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粗壯有力的手掐著三森哲也的后勁,狠狠地將他的腦袋按進裝滿水的塑料桶里,猝不及防的動作讓他嗆了一口水,那腥咸的味道他不會不知道這是海水。
“真是麻煩,這都是第幾個了?”上方傳來的粗放的男聲抱怨著,手里的動作更重了幾分,將他的腦袋按得更深,甚至鼻尖都碰到了桶底。
“著什么急,離三分鐘還剩兩分鐘。中間讓他休息一分鐘,然后接下來的每次延長一分鐘,休息時間減少二十秒。”另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可是他口中的話卻更加讓三森哲也感到恐懼!
人體可以忍受缺氧的時間,最多不會超過6分鐘,第一次就三分鐘,期間可以休息一分鐘,但是三次之后就是六分鐘并且沒有休息時間,這話無不透露出一個事實——對方想把他憋死!
海水堵塞了三森哲也的嘴和鼻孔,他沒法呼吸,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感覺頭暈耳鳴并且四肢發(fā)軟,心跳極具加速。
“嘿嘿,老柯你看,這家伙喘不過氣來使勁蹬腿的樣子像不像被海浪沖到沙灘上的魚,使勁的拍打著尾巴!”粗放的男聲說道。
“別像個虐待狂一樣好不好?我們可不是在玩虐待的變態(tài)好嗎?注意點形象。”溫和的男聲說道。
三森哲也真的快瘋掉了,你們倆還不是喜歡虐待變態(tài)?!他很想說話,想問為什么,可是這兩個男人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這兩個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這是在逼供嗎?就算是逼供也講究方法??!逼供也得讓人能說話??!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得罪了誰?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社畜而已,每天面對著繁瑣單調(diào)的數(shù)字,這些數(shù)字象征著一筆筆金錢,但這些都不是他的,他只能每天坐在椅子上算賬。
拿著微薄的工資,平時喝杯酒都是奢侈。住的地方也是老街區(qū)的公寓,夜晚的恐怖他非常清楚,所以天一黑他就第一時間把燈關(guān)掉,開著臺燈做著工作,導(dǎo)致他的眼睛視力已經(jīng)有八百多度了!
按理來說,他這種平凡無奇、小心謹慎的男人應(yīng)該不會招惹什么麻煩,可今天他好不容易將賬單算完將電腦關(guān)上,正準備睡覺時,突然發(fā)現(xiàn)自家的門被撬開了!
三森哲也一度以為是哪個不守規(guī)矩或者是貪婪且十分缺錢的家伙,心中暗罵倒霉,但沒有辦法,只能花點錢消災(zāi),等明天再換一個更好的新鎖。
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撲了進來,他甚至話來沒來得及說小腹就挨了一拳,對方準確地瞄準他的神經(jīng)節(jié),他痛得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被架著拖了出去登車而去。
期間他無法呼救、也不敢呼救而且明白呼救根本沒有用,還會激怒了這群人。當(dāng)時整棟公寓樓里家家閉戶,并且沒人敢報警,原因自然懂是明白的。
時間過得如此漫長,腦海中的記憶不斷浮現(xiàn)。長得讓他一度以為這兩個家伙所說的三分鐘就是在騙他,因為他感覺自己的頭被埋在海水里已經(jīng)有四五分鐘了!
正當(dāng)他眼前發(fā)黑,一陣死亡的朦朧感升起,他腦袋變得清晰,仿佛能夠感覺自己肺泡里最后一絲氧氣即將耗盡。
“嘩啦!”
他的腦袋被拎了起來,嘴巴和鼻子久違的空氣讓他拼命喘息,這一瞬間他才明白活著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幸福的時間是如此的短暫,而折磨卻長久得令人難忘。
三森哲也感覺到自己掐著自己脖子的手意欲將他重新按回塑料桶里,他急忙喊道:“等等!放過我!我……咕嚕?!?p> 他的腦袋再一次進入了海水,這一次他準備得更不充分,沒有閉氣海水灌了不少到氣管里,不停地嗆著水,而這一次等待他的是四分鐘!
