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初想和奧帝薇婭
初春的清晨,濕潤潤的風(fēng)輕輕地掃著,從玻璃窗外穿了進(jìn)來,微微地拂著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據(jù)著每個角落,給整間房涂上了一層幻夢的顏色。
窈窕的剪影,穿著白色連衣的睡裙,靜靜地仰躺著,露出絕美的臉龐,下身被不薄不厚的被子蓋著,僅僅只是模糊嬌軀的身線,但卻帶來迷醉般的吸引力。
世界此刻仿佛為她停止了流動,就像是怕驚動她沉睡的美,而打破這唯美的、靜謐的、讓人無法自拔的景致。
被世界寵愛的女子床邊坐著一名高挑的金長發(fā)女子,華麗的宮裙襯出起她高貴典雅的氣質(zhì),那高傲的姿態(tài)唯有一人——奧帝薇婭。
此時的奧帝薇婭不同于不似以往那樣,海藍(lán)色的眸子一轉(zhuǎn),似有一光射出,眼神淡然清冽的直視讓人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不敢與她對視。
她輕輕攏了攏一頭閃耀如金輝般的發(fā)絲,嘴角含著絲絲笑意,卻并不言語,靜靜的看著床上美好的事物。
在奧帝薇婭眼里,初想已然成為了整個城堡里最美的存在,哪怕是她珍藏的秘寶【誓言之權(quán)杖】和【淬冷的火之花】都不及她。
無論是尊貴華美的【誓言之權(quán)杖】還是瑰麗奇特的【淬冷的火之花】,它們終歸是死物,哪怕再美也是靜止的美,而初想則不同,她是生機(jī)靈動的美,她的珍藏中從未有過這樣的美。
你可以說奧帝薇婭是一個追求美好事物的收藏家,但她珍藏之物必須是無主之物,這是她與其他的收藏家最不同的地方。
她不會去惦記別人的東西,無論是多么的稀奇美麗都無法讓她多看一眼,她絕對無法容忍自己“寶石”被他人撫摸過!
但凡被他人撫摸過的“寶石”,這已經(jīng)在她眼里出現(xiàn)了瑕疵,已經(jīng)不再美好。
“初想?yún)?,我真想得到你……”奧帝薇婭深深地看著初想,她是自我的孤高之人,也是世俗的追求美好之人。
她來到逸世學(xué)院不是為了凌子帆,但遇見初想?yún)s是出乎了意料,所謂的驚喜,大概就是這樣。
瞧見初想手指一動,似乎是要醒來的樣子,奧帝薇婭微微一笑,懶散地起身離開了初想的房間。
剛剛發(fā)生的事對睡夢中蘇醒過來的初想完全不知情,跪坐在床上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嘀咕道:“昨晚果然不該熬夜的?!?p> 作為作息生活極好的初想,正常情況下熬夜本應(yīng)該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但是昨晚對想語發(fā)現(xiàn)有了新的突破,靈感一來就如潮水般,初想不敢馬虎急忙記錄探究,等回過神來已經(jīng)凌晨一點(diǎn)了。
拍了拍沉重的腦袋,伸出晶瑩如玉的腳套上拖鞋慢悠悠地步入衛(wèi)生間洗漱,出來之后換上校服拉開了房門。
下樓后直接坐在了餐桌前,一名端莊的女仆端著早餐放置在初想的面前,而初想她也習(xí)以為常地拿起刀叉來……
她家里條件優(yōu)渥,平時也有保姆為她準(zhǔn)備早餐,只是沒有這些女仆周到的服侍而已,也談不上尷尬和不適,稍稍適應(yīng)一下就可以。
初想靜靜地吃完了早餐,端起麥片輕輕抿了一口,這時身旁的女仆對她說道:“初想小姐,殿下有些事找你,如果您有空請去書房一趟?!?p> “哦?嗯,我知道了?!背跸胄睦镆延辛瞬孪?,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副笑容好似太陽般耀眼,配上完美無瑕的臉龐讓同為女性的女仆看呆了,過了一會兒女仆反應(yīng)過來,由衷的感嘆道:“上帝對初想小姐太偏愛了?!?p> “多謝贊美,明尼小姐?!背跸胍膊豢蜌?,對于西洲人來說,收下他們直白的贊美才是最好的答復(fù)。
