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凌子帆又說了許多,但焦行都是搖頭嘆氣,最后他也沒辦法了,該說的都說了,能想到的他也想了,剩下的就看焦行自己發(fā)揮了。他只能在這邊默默為他小小祈禱一下,祝愿他能抱得美人歸。
只能說凌子帆想的和焦行想的完全不一樣,根本不可能達成一致。
“到了,你的目的地?!苯剐袑④囎玉?cè)肓酸t(yī)院,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上,轉(zhuǎn)頭看向凌子帆,“最后,謝謝你,凌兄?!?p> 盡管沒有多大用處,但畢竟是對方一片好心,焦行也是真誠道謝。
凌子帆下了車,最后留下一句:“希望你那朋友能夠走出來?!?p> “借你吉言!”焦行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朝著他豎起大拇指。
凌子帆會心一笑,雖然這人看起來怪了點,但人還不錯,也很樂觀積極。
告別了焦行之后,凌子帆走進了這家醫(yī)院。
“東醫(yī)部,十六樓,醫(yī)生辦公室……”
根據(jù)對方的信息,凌子帆來到了約定的地點,門沒有關(guān),從門口就能看見一位身著白大褂的年輕女子,她正俯首在辦公桌前工作。
這讓凌子帆大感意外,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年輕嗎?看她認真工作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初入社會的實習(xí)生,而像是這間辦公室、辦公桌就屬于她。
凌子帆出于禮貌還是敲了敲門示意一下,等到對方抬起頭露出清秀的面孔,他才說道:“您好,請問羊醫(yī)生在這里嗎?”
“我就是?!毖蛭磶е鴮徱暤哪抗饪粗枳臃?,“你是逸世學(xué)院的人,凌子帆?”
“嗯?!?p> 凌子帆見對方聽到自己肯定的回答,眼睛忽地閃亮了起來,原本清雅淡然的氣質(zhì)消退幾分,轉(zhuǎn)而變成了激動和興奮。
他大致猜出了對方為什么會激動和興奮,于是說道:“羊醫(yī)生,是您需要我的血液是嗎?”
“沒錯!”說著,羊未放下筆,從抽屜里掏出一套抽血工具來,“來吧,別浪費時間了。”
呃,這么著急嗎?凌子帆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對方的辦事效率?;蛘哒f,真不愧是醫(yī)生,連簽名都是一筆帶過的存在,這就是追求高效率的職業(yè)呀!
于是凌子帆搬了個椅子坐在她的對面,向上攤出手。抽血嘛,他從小到大經(jīng)歷過了不少次,只要別一直盯著針頭,稍微一疼就過去了。
羊未拿著酒精棉球在他胳膊靜脈處擦了擦,然后拿著針頭正準(zhǔn)備扎進去時,突然凌子帆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一把打掉了羊未的針頭!
突然發(fā)生的意外情況讓凌子帆和羊未皆是一驚,凌子帆立即轉(zhuǎn)過頭看過去,結(jié)果看見了一個身著白色道服,星目劍眉的英俊男子。
“袁潛?!”凌子帆驚訝叫道。
沒錯,來者正是凌子帆他們當(dāng)初極東任務(wù)時救下的望東持劍人袁潛!
可是,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似乎還是來者不善的樣子?
凌子帆心底突然升起了一個不詳?shù)念A(yù)感。
袁潛拉著凌子帆的胳膊遠離了羊未,肅穆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道:“恩公,請相信在下!”
雖然完全搞不懂情況是怎么回事,但似乎,袁潛和羊醫(yī)生并不是一伙的,甚至可能是敵人?
凌子帆望著袁潛警惕地目光盯著對面,而對面的羊醫(yī)生則是陰沉著臉,咬著嘴唇顯得十分氣憤。
這種情況下,凌子帆當(dāng)然更相信袁潛,畢竟他可是自己救下的人,總不至于恩將仇報吧?再說了,袁潛可是望東的持劍人,想要成為持劍人,不僅要實力強大,更需要考驗其品行和意志,篩選出來的人必定是正人君子!
袁潛將凌子帆擋在身后,從腰間拔出寶劍,指向羊未,冷聲道:“袁某奉劍主之命前來向閣下討教一二!”
這絕對不是討教那么簡單,凌子帆感覺更像是討伐,甚至是將對方殺死!
“向我討教?”羊未冷笑一聲,“就怕你不夠格!”