三森哲也明白,自己死定了!
“停手吧,羅茲,把他帶到我面前來?!?p> 冥冥中他似乎聽到了天使的聲音,男聲可憎無比而這女聲是如此的美妙悅耳!
“是!”
粗放的男聲應(yīng)聲將他重新拉起來,毫不留情地將他拖在沙子上劃出一道痕跡,然后甩到了某處。
三森哲也終于能睜開眼睛看看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了,這是一處位于海邊的沙灘。
夜幕下海水正在漲潮,黑色的海浪拍打在零錯的海巖上,濺起了細密的白色泡沫,遠處隱約可見燈火通明的城市。
三森哲也大概知道自己的位置了,這里應(yīng)該是他住宅不遠處跨海橋下的海岸,這里深夜里很少會有人來,就算他大聲呼救也會被橋上來往的汽車聲響掩蓋,根本沒有任何用。
海岸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穿著黑白正裝的年輕女人就站在旁邊,卻在夏天帶著厚實的黑色手套。
她緩緩靠近,三森哲也看清了她的全貌,同時還感覺到周圍正在變冷?
清澈明亮的瞳孔透露出細膩和智慧,白皙無瑕的皮膚在黑夜中格外顯眼,她的美麗優(yōu)雅是經(jīng)過生活洗禮而成就的修養(yǎng)和自信,就像梅花冷凝的花香,是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
她似乎與綁架他的兩個男人完全不同,但她應(yīng)該就是下命抓他的負責(zé)人!
“三森先生,您知道我們這次請你過來是為什么嗎?”愛琳不緊不慢地問道。
請這個詞用的好!
“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想怎么樣?我根本不認識你們,我也不是壞人,你們一定是抓錯人了!拜托了,請你們放過我!放過……唔!”三森哲也急迫地說。
羅茲一把抓住他的頭按在沙地上,兇狠道:“閉嘴!”
沙子碾在臉上的感覺糟糕極了,但更令三森哲也恐懼的是他們的態(tài)度。
“行了羅茲,讓他抬起頭來吧?!睈哿盏馈?p> 聞言,羅茲將他的頭拎起來,但沒有松手,看樣子是隨時在將他按回沙地上,讓他的嘴和沙子親密的擁吻!
愛琳望著三森哲也滿臉的沙子,盡管這樣她也能感覺出來對方的小心和驚恐。
“三森先生,請不要自顧自說話,聽清楚我的問題?!?p> 三森哲也腦袋被抓著,連點頭都做不到,但他卻不敢說話,深怕那一句話又惹惱了這群性情古怪暴躁的人。
愛琳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問道:“你們奈哲爾醫(yī)藥公司的賬單都是您負責(zé)對吧,想必您應(yīng)該知道貴公司近期有一筆龐大的資金流出,我想知道它去哪了?!?p> “啊!”三森哲也驚叫一下,心中的恐懼更重了幾分,這個恐懼并非是對未知的恐懼,而是明白所以才恐懼!
“看您的反應(yīng)就知道我們沒有找錯,現(xiàn)在,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p>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我雖然負責(zé)賬單,但是……唔!”
他再一次被按到了沙地上。
“您沒說真話。”
“我真的不知道……”臉著地的三森哲也從下面?zhèn)鱽砗尾磺宓穆曇?,語氣是那么的可憐和無辜,仿佛他真的只是無辜者而已。
“唉,羅茲,處理一下吧?!睈哿者z憾的嘆了一聲,聲音卻已經(jīng)平靜,“看樣子,我們需要去找下一位了?!?p> 說完還不等三森哲也反應(yīng)過來,就被拽著頭發(fā)拉到了海岸邊,然后被羅茲用繩子捆住了手腳,腳上還連著一塊石頭。
羅茲帶著他往海里走去,海水蔓延到了大腿,然后就松開了手,他的上半身體撲通一聲落在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