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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從北歸流民帥之子開始

第九章 世家子弟

  “唉~”

  庾翼松開趙越的手臂。

  “賢弟這口怨氣,如何能消?”

  “闖樓自消?!?p>  “除了闖樓?”

  “別無他法?!?p>  庾翼苦著臉,他這是真為難了。

  在詩會要辦的時候,他兄長庾亮便與他說過了,天水趙氏是要極力拉攏的,這明明是貴客,卻讓宮中的那位橫插一手,以至于現(xiàn)在的局面。

  “呵呵?!?p>  謝尚見到庾翼為難,適時上前說道:“我聽聞新亭后有新亭樓,好似也需要闖樓才能上去?!?p>  “不錯?!?p>  謝尚的話給了庾翼靈感,他感激的看了謝尚一眼。

  “長亭這位貴人,便是新亭樓二樓守關,賢弟若是欲闖樓,屆時不遲,況我是一樓守關...”

  庾翼給趙越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庾翼在士林中薄有聲望,在年輕俊才中更是數一數二的,若是能闖過他這一樓,不失為揚名之道。

  趙盛馬上就心動了。

  他這家伙文才沒有,武藝滿身,若是能白嫖名聲,何樂而不為?

  他最怕就是別人在文才方面輕視他,現(xiàn)在有一個刷名聲的機會,他如何不心動?

  “兄長,此事,不若...”

  真沒志氣,這點好處就將你收買了。

  趙越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趙盛一眼,后者頗有些心虛的把頭低了下去。

  “庾兄,你如此態(tài)度,我也不好過分,要我后退一步也不是不可以,這宮中貴人,是何人?”

  被人整了,這對他有敵意的人,趙越自然要知曉了。

  “還有,方才眾目睽睽之下,我與麟哥兒險些被蘇孝祖道重等人羞辱,內堂座次,比之他們幾個,我倆得居于其上?!?p>  趙盛也覺得自己太好糊弄了,頗有怨詞在加了這一句。

  “這自然不無不可?!?p>  雖然說他兄長庾亮有交代過他,不能將宮中人的訊息傳揚出去,但宮里的那位居然插手宴會之事,也不能怪他一報還一報了。

  庾翼緩步走到趙越身前,手抵在趙越耳邊,小聲說了兩個字:宋袆。

  趙越愣了一下,稍有迷糊。

  這宋袆趙越肯定是沒得罪過的,要是有恩怨,也是他那便宜老爹惹出來的。

  “這般,可隨我一道入堂了罷?”

  趙越輕輕點頭。

  “自是可以。”

  趙越趙勝謝尚三人,便跟在庾翼身后,朝著內堂而去了,至于田七襲香趙忠他們這些奴仆,則是在堂外等候。

  內堂之中,已然是居有不少賓客了。

  除了之前見過的蘇孝、祖道重、陶弘、司馬綽之外,還有一些僑門士族俊才。

  譬若劉遐之子劉肇,庾亮之子庾彬等等。

  在內堂上首客位,趙越還見到幾個上了年紀的儒士。

  端坐在左首客位的蓬發(fā)中年人,他衣著隨意,赤腳露胸,面色醉紅,根本不在意世俗人的眼光,此刻正自顧自的飲酒。

  謝尚看到趙越的視線,笑著說道:“此乃“誕伯”,被先帝拜為南安縣侯,不日將去丹陽為尹。”

  兗州八伯之誕伯阮孚,其父乃是“竹林七賢”的阮咸,他的名聲,趙越還是知曉的。

  此君與他的父親一樣高傲放蕩,不與權貴同流合污。他整日衣冠不整,飲酒游玩,從不治家產,因此生活十分貧困,曾經把金貂拿去換酒喝。

  他經常帶的錢袋,窮極時口袋里只保留一枚小錢。

  囊中羞澀的成語便由他而來。

  “名不虛傳。”

  趙越呵呵一笑,便跟著庾翼,跪坐在阮孚下首。

  蘇孝祖道重等人赫然在趙越下首之位。

  “這廝焉能居于我之上?”

  蘇孝見到庾翼的安排,頓時不滿起來了。

  “內堂之中皆貴客,無座次之分,諸位稍安勿躁,家兄頃刻便至?!?p>  庾翼應對從容,再拿庾亮的名頭出來,蘇孝雖然在山腳下說不怕庾亮,但此刻內堂賓客云集,他也不敢造次。

  只得是狠狠的瞪了趙越一眼。

  趙越則是輕輕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你被狗咬了一口,不至于反咬狗一口。

  記恨我是吧?

  你爹一個要造反的人,我要安排他還不容易?

  趙越自付不是君子,有仇那得報,可不會有什么以德報怨性情。

  別的不說,這蘇孝大老粗,他趙越算是記住了。

  “這詩會來的人倒真不少?!?p>  趙越看著內堂眾人,將這些人的模樣記在心中,而謝尚則是在一邊為趙越介紹此間賓客。

  謝尚守孝方止,今日詩會可以說是他守孝期成的第一個參加的游宴,但謝尚年幼時經常跟著他父親謝鯤出入各種宴會,認識的人比之宅男趙越要多得多。

  說他是建康包打聽也不為過了。

  “不知趙兄可知今日宴會為何大多都是才俊子弟,而非是如誕伯那般年紀的人?!?p>  謝尚神秘兮兮的看著趙越,而趙盛的注意力也是被謝尚吸引過來了。

  “這是為何?難道還有隱情不成?”對于秘密這種事情,趙盛的好奇心馬上就起來了。

  趙越心中早有猜測。

  “謝兄知否?”

  “在青石巷聽到過一些傳聞?!?p>  這青石巷便是庾家現(xiàn)居之地。

  “愿聞其詳?!?p>  “朝中動蕩,中書令如履薄冰,恰逢庾家有二女已經到了待嫁之年,此間宴會,便是庾家招婿所用,用來找尋朝中臂助,尤其是方鎮(zhèn)子弟。”

  謝尚意有所指。

  “居然有此事?”

  趙盛眼睛馬上就亮了。

  若是他趙盛能夠取庾家之女,似乎也不錯。

  “庾家如今乃帝戚之家,更兼掌臺省,我等便高攀不上了,倒是謝兄...”

  “我早有婚約在身。”

  謝尚連忙擺手。

  即便沒有婚約,庾家也看不上他謝尚,謝尚自詡優(yōu)點眾多,而其中最讓他滿意的,便是有自知之明。

  “我等也就是重在參與。”

  趙盛想到那些僑門子弟對他的態(tài)度,也將求取庾家之女的想法給熄滅了。

  “哈哈哈~”

  趙越三人的對話沒有能持續(xù)下去。

  在一陣暢快大笑之后,身著紫袍的詩會主人庾亮,終于是在場間登場了。

  “諸位,俗事繁忙,以至于怠慢諸君,在下自罰一樽?!?p>  庾亮開門見山,直接端起身前食塌上的三足獸銜環(huán)耳酒樽,一飲而盡。

  “好酒!”

  庾亮告罪,希望讓人給個面子的陶弘起身,舉樽迎著庾亮說道:“伯父言重了,此間宴會,讓我等賓至如歸,何至于罰酒?欲罰酒?小侄愿同伯父同飲?!?p>  說完,陶弘也是將酒樽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諸位,同飲?!?p>  侍女用挹酒斗器從酒瓿中盛滿酒樽,遞到庾亮手上。

  “請。”

  庾亮接過酒樽,對著堂下眾人比了個手勢。

  內堂中,除了阮孚,其他人具是起身,掩袖滿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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