是不可戰(zhàn)勝的。
他又想到一件事,接著問道:“我軍和敵軍的傷亡如何?”
多羅隆想了一下,回答:“我方損失了兩百多人,至于明軍,傷亡應該在四五百人左右。”
兩百多人換四五百人,這個交換比還可以接受。多爾袞仔細算了一下雙方的人數(shù)對比,覺得守城應該是夠了。
現(xiàn)在只能祈禱,對面的明軍也是萬里挑一的精銳.......如果對面的明軍只是從原本種莊稼的農(nóng)夫召集訓練出來,那后金就真的要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整個明國,種地的民夫有千千萬!按這個交換比,全部召集起來,打八十個后金都綽綽有余。
不得不說,多爾袞守城確實很用心。即使野戰(zhàn)軍做了許多準備,也有五百多人的傷亡。
其中死亡兩百七十六人,重傷七十九人,輕傷一百九十三人。
遺體要火化裝在盒子里帶回,傷兵則要盡力救治。
臨時設立的醫(yī)院中,床位是到處緊缺。經(jīng)常有傷兵捂著受創(chuàng)的地方,呻吟不斷,卻長時間沒有人來救治。
軍中的隨軍大夫之前還是藥鋪的郎中出身,對于一些大出血的創(chuàng)傷根本沒有救治的辦法,只能聽天由命。
李同澤視察軍營路過這里,嘆了一口氣,終是停下了腳步,將神魂之力外放開來。
“血止住了!血止住了!”負責給大夫打下手的學徒驚喜地叫道。
不知為何,那些傷兵受創(chuàng)傷嚴重的地方都有了好轉(zhuǎn)的跡象。許多大出血的癥狀也莫名地停止。
神魂之力是純凈的精神念頭,到達一定地步也可以用來修復肉身。
這就是‘造化之力’。
神魂中的‘造化之力’修行到了極致,就可以開辟空間,虛空造物,創(chuàng)造全新的生命種族甚至創(chuàng)造一個完整的世界。
隨軍大夫看到李同澤出現(xiàn),馬上就明白了這些神跡是誰創(chuàng)造的。必然是從天上降世的仙尊!
他忍不住跪下來,雙手合十,虔誠參拜。
周邊的人看到大夫的這個舉動,也看到了李同澤,紛紛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等到李同澤將軍營巡視完了之后,叫來了曹毅:“先鋒損失頗大,對我軍士氣有不小的打擊?!?p> “下一場攻城,就將原來的老兵也派上去吧?!?p> 當此之時,要想提升士氣唯有打一個大勝仗才行。
李同澤說的老兵就是當初收容者基地的那幫遼東穿越者。
對于他們,曹毅還是很照顧的,畢竟自己就出身其中。
先前的戰(zhàn)斗,曹毅也將他們派在了中間位置。
不過既然是仙尊親自發(fā)話,那就是作為打頭陣的先鋒軍了。
曹毅當即應下,馬上下去傳達此令,然后召集原先的老兵。同時他也好聲好氣去和嚴學真的炮營溝通,終于得到了一個準確的時間。
炮營會在一刻鐘后開炮,開炮時間三刻鐘,總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
“那么我軍就半個時辰后發(fā)起進攻?!辈芤闩陌宓馈?p> 海州城,城頭上的血跡被清水洗滌過,一具具尸體被抬下去,擂石,滾木之類的守城武器被運送上來。墻角里還擺放著一個個的壇子。
壇子里面裝的是生石灰,到時候敵軍掛了云梯上來,就直接將壇子給扔下去。
鑲藍旗的達哈蘇和阿克敦也被拍到了城墻上。
原本按后金的軍法,他們兩人這樣的行為是要斬決的。但是尷尬的地方就來了,后金人數(shù)太少,要是將這一百多人都斬了,就是憑空損失一百多人的軍力。
最終多爾袞決定把這些鑲藍旗兵都趕到城墻上去,讓他們‘戴罪立功’。
“喂,你說我們能活得下去么?”阿克敦一邊干活一邊問達哈蘇。他自小就知道達哈蘇機警又聰明。
多爾袞下了命令,下一次敵軍攻城,若是這些鑲藍旗的戰(zhàn)兵不能割下一個明軍的首級交上去,就要處斬。
“慌什么。要交人頭上去,那也得咱們有命活下來?!边_哈蘇不以為意道。
阿克敦臉上的表情幾度變幻:“我就是在想這個。我還想回去陪額娘和小妹?!?p> 當為父親報仇的情緒暫時消退了以后,對活下來的渴望占據(jù)了他的腦袋。
達哈蘇看了阿克敦一眼,悄聲說:“等會兒明軍上來,你我不要動作??礈柿藭r機再行動?!?p> “十四貝勒(多爾袞)只是叫咱們交一個明軍人頭上去,沒有叫我們殺一個明軍,懂嗎?”
阿克敦咂咂舌:“你這是要搶功!可是有軍法隊看著,如何動作?”他指了指墻角邊的一個正白旗的戰(zhàn)兵。
這人是負責看守這一段城墻的鑲藍旗兵。
“明軍厲害不可力敵,但若是他礙眼,我們殺他卻是沒甚么難度?!边_哈蘇想想,也覺得自己這個行動帶上阿克敦比較好。
他也了解阿克敦,知道他武藝比較好。
的確,有心算無心,偷襲一個正白旗戰(zhàn)兵不是不可能。
在過去,要是達哈蘇敢把這個想法模模糊糊地說出來一點,阿克敦都要報給自家的牛錄額真。
但眼下,鑲藍旗里負責管自己的牛錄額真早被明軍戰(zhàn)士(終結者)砍殺成不知道多少段了。
他默不作聲,默許了達哈蘇的行動。
沒過多時,城墻上吹起了號角聲,這代表明軍又開始下一波攻城了。
“快,你們兩個快站到前面去!”正白旗那個戰(zhàn)兵催促阿克敦和達哈蘇道。
這個態(tài)度,立即就把阿克敦激怒了。這不是擺明了讓他們送死么?
他倆個則是磨磨蹭蹭,逼得正白旗的戰(zhàn)兵拿著刀子上前才起來。
也正是這一段時間的拖延救了他們的命。
正當他們準確上前時,阿姆斯特朗炮的開花炮彈就呼嘯著從他們的腦袋邊飛過。
四十二塊相同的彈片炸裂開來,大部分擊中了那個正白旗的戰(zhàn)兵。
整個人被炮彈轟中,身子四分五裂開來。漫天的血雨,灑了阿克敦和達哈蘇一身。
“好,一炮就中!”從單筒望遠鏡中看到這一切的嚴學真滿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