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帆本以為江斌是會拒絕的，畢竟他藏在心里的秘密很少與人分享，哪怕他再好奇也不會用這些秘密作為條件交換。
但是江斌思索了片刻后，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他這個交換。
答應(yīng)的不是很輕易，像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才點的頭，可還是讓凌子帆驚異地挑了下眉，這不完全不像是江斌會做出的選擇，無論是說出他的秘密，還是他被“脅迫”。
這樣，反倒是作為提議人的凌子帆遲疑了，抿著唇皺著眉盯著江斌，若有所思問道：“你該不會是想騙我說出我的推測，然后直接翻臉不認(rèn)人把我趕出去吧？”
“呵呵，你這倒是給了我個好辦法！沒錯，我就是這么想的?！?p> 嘖，還是完全看不清這家伙的想法??！
所以凌子帆決定用最保險的方法，說道：“你先說，我再說。”
江斌撇了撇嘴，“多疑的家伙。”
我那是不相信你這個人好吧！嗯……雖然理由極其蠻橫且主觀的情況下，率先懷疑別人的誠意和誠信的確不是什么好的品德，但，誰讓這家伙劣跡斑斑呢！
其實這看上去好像是兩個人出于好奇而進(jìn)行相互妥協(xié)，但實際，凌子帆想要知道江斌所謂的理由的確只是為了滿足他的好奇心，因為這個理由放在而言現(xiàn)在已經(jīng)毫無意義，畢竟他們都已經(jīng)將嫌疑人鎖定在了艾涅絲妲和另一個殺手身上，最多是告訴其他人，他們只需要找到艾涅絲妲就可以了。
什么？你問為什么凌子帆不再剛才就說出來？
那時他又不確定，只有和江斌對過質(zhì)后，他才肯定了這個想法，鎖定了一切的始作俑者。
至于江斌，他可不是單純的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或許在凌子帆眼里，江斌應(yīng)該是不會被迫妥協(xié)，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的人，確實，凌子帆看的沒錯，他是這樣的人。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江斌迫切的需要知道凌子帆到底知道了多少，他需要凌子帆對他有多大威脅，需要明白自己離暴露有危機(jī)！
所以這本就是不對等的交易，誰更著急一些是顯而易見的。
“我先說就我先說，你聽好了?！苯筝p咳了一聲，清清嗓子裝樣子，“我這么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局！”
“哦？”凌子帆下意識地挑了下眉，用眼神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看看接下來是不是真的勁爆消息。
江斌左右看了下，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這件事你知我知，最好也別讓天地知道……”
凌子帆眉頭微微皺起，搞什么啊這么神秘，還你知我知，連天地都打算隱瞞是吧？你怎么隱瞞？
不過出于好奇心，他只好順著這家伙的意思，把耳朵豎起了靜靜聽著。
“在我看到的未來之中，是完全沒有紅霧這件事的！”江斌小聲又堅定的聲音傳來，“在原本的劇情中，我們只需要找到靈瑞，再由靈瑞勸服艾涅絲妲，這次的任務(wù)就結(jié)束了！”
凌子帆嘴巴長大了幾分，他還是第一次從江斌的口中聽到如此詳細(xì)的“未來”，之前他完全就像個神棍一樣，只言片語，語義不清，給人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樣子。但現(xiàn)在……短短幾句已經(jīng)是把他看到的未來說明白了。
這下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江斌要那么神秘了，這可是泄露天機(jī)??！
凌子帆在大一的時候打工的地方叫上善居，掌柜就是個風(fēng)水大師，先前他不相信這些糊弄人的玄學(xué)，但隨著對里世界的逐漸了解，他也就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勉強(qiáng)接受了。
