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近他一些，從他腰間摘出那朵朱色小花，在手中細(xì)看。
“何時(shí)落進(jìn)去的，我竟沒注意……”楚王摟住她的腰，頭依在她肩上。
“這是朱砂墓花?！奔m華看著手中的花，輕道，“是南州花墓山特有的。”
她口中的“花墓山”三字，卻讓楚王手一緊。
“南州傳言花墓山上有花妖，平常都無人敢去。殿下與江南王去那，是為了什么？那兒，又藏著什么像小舟殿一樣的秘密？”
他緩緩松開她的身子，無奈笑道：“看來，你都知道了?！?p> “霍坦夫才是姬懷安？”姬塵華直視他。
“是?！?p> “殿下……想要做皇帝？”姬塵華躊躇許久，才開口。
楚王并未直面回答，而是道：“嬈嬈，那位置本就是我的。”
“所以，殿下千方百計(jì)選擇我做妻……也是因?yàn)?，我好控制，是也不是？”姬塵華眼中酸澀，垂下頭來，不再去看他的臉。
“嬈嬈……”楚王將手覆在姬塵華手面上，“你是我的妻，無論如何，我都不會(huì)棄你而去的?！?p> “殿下，不要再說這些了。”姬塵華嘆口氣，“從上元到如今，你我之間的事情根本就說不清。我只需你告訴我，所有事情的原委，好不好？”
“我……”楚王停頓良久，還是堅(jiān)持道，“嬈嬈，我說過，知曉那些事情對(duì)你沒有好處，反而會(huì)連累你?！?p> “江南王與殿下一起在花墓山練兵，對(duì)不對(duì)？那兒，有你們的軍隊(duì)，是不是？”既然楚王不說，姬塵華只得道出猜想。
“嬈嬈，別想那些，那都與你無關(guān)?！?p> “與我無關(guān)？”姬塵華還是不爭氣地哭了出來，“殿下是我的夫君，你要做的事情，怎么會(huì)與我無關(guān)？”
她聲音顫抖，滿眼倔強(qiáng)。
楚王替她抹掉流下的淚，低聲勸道：“那些事情，我以后會(huì)同你講的?！?p> 姬塵華握住他的手，語氣有些哀求：“殿下，江南王根本就是在利用你謀反。你別再相信他了，他早晚有一日會(huì)害了你的?！?p> “我自然知道他是在利用我，可我和他……本就是互相利用。他在花墓山偷練的軍隊(duì)，他在南州城培養(yǎng)的勢力，都是我所需要的。”楚王反握住姬塵華的手。
“嬈嬈，是我的兄長先背叛了先皇，是他奪走了本該屬于我的東西。我那般信任他、支持他，可結(jié)果呢……結(jié)果就是，從別人的口中，才得知他早就欺騙了我?！?p> “可殿下真的想做皇帝嗎？”姬塵華反問道，“殿下問問自己的心，真的想要做這東虞的君王嗎，還是只是想當(dāng)個(gè)閑散親王？”
楚王沉默垂眼。
“殿下，你只是傷心于最親愛的兄長騙了你。其實(shí)，你根本對(duì)那皇位沒有志向，你的抱負(fù)不在于做君主啊?！?p> 在姬塵華眼中，楚王從來不是貪戀權(quán)力的人。
“嬈嬈，我實(shí)在是沒有法子了……”楚王抬眼看她，眼中俱是決絕與冷酷，“不是我想這樣的，全是他們逼我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