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里因為疼痛變得遲鈍,意識早已不知飛得有多遠,朦朧之中,他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而親切的女聲。
這似乎是來自記憶深處的聲音,讓凌子帆麻木的意識逐漸復蘇,像是枯木滴落生命之水,浸潤了枯木的根,讓他的大腦變得稍微清醒了些。
“子帆學長……跟我一起念……”
念?念什么?
凌子帆十分的茫然。
“靈感已經(jīng)萌發(fā),他日必成參天?!?p> “靈感,已經(jīng)萌發(fā)……他日必成參天?”凌子帆下意識地的復述,可是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跟著這個親切熟悉的女聲在說些什么,也不清楚自己用的是什么語言,他完全不清楚。
“愿用地心凝結(jié)的冰晶雕刻,愿用極淵燃燒的火焰繪色……”
他磕磕巴巴地跟著記憶中的聲音,意識變得更加清晰,枯木上滴落的生命之水越來越多,他極其渴求和貪婪著這份“水源”。
“無所不想、無所不用……”
耳鳴消失,萬籟聆聽。
“此念獨屬于我!”
眼前不再是黑白模糊一片,世界逐漸在眼前清晰,意識也重新恢復。
“是為——漸想第二合法!”
凌子帆的聲音沙啞著輕聲說道,重新從地上站了起來,腦海中的古樹重新發(fā)芽、翠綠之色重新復蘇,他的目光平靜自然,看不出任何的疲憊和痛苦。
“呼!”凌子帆緩緩深呼吸一下,握緊了拳頭,感受著無盡的力量,喃喃道,“謝謝你,初想?!?p> 沒錯,他剛剛隨著記憶中的聲音,所復述的正是初想新建立的【想語法則】的第二法——漸想第二合法!
【想語法則】,是一種僅憑想語搭建起來的語言法則,能夠在極短時間內(nèi),用語言溝通想法,以至于大幅度提高想法,類似秘法性質(zhì)的力量。
其實本質(zhì)是借用想語的力量,借用外界的力量獲取一絲靈感,并將這個靈感融入想法之中,從而使想法極大被增幅,且不能再“后退”。
所以就將導致【想語法則】有一個缺陷,極其容易導致想法失控,乃至暴走!
初想已經(jīng)創(chuàng)造出了兩個想語法則,就是【初想第一合法】和【漸想第二合法】。當時,他跟著初想學習并使用了【初想第一合法】,僅僅用了第一法他就感覺想法已經(jīng)飽和。
如果再繼續(xù)用第二法,他肯定會想法暴走!
但是現(xiàn)在他接受了那處神秘空間里的東帝的大造化,繼承了他的記憶,擁有了數(shù)十年的帝王閱歷,他的知識和欲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想法也自然提升。
簡而言之,他與一個月前的自己已經(jīng)是今非昔比。所以,剛才他在大腦迷糊之中,使用了【漸想第二合法】,并沒有導致想法暴走,反而讓他滿血滿藍復活!
他現(xiàn)在感覺很好,使用了第二法后,前所未有的好,體力充沛,精神飽滿。
不知如此,第二法還極大的增強了他的想法,對【九令】的理解加深,對想法運用也有了全新的見解。
【九令】乃是帝王之言,東帝無需自己戰(zhàn)斗,所以多是以威懾與增幅臣下為主,因此武斗對東帝而言不過是小道罷了,不是最為關鍵和重要的。
東帝的【九令】真正強大的是他的霸道!以武力平天下,以司法輔佐治理王國,以人格魅力籠絡良將賢臣,以帝王風范使萬民拜服。東朝統(tǒng)一天下,國運達到極盛,東帝也是借此突破了帝境,從此他便是以東朝萬民的精神所向往的東帝國意志的化身,一人便是一國!
