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凌家兄妹收下了壓歲錢后,初想奶奶開心地笑了起來。
初想左看右看,都沒見著自己的紅包在哪,不由問道:“奶奶,我的壓歲錢呢?”
“哪有晚輩向長輩討要壓歲錢的?這像什么話?”初想的媽媽司芷珊恰好走了過來,聽到了初想的話不由蹙眉,板著臉教育初想。
初想瞥了眼過來的母親,笑著也沒反駁或是解釋,而是靜靜低下頭吃餃子。
“芷珊,你少說兩句,哪有大年初一罵孩子的?”都說隔代親,初想奶奶自然是護著孫女的,訓(xùn)斥了兒媳婦一句后,和顏悅色地看向初想,“這壓歲錢自然是少不了我孫女的?!?p> 說著,又是拿出一份紅包遞給初想。
“謝謝奶奶!”初想立即抬起頭,沖著奶奶甜甜一笑,然后又是瞥了眼母親,這次笑容中是難以掩飾得意。
呵,這丫頭……司芷珊見到女兒如此幼稚的一面,哭笑不得,她的性格比較嚴肅正經(jīng),所以女兒這性格全是學(xué)自家丈夫的!
“這是阿姨的紅包,也是五百,收下吧?!彼拒粕狠p描淡寫一句,語氣中沒有給凌子帆客氣的機會,直接將兩份紅包放入了兩人手中。
初想母親的性格凌子帆在昨天也是見過的,所以并不意外。
后來的初文宇、初文健夫婦還有初想爺爺走進廚房,他們似乎是說好的,都是給凌子帆和凌子舟包了五百的紅包。不知如此,給初想和初華也是五百,講求的就是一碗水端平。
數(shù)字不大,能夠讓凌子帆接受,不會讓自尊。
凌子帆看著自己和妹妹滿手的紅包,很是無奈,來初想家里一趟,結(jié)果凈賺了三千。原本包壓歲錢是相互的,可是誰讓凌家兄妹家中無長輩呢。
吃完早飯之后,初想跟著家人們出門拜年,而凌子帆和凌子舟則是留在了家中陪兩位老人。兩位老人之所以不去,也是因為腿腳不便,索性讓孩子們替他們拜年。
初想爺爺去隔著玻璃研究起了東帝劍,觀察劍的花紋、形狀、構(gòu)造,希望從中看出一些線索,同時也是不停地翻閱古籍試圖找出這柄劍的出處和名字。
這一研究就是一上午,對此凌子帆敬佩不已,純粹學(xué)者對學(xué)術(shù)研究的熱情哪怕是老了也不會熄滅。
初想奶奶似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也不去管他,自顧自地坐在客廳里看著古偶劇,看得還津津有味。
對于這類電視劇,凌子帆向來是無感的,畢竟在他這個學(xué)歷史的人眼中,古偶劇真是破綻百出,一些歷史名人被編劇歪曲錯解的極其厲害,給他一種“我上我寫得都比這編劇好”的錯覺。
可是初想奶奶還偏偏喜歡詢問凌子帆,比如“子帆吶,這個皇帝最喜歡的女人是不是某某某啊”、“皇后的孩子是不是被誰誰誰下藥流產(chǎn)的啊”……如此之類的問題。
凌子帆聽了無比頭疼,他雖然學(xué)歷史,可還沒聽過哪門歷史分支會來研究皇帝的后宮。最多是會來研究后宮的制度,由此來反推理解封建君主專制制度,以及一些后宮政治對封建王朝治亂興衰的影響。
比如某個王朝末期,就是宦官外戚交替專權(quán)。
但也僅限于此?。∷运闹肋@些后宮辛秘和八卦?。〕沁@事件十分有名,或者影響很大被記入史書當(dāng)中。例如《史記》中明確記載的呂后“斷戚夫人手足”,你問他這個,他肯定知道。
可是,就算凌子帆再奔潰、再無奈他也得好好回答老人的問題,耐心的為老人解釋,挑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將,如“這部劇里的角色原型是某某某”、“其實這個劇情是編劇改編的,事實上這件事情的真相是……”
他說得口干舌燥,老人聽到歷史系大學(xué)生的講解后滿意地點了點頭,贊嘆他一句:“子帆吶,你懂得可比初想爺爺都多??!”
“我可不敢和爺爺比較,爺爺對歷史的了解程度肯定比我高!”凌子帆連忙擺手謙虛道。
初想奶奶灰白的眉毛下皺,表情十分不滿:“那個老家伙懂什么,我問他這些問題他一個也回答不上來!還敢說自己是學(xué)歷史的?真是鬧笑話!”
凌子帆:“……”
原來初想爺爺也遭受過這種“折磨”是么……真是同病相憐吶!