在唐掌柜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對所謂的玄學(xué)之事也比普通人了解的多，自然明白泄露天機(jī)是多大的罪責(zé)，可是會受到上天的懲罰！
盡管凌子帆不相信天上真有諸天神佛。
想到這里，凌子帆用一種很復(fù)雜的目光看向江斌，“你這么說真的沒問題嗎？”
想法是具有代價的，這點無疑是眾所周知，也清楚想法的代價各不相同，江斌今晚說了這些話，說不定明天早上再來看就會看到一具暴斃是尸體……
“放……”江斌大手一揮，正要來一句“這能有什么關(guān)系”，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定位，立即把手捂住胸口，臉上帶著幾分痛楚和吃力，“沒，沒關(guān)系的，這點業(yè)力我還是承受的??！”
假，太假了！
不得不說，江斌的演技實在是太抽象了，當(dāng)年為極東任務(wù)所學(xué)的那點偽裝技巧已經(jīng)全部還給老師了。
凌子帆嘴角抽了抽，不過心底也是一松，看這家伙這副模樣，估計是影響不大，可能是未來已經(jīng)改變，他所說的這些已經(jīng)不算是泄露天機(jī)了。幸好，否則這家伙要是因為這件事——他的好奇而死掉，他可真是沒臉見葉冰了。
“別裝了，趕緊說事?！绷枳臃鲋~頭無奈道。
見凌子帆識破了他完美無缺的演技，江斌只好訕訕地拍了拍衣服緩解尷尬，重新咳嗽一聲：“正因為知道劇情被改變了，所以我想要將它重新拉回到正規(guī)上，避免給未來造成不可預(yù)料的后果，讓未來更加難測。”
聽完這句話后凌子帆有些明悟了，對于江斌喜歡將他看到的未來稱之為“劇情”，這點凌子帆已經(jīng)習(xí)慣了，所以沒有過多在意。他更著重于后面半句，江斌打算將已經(jīng)走歪掉了的未來重新拉回到正規(guī)上……
嗯，想法是挺好的，這點無可指摘，蝴蝶效應(yīng)大家都明白，其后果就無需贅述。并且站在江斌這位先知的角度，比起一個看得清楚的未來，和一個走歪掉而混亂難測的未來，他肯定是希望是前者。
不過，凌子帆無法理解的是，既然江斌想要將未來拉回到正規(guī)上來，努力消除意外的發(fā)生，為什么不是立即告訴他們艾涅絲妲是兇手，相反，他還要隱瞞呢？
很顯然吧，現(xiàn)在一切的源頭就是艾涅絲妲，只要將她制服一切都可以恢復(fù)平靜，這樣才是正確的做法啊。
當(dāng)凌子帆把這個問題問出來后，江斌卻是搖了搖頭。
“凌子帆，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你要明白，在原劇情中，是靈瑞勸說了艾涅絲妲才將事情解決，如果我直接告訴你們幕后黑手是艾涅絲妲，由你們制服艾涅絲妲。這樣結(jié)果或許是一樣，但是過程卻變了，解決事情的人從你們變成了靈瑞?！?p> 江斌說到這里，沉吟了片刻，又補充道。
“嗯，抱歉，靈瑞不是人?！?p> 你完全不需要補充這句話??！我聽得明白，也不打算吐槽你這點。不過，話說為什么你這時候措辭要這么嚴(yán)謹(jǐn)了？
內(nèi)心極快吐槽了一番之后，凌子帆細(xì)想了江斌剛才的話，也就是說，江斌不禁要結(jié)果一樣，連過程都要重新回到原軌上嗎？
“現(xiàn)在靈瑞和我們分別，我猜測它是去紅霧深處尋找艾涅絲妲，所以在這之前，我希望我們這邊能夠放緩調(diào)查的腳步，給靈瑞一些時間。”
凌子帆聽明白了，但他并不認(rèn)同江斌這種“死板”的計劃，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靈瑞要是勸說失敗了呢？”
要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在江斌所說的原劇情里，可沒有紅霧這一回事，說明艾涅絲妲的決心已經(jīng)不是之前可以衡量的。
聞言，江斌苦笑道：“要是靈瑞勸說失敗了，那還能怎么辦，按照我們計劃的走過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