另外,東帝獲得帝國國運加持,他也能通過【九令】庇佑他治理的國土,使得天下風調(diào)雨順、人壽年豐。
因此,東帝與國家是相輔相成的存在,國力越是強盛,東帝便越強大;相反,若是名不聊生,東帝也不過如常人般平凡。
正是因為【九令】的特殊性,完全只是有帝王才能夠喚起的想法,只不過東帝是將【九令】達到了極致而已。而且封建帝國之中,杰出的皇帝的想法大多是【九令】,但能做到東帝這種程度的封建帝王,卻是少之又少。
言歸正傳,凌子帆用【漸想第二合法】明白了東帝的【九令】是與國運相輔相成,他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按照東帝的路走下去,畢竟封建王朝已成為了過往。
所以他需要改變,用自己的理解詮釋【九令】,他不是帝王,沒有王霸之氣令人臣服。他急需能提升自己的戰(zhàn)力,他需要的是被東帝不屑于顧、被歷代擁有【九令】帝王認為是細枝末節(jié)的“號令”能力!
如果說之前的他是按照東帝的記憶來理解而運用,就像是木偶劇一樣模仿,被記憶操控的“傀儡”。那么現(xiàn)在他就是有了自己獨特的理解,演繹出了屬于自己的風格。
凌子帆相信如果是現(xiàn)在的他,應該能輕易解決掉連夜!
“下一個……”
凌子帆目光放遠,下方戰(zhàn)鼓聲聲、旌旗招展的軍勢之中,越過無數(shù)士卒將領,視線鎖定在了位居中央的那位高大雄俊的身影上!
“虎衛(wèi),逄嗣!”
……
望東,位于中央的廣場,規(guī)模寬闊,其周圍一般布置著重要建筑物,集中表現(xiàn)了望東的藝術面貌和特點。根根石柱聳立,在其中央,矗立著巨大的石碑,上面記錄著望東歷年來的先烈名字以及他們的事跡,給人莊嚴肅穆之感。
這里本是每逢佳節(jié)舉行慶典活動的地方,占地之大可以容納望東上下幾萬余人。平時也是通往各處的必經(jīng)之路,人來人往,在這片寧靜的土地上增添幾分熱鬧與生機。
然而此刻,此地已非是空地。
因為這里有數(shù)百人的兩軍正在激烈地廝殺,陰沉籠罩的軍隊當中射出恐怖如瀑雨般的箭矢襲擊之后,另一邊留下了一片尸骸,以及許多尚未咽氣、渾身中箭倒在血泊當中的人。
“那家伙,瘋了嗎?”唐易見到這一幕,眼中帶著幾分驚駭?shù)赝矍澳亲阕阌惺嗾傻目盏亍?p> 因為這一陣箭雨,不僅是對望東之人,更是將他們的前段部隊囊括在內(nèi)。事實上,方才他們望東的損失并不嚴重,頂多幾十人余人中箭罷了,而相對地,中箭的陰兵數(shù)量,足足是他們的三倍!
但是唐易下一秒就明白了——在陰兵的后方,又是沖出了一群身披黑甲的士卒彌補上了前方的缺口。
“這是……兌子?”唐易咬著牙齒。
不!這可不是兌子可以形容的!
戰(zhàn)場不是棋局,望東的持劍人和道士聽從他的指揮,唐易不可能無情地將信任他的人當作棋子來使用。更何況,對方還是作弊,能夠源源不斷地“再造”士卒!
唐易讀懂了敵將的目的,對方想要速戰(zhàn)速決了!
“繼續(xù)放箭!”逄嗣持槍而立,淡漠地望著前方慘烈的戰(zhàn)場。
“嗖嗖嗖——”
后排的陰兵弓兵又是射出一陣箭雨,前方陰兵步兵無所畏懼地沖鋒!
“前方御敵,后方結(jié)氣陣掩護!”唐易羽扇一揮,冷靜地下達指令。
持劍人發(fā)出一陣吶喊,奮力又殺上前去,面對那些陰兵和頭頂襲來的箭雨亦不顧生死地沖了上來。
之前空出來的那片“空地”,再一次被活的性命所填滿。
望東道士施展法術,靈氣共同結(jié)合升起氣陣,說是“氣”,實際上是運用了“風”的力量,恐怖的箭雨還未射至,就被呼嘯的狂風吹偏了方位,沒了任何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