不得不說對方可真是狂妄,若是說袁潛現(xiàn)在將凌子帆帶走不讓他得到王血,她絕對無法阻攔,但想要將她一并拿下——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袁潛二話不說,抬起劍就是朝羊未沖去!
羊未見他如此莽撞從來,嘴角的冷笑不禁放大,真當(dāng)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嗎?五千年的歲月,她若是沒點能力防身,早就死在了兵荒馬亂之中。她是醫(yī)生沒錯,可以制藥救人,也可以是毒師,制藥毒人!
等到袁潛再進一步,她便可以將其毒死,她煉制的毒藥,無解藥觸者必死無疑!哪怕是“仙人”也不例外!
呵,說來也可笑,望東仙人尚且會生老病死,但羊未可是活了五千年,到底誰才是仙人?
就在袁潛不知自己瀕臨死亡的威脅,這是一聲“莫慌,俺來也”的吼聲響起,一位魁梧巨漢憑空出現(xiàn),舉起手中盾牌攔在袁潛面前!
堅硬的盾牌不僅當(dāng)下了袁潛的劍,然后那名魁梧巨漢蠻橫向前一步,巨大的力道揮舞著盾牌,直接以盾牌撞向袁潛,并直接將他甩飛出去。
在半空中,袁潛一個翻身落地,嘴角留下鮮血捂著胸口,那樣的蠻力撞擊震動五臟六腑,受了不小的內(nèi)傷。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滾的血氣,警惕地看著那宛如一堵墻般的巨漢,那兩膀子力量絕不是他能匹敵的!
在魁梧巨漢身后,走出來一個讓凌子帆瞪大眼睛的人,那一聲潮流的打扮,沒錯,正是焦行!
只見他來到羊未身前,嘚瑟輕佻,仿佛邀功般道:“喲,羊姐啊,我聽到你這邊有不小的動靜趕緊把老牛拉來了,還好及時擋下了那一劍,否則就糟糕了呀!”
“多管閑事!”羊未瞪了他一眼。
別以為她不知道,焦行就是怕她下毒將對方毒死,所以他根本不是為了救她而把鄔卓拉過來,而是為了救對方。
但是她對焦行的限制根本不能達到完全的控制,別管結(jié)果會怎么樣,他的出發(fā)點就是為了救自己!
若焦行真的是為她著想,那么拉來的人絕對不會是鄔卓。
鄔卓,皇下十二衛(wèi)之牛衛(wèi),主保護權(quán)能,他雖然天生神力、力能扛鼎,可是卻被陛下賦予保護他人的職責(zé),武器是一面盾牌,你完全可以相信他,因為他所保護的人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威脅!
可是有得必有失,他不擅攻擊。所以別指望他能夠殺敵,他只會防守。
羊未現(xiàn)在需要的是將袁潛殺死,得到王血,而不是讓別人來保護她的安全。
鄔卓將盾牌砸在地上,這門盾牌就有他一半高,而他的身高有將近兩米多!這門盾牌由青銅所鑄,盾的表面涂漆,并繪有以玄武為主,以及其他的鳥獸花紋。上看去堅固厚重,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哼!爾等宵小,休想傷俺守護之人!”鄔卓甕聲甕氣道。
一旁的焦行不再理會羊未的不滿,反而是朝著凌子帆這邊揮了揮手,露出遇見熟人的笑容道:“嘿嘿,真快啊,凌兄我們又見面了!”
凌子帆抿了抿嘴,這人……果然不簡單!
“哎呀,看樣子凌兄不想理我啊,也對,我們現(xiàn)在是敵對關(guān)系。”焦行嘆了口氣。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凌子帆忍不住問道。
從剛才憑空出現(xiàn)的焦行和巨漢,他看得出來對方一定是喚想者!難道說他們是叛出望東的人?不然為何解釋焦行身上的違和感——這種違和感他只在望東人身上看到過,那是現(xiàn)代和古代相融的違和感——以及袁潛的到來?
“我們啊……”焦行剛要說什么,卻忽然像是受到什么禁制一樣,猛然閉嘴。
不用想,這是羊未的“功勞”,她看向凌子帆淡淡道:“凌子帆,若是你現(xiàn)在愿意把血液交給我,報酬依舊有效,甚至我可以給予你更多?!?p> 凌子帆搖了搖頭,當(dāng)初不知道,現(xiàn)在明知道對方心懷鬼胎,他怎么可能還把血液交給對方?鬼知道會弄出什么東西來!
“真是遺憾?!毖蛭磭@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