唯一不同的是,初想爺爺可沒有他這個耐心來回答初想奶奶這些超綱的問題,最后還被初想奶奶不滿說是歷史白學(xué)了……
凌子帆在心里為初想爺爺默哀。
凌子舟見到老哥被初想奶奶反復(fù)折磨,忍不住不厚道的笑了出聲,她這一笑出聲,立即是讓凌子帆的怨念達到了極點。
凌子帆冷漠著一張臉,仿佛凝聚了外邊風(fēng)雪的大魔王,化身成了假期期間學(xué)生最恐懼的怪物,質(zhì)問自家妹妹:“你作業(yè)寫完了嗎?”
若是普通凡人,可能在此魔王的凝視和逼問下敗下陣來,可惜凌子舟并非凡人,而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絕世強者。
她毫不在意地扣了扣手指夾,吹了口氣淡淡道:“早就寫完了。”
凌子帆眉頭緊縮,他沒有料到自家妹妹竟然如此勤奮,按理來說,身為學(xué)生這個職業(yè),將作業(yè)留到最后一天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做的事嗎?可是小舟竟然是那其中的百分之一!
“那我考察一下你的歷史。”凌子帆板著一張臉,淡定自若宛如閱盡歲月史書之神器的絕世大帝。
“呵,老哥你也就在歷史上有點自信,放馬過來吧,讓妹妹我來粉碎你的這份自信吧!”凌子舟不屑地勾起嘴角,哼哼幾聲。
凌子帆眉頭越皺越深,他沒想到自家妹妹竟然變得如此陌生,心狠手辣地摧垮別人拿手的項目堪稱無情。想到這里,他的內(nèi)心是萬分心痛,都怪他長期不再小舟身邊,沒有教育好孩子。
不行,他一定要將小舟這份扭曲的性格掰正回來,同時讓她見識一下兄長的威嚴!
“請聽題,一千年前,東洲瓷器能暢銷外洲的原因是什么?”
“有選項嗎?”凌子舟歪了歪頭。
凌子帆冷笑幾聲:“看來小舟你也就只能依靠選項才能答對題啊?!?p> 聽到這話,凌子舟頓時不樂意了,腦中記憶宮殿打開,迅速地搜索到了答案:“第一,制瓷技術(shù)保持世界領(lǐng)先;第二,藝術(shù)設(shè)計為世界所認同與喜愛;第三,茶葉的流行促使盛茶器皿的追求;第四,物以稀為貴,具有收藏價值?!?p> “呵呵,還算不錯。”凌子帆淡淡地稱贊一句,這只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重頭戲還在后面呢!
之后,凌子帆從東洲問到世界,從古代問到現(xiàn)代,從官場政治問到文學(xué)藝術(shù),從著名戰(zhàn)爭問到時間考察……一連串組合拳打得哪怕是學(xué)校身為戰(zhàn)斗力頂尖的凌子舟都有些吃不消,只能勉強支撐。
不得不說,只要大學(xué)不是在渾水摸魚、荒廢青春,在專業(yè)學(xué)科領(lǐng)域上絕對能吊打高中學(xué)子,況且凌子帆的確有兩把刷子,所以把凌子舟壓得幾乎喘不過氣起來。
凌子舟喘著粗氣,額前都因為大腦快速運轉(zhuǎn)冒出了汗水,可就是倔著一張小臉,甚至還要嘲諷一句:“哼!只能這點程度么……還有,什么雕蟲小技也來考驗我?”
凌子帆其實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他沒想到自家妹妹的歷史底蘊如此深厚,雖說能感覺出是死記硬背,但問題的確是回答出來了,甚至他還卑鄙的超出了高一的階段,問了一些高考的題目,可是也不知道小舟從哪里看來的,竟然還是回答的出來。
凌子舟心底冷笑,她哪能不知道老哥的卑鄙手段?高三的書本她已經(jīng)全部看過了,可以說高中的全部知識點她都已經(jīng)自學(xué)完了!完全可以直接參加高考!
“呵呵,有兩把刷子啊,小舟……”凌子帆強笑著,他思考問題也需要時間和腦力,至少他提的問題都是“我知道,但我覺得你不知道”的問題。
要是小舟回答不上來,他就可以哈哈大笑,然后給出正確答案,來使小舟折服建立起兄長的尊嚴。
可是小舟學(xué)力屬實強大,于是他的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感覺心心念念想要建立起的兄長的威嚴要轟然倒塌了……
“少廢話!趕緊出題!”凌子舟見老哥這副模樣,果斷選擇乘勝追擊。
終于,還是把凌子帆給逼急了,他大手一揮喊道:“只要你能回答出來這題就算你贏——請簡述東朝皇下十二衛(wèi)成立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