初想喝完麥片后,略微靜坐片刻后,起身前往奧帝薇婭的書房。
敲門一下,聽到里面冷淡的聲音:“進(jìn)來?!?p> 奧帝薇婭的書房是典型的古典沉穩(wěn)式的風(fēng)格,她本身不是嬌弱天真的公主,而是大氣高傲的王女,性情平淡而又威嚴(yán)。
古典書桌和坐椅的規(guī)格較大,以凸顯主人的沉穩(wěn)氣質(zhì);書架多占據(jù)整面墻壁,氣勢磅礴。書柜的櫥窗式陳列可以讓人看到主人的收藏及閱讀喜好,有的書柜上有雕花框架,所鑲嵌的裝飾為金薄紙,更顯氣派大方,配上精裝的名著,可以使居室充滿一種濃濃的宮廷華貴氣息。
最后書房的頂部可用水晶吊燈,并飾以紋理優(yōu)美的浮雕,使整個書房凸顯典雅莊重之美。與書柜設(shè)計(jì)一起的還有西式壁爐,讓書房洋溢著一種為親密交流的溫馨和舒適氛圍。
奧帝薇婭坐在書桌前,雍容華貴身軀挺直,目光注視著手中斑駁和古舊的羊皮紙,眉頭緊蹙,不知道是對羊皮紙上的內(nèi)容蹙眉還是對有人打斷她看書蹙眉,或者兩者兼具。
看到進(jìn)來之人不是女仆,而是初想,奧帝薇婭冷淡的臉龐瞬間融化,將羊皮紙放在一邊。
“隨便坐吧?!?p> 初想點(diǎn)頭,找了壁爐旁的椅子坐下,天氣不冷,壁爐并沒有生火,柔軟美麗的獸皮坐著令人舒適無比。
奧帝薇婭起身,她的身高對女性來說是極高的,因此她的頭發(fā)也有一米六的長度,耀眼的金發(fā)如瀑布般垂下,直至小腿。
走到椅子后邊的櫥柜前,背對著初想道:“紅酒還是咖啡,或者說是茶?”
“我剛吃完早餐,還喝了一杯麥片……”
“那就紅酒吧。”奧帝薇婭不顧初想的回答,自顧自地替她做出了選擇,從櫥窗中取出一瓶鑲鉆金紙包裝的紅酒。
初想苦笑連連,這位王女殿下還真是強(qiáng)硬呢!
奧帝薇婭把切箔刀卡在瓶口,利用兩邊的刀片向中間用力,輕輕一旋酒帽,隨后取出兩只高腳杯。
“琉雅,你這是要……”初想驚愕地看著奧帝薇婭的動作,她,她這是要為她倒酒?!
這簡直難以置信,這樣一位孤高尊貴的王女殿下,她竟然屈尊為初想倒酒!這要是讓黛菲兒他們知道了,絕對會目瞪口呆,震驚得無法言語,甚至懷疑奧帝薇婭是不是中邪了!
奧帝薇婭對初想的驚異默然不語,高傲如她不會為自己行為給予解釋,在她看來,這沒什么可值得驚異的,為初想倒酒就像是為【誓言之權(quán)杖】擦拭、為書籍包上華美的書皮一樣。
玉指微動,紅酒瓶傾斜倒入了華貴的金黃色酒液,動作流暢自然,哪怕是倒酒也是這樣的優(yōu)雅高貴。
一絲絲清淡的酒香竄入初想鼻子,讓她打了個激靈,吃驚的接受了眼前這個說出來荒謬至極的事實(shí)。
清淡的酒香彌漫開來,盡管初想對紅酒并不了解,但光憑酒香就絕非凡品,更別提這是從奧帝薇婭櫥柜里拿出來的。
“請?!?p> 奧帝薇婭將其中一杯端到初想旁邊的桌子上,然后端著自己的那杯靠在書桌前,一手環(huán)胸,一手舉著高腳杯搖晃著,神情柔和下來,閉著目,氣質(zhì)慵懶起來,有著別樣的美感。
初想端起酒杯,哪怕她現(xiàn)在不想喝酒,但這可是奧帝薇婭親手為她倒的酒,感覺如果不喝就是大不敬??!
“你剛剛在看什么?”初想見奧帝薇婭剛剛拿著古樸的羊皮卷,不禁問道。
“一些微不足道的舊事古跡罷了?!?p> 奧帝薇婭將酒杯舉過頭,玻璃折射出燦爛的金色倒映在她的海藍(lán)色瞳孔中,她就這樣靜靜注視著,使得其高貴典雅的氣質(zhì)披上深邃神秘的紗衣。
她從不屑于用謊言去掩蓋自己的想法,這點(diǎn)初想是知道的。
只是,她總感覺對方說的“微不足道”并不是真正的微不足道……或許又是真正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