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帆坐在副駕駛座上,手撐著腦袋,無所事事地看著飛馳而過的人和事物,一閃而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不禁冒出一些難以言述的心情。
“既然都決定了,就不要唉聲嘆氣了。”陸晨瞥了他一眼。
“我沒有唉聲嘆氣?!绷枳臃D(zhuǎn)過頭反駁道,“只是……”
凌子帆話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繼而翻了個白眼,又重新看向窗外,我和他講那么多干什么。
他不是心胸狹隘的人,不過任誰被強迫去做一件極其不愿做的事,心中都不好受吧?
而且,人第一次離家遠走,身邊沒有依靠,總是會感到對未來的迷茫和惶恐,心思自然會變得敏感許多,所以心中的怨氣又重新發(fā)作了。
陸晨看出了凌子帆的心思,既然對方不想講話,他也用不著去犯沖。
越野車大概行了一個小時,終于停了下來。凌子帆下車看了看四周,圓形寬敞的平面,中間漆著停機坪的標志性圖樣。
“逸世學(xué)院有怎么遠嗎?”凌子帆下意識的問道。
他原本以為逸世學(xué)院是很遠,但沒有想到還要坐飛機了,那這距離肯定比他想象的遠得多。
“由于逸世學(xué)院的特殊性,不管在哪個洲建校都不合適,所以逸世學(xué)院就建在了禹東洋中部偏北的蒼然島上?!标懗可炝藗€懶腰,回答。
“蒼然島?沒聽說過?!绷枳臃珦u了搖頭,禹東洋他知道,五大洋之一,不過這蒼然島他就沒聽過了,顯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島嶼。
“你當(dāng)然不可能聽說過,這塊島除了逸世學(xué)院的人外,沒有人能找到它的具體位置?!?p> 凌子帆不可否置地點點頭。
于是兩人就這樣無言得等著飛機。
“逸世學(xué)院,是什么樣的?”
終于,凌子帆還是耐不住好奇,再次向陸晨問出這個問題,上一次見面是不能透露太多信息,現(xiàn)在總該會回答了吧。
畢竟也是自己未來的大學(xué),多了解一點也有好處。
“唉,所以說我才討厭這種接待新生的任務(wù)?!?p> 陸晨嘆了一聲,要新生是知情的還好,不用多說話,要是不知情的,在好奇心驅(qū)使下絕對會煩死人。
心中抱怨一番,然后他伸出手,掌心朝上,在凌子帆的注視下一團火焰憑空冒出來,在掌心上空燃燒,然后揮了下手,火焰消失了。
“這是什么?異能?超能力?”凌子帆很配合地問道。
“差不多,不過我們稱之為【想法】。”
“【想法】?”凌子帆細細咀嚼著這個詞。
“在說【想法】之前,先問你一個問題,”陸晨看向凌子帆,“你知道你的血是什么顏色的嗎?”
奇怪的問題,凌子帆一愣。
難道想法和血有什么關(guān)系不成?不過他既然這樣問,自然有他的道理。
于是凌子帆很自然地回答道:“藍色,有什么問題嗎?”
“既然你知道你的血的藍色的,那你一定也知道有一些人的血的紅色的吧?!?p> “嗯?!?p> 陸晨這兩個問題問下來,凌子帆心頭突然冒出一個猜測,隨后自嘲一笑,太荒謬了,不可能的。
“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擁有【想法】,只有【想裔】才會喚起【想法】,而藍色血液的人便是【想裔】。”
結(jié)果凌子帆上一秒還在自嘲自己的荒謬想法,下一秒陸晨就將他的猜測說了出來。
“什么!這怎么可能,如果血液的顏色有這么大差別的話,為什么……”
凌子帆仿佛聽到什么震撼人心的話,有些語無倫次,只見他瞪大了眼睛,手想要比劃什么,但只是顯得凌亂無比。
要知道,出現(xiàn)紅血和藍血的差別,只不過是因為某些基因的決定,除了顏色外并沒有其他差別,這可是常識?。?p> 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大的影響?現(xiàn)在陸晨告訴凌子帆,你的常識是錯的。
?。ㄅe個例子,這就好比有些人是A型血,有些人是B型血,而擁有A型血的人可以獲得超能力,B型血的人則不行。)
開什么國際玩笑!
“我知道你很驚訝,但這就是事實?!?p> 凌子帆的反應(yīng)在陸晨的意料之中,不了解這邊的人都是這個反應(yīng)。
聽到陸晨的話,凌子帆蹙著眉頭略微沉思,不管對方的話多么駭世驚俗,但剛剛“事實”就擺在他的面前,他不得不接受。
一時間腦袋有些發(fā)蒙。
陸晨也不關(guān)凌子帆能不能消化他剛剛的話,看著遠方的天際,自顧自繼續(xù)說道:“而成功喚起【想法】的【想裔】,我們稱之為【喚想者】。”
“所以逸世學(xué)院就是錄取【想裔】然后進行教育的學(xué)校對吧?!绷枳臃芸旆磻?yīng)過來。
“沒錯,逸世學(xué)院沒有政府,不聽命與大洲,除了接受投資外,其余完全實行單元自治?!?p> 陸晨點了點頭,有些欣賞凌子帆的接受能力。
這非常重要,有時候接受新事物、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的速度往往決定著關(guān)鍵。
“不過由于逸世學(xué)院地方資源有限,不是每個【想裔】都有資格被逸世學(xué)院錄取,這時候就需要考試,擇優(yōu)錄取,每年錄取的人數(shù)不一,平均每年兩千人左右?!?p> “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沒了?!?p> 凌子帆大概了解了逸世學(xué)院情況,也就沒有繼續(xù)提問了的必要了。
“那就好。”
或許其他人會對這些常人無法涉足的神秘領(lǐng)域感興趣,止不住的提問,但對于喜歡平淡生活的凌子帆來說,非但沒有興趣,反而還有些抗拒。
又過了幾分鐘,耳邊傳來一陣“突突突——”轟鳴聲。
凌子帆下意識地往上看,結(jié)果被刺眼的太陽照得有些失神,還有一陣風(fēng)壓,只能隱約看到一個灰白色的影子在空中盤旋。
“學(xué)院的飛機來了,登機出發(fā)吧。”
陸晨拍了拍還在失神中凌子帆的肩膀。
登上直升機后,凌子帆下意識的左顧右盼,畢竟是第一次坐飛機,不過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趣的東西,除了幾個座位外,沒有其他東西多余的東西,十分的干凈簡單。
于是乎,凌子帆也就沒了興趣,收回了觀察直升機內(nèi)部的目光。
這時突然想到什么,正打算問陸晨,結(jié)果轉(zhuǎn)頭看見他正閉著眼睛,于是就打消了念頭,也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強烈的陽光照在大地上,天空中一道黑影極速飛過,像是黑色的飛鳥一樣。
大約過了半小時后,凌子帆睜開眼睛,因為他感覺到了直升機正在降落。
停機坪上,凌子帆疑惑地看著四周。
“到了嗎?”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們半小時能飛出東洲?”
“那么我們現(xiàn)在到哪里去?”
“站在原地?!?p> 凌子帆無語地搖了搖頭。
這片空空蕩蕩的停機坪上除了他們外還有一架直升機,站著兩個人,顯然對方比他們先到。
既然能到這里,對方應(yīng)該也是逸世學(xué)院里的相關(guān)人物,就算不認識也該打個招呼吧?然而陸晨卻立在原地,懶散的打了個哈欠。
不過陸晨沒有打招呼的意圖,對面的兩個人卻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