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木蘭 (1/6)我一定會補完的
軍營是個好地方,有實力的人永遠(yuǎn)都會受到尊崇,雖然趙塵惘的狂妄使他在第一時間便受到了來自軍營所有人的排斥。
可在短短不過六天中,這家伙和始終與他形影不離的花君,奔襲南陳與大魏各個小型交戰(zhàn)之所,瘋狂屠戮南陳兵士。
短短六天他們的戰(zhàn)績就彪悍無比,手下殺戮兵士數(shù)量接近五千,并越級斬殺武道四境,武道五境的強橫角色,甚至得以從武道六境非人層次的敵將手中脫逃。
短短六天,趙塵惘的血屠之稱,便在兩軍交戰(zhàn)之處聲名鵲起,有他出現(xiàn)的地方,南陳大將會瘋狂圍攻,南陳兵士會奪命而逃,有他出現(xiàn)的地方大魏兵士會士氣振奮,大魏將軍會長舒口氣。
不過數(shù)日時間趙塵惘以縱橫的天資,和恐怖的實力,儼然已被大魏將士視作第二個山河公主,被南陳將士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是非鏟除不可的棘手角色。
山河公主負(fù)手站在軍帳的門口,眼神平淡的看向前方,那似是本性展露,難著正調(diào),玩世不恭的側(cè)躺在案幾上,一臉嘚瑟的趙塵惘。
山河公主皺了皺眉頭,聲音清冷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你為我手下之兵,就應(yīng)該有所儀態(tài),若在我面前,再做出這等毫無德行的樣子,就莫要怪我懲戒與你。”
趙塵惘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笑著道:“我的公主,你知道屬下最喜歡你那點嗎?”
山河公主不語,琉璃般的眸子看著趙塵惘,僅從外表上很難看出女人內(nèi)心的喜怒。
趙塵惘輕笑,毫不在意的道:“屬下最喜歡你講規(guī)矩的樣子,同時...”
趙塵惘雙手一撐,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穩(wěn)穩(wěn)地落在山河公主的身側(cè),他站直身子,轉(zhuǎn)頭又笑盈盈,看著山河公主的側(cè)臉,從此隱約可以窺見山河公主那若驚鴻一現(xiàn)般的絕世容貌,他道:“也最不喜歡你這食古不化的講規(guī)矩的樣子?!?p> 話落,趙塵惘未去再管山河公主,而是信步走出大帳,只傳來他最后一道話語:“既然我的公主想不念情分的要懲戒與我,那屬下就唯有快些逃了,不過公主你可莫要忘了,之前答應(yīng)過我的事,公主金口玉言可萬不要反悔??!”
趙塵惘走后,山河公主仍舊負(fù)手不語,她的呼吸緩慢,由于臉上的鐵面看不出女子的表情,可卻能從她肢體上有所察覺,她的心態(tài)似乎若有放松。
山河公主抬起右手,她看著自己的這只手,這應(yīng)是一只極美麗的手,這在十年前應(yīng)是一只極美麗的手。
可,此身既已許國......
“邢晨?”
“邢晨!”
山河公主念了兩遍邢晨的名字,卻又不知是何意味。
......
趙塵惘走出山河公主的營帳,對比周圍行色匆匆的兵士,他卻像一名,外出郊游的富家公子哥,臉上帶著溫柔的笑,灼灼其華,卻又玩世不羈。
周圍不斷有人向趙塵惘打招呼,對他展露善意,這些人有的是因趙塵惘而得救,有的則是因為單純崇拜趙塵惘的名頭。
可趙塵惘卻對此充耳不聞,臉上帶著笑,腳步悠閑的朝軍營外走去,他似乎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在即將走出軍營大門之時,趙塵惘碰到浴血而歸的花君,他朝花君微微一笑,把手伸過去,想要為花君治療,可女孩卻對此視而不見,連看都不去看他一眼,就與之擦肩而過。
趙塵惘摸了摸鼻子,笑容有些無奈。
要說他真的擁有多么高超的對女孩手段,其實未必,無論前世,還是那名趙小王爺,都是靠著無往不利的絕代容貌,而就此來說,邢晨的模樣固然也是不錯,可與之前相較,那就差得實在太遠(yuǎn)太遠(yuǎn)了。
趙塵惘對待感情就是個渣渣,雖說他是個渣渣,可也最不能看得讓自己歡喜的女孩受傷而不管,他可看出來小木蘭的傷勢實在不輕,之前這丫頭那副風(fēng)起云淡的冷漠樣子完全都是在他面前強撐著呢。
趙塵惘深吸口氣,看著花木蘭即將消失的身影,忙是追了上去。
兵士居住的營帳中,空無一人,其實如果趙塵惘和花木蘭同時出門,那這營帳就只??諢o一人。
畢竟這也算是邢晨以軍功,對山河公主所提出的寥寥要求。
花木蘭一進(jìn)營帳,雙腿便再也支撐不住,如同癱軟一般倒在被褥上,她雙手無比艱難的將自己身上鎧甲一件一件脫下,顯出其中的白色里衣,之上,傷痕縱橫,布滿大大小小的創(chuàng)口,看上去駭人極了,且至此仍有鮮血涌現(xiàn)。
花木蘭動了動里衣,想要將其脫下,下一刻,女孩“嘶”的一口倒吸涼氣,本就毫無血色的臉就變得愈加蒼白。
這些傷如果放在一個鐵骨錚錚的七尺男兒身上都未必能夠吃得消,怕是早已疼的暈厥過去。
而花木蘭,也唯有木蘭了,這樣性情堅韌,赤血丹心的女子,簡直世所罕見。
里衣無法脫下,木蘭索性就不去動它,而是拿起瘡藥,就著傷口灑了上去,頓時之間女孩額頭之上便是冷汗連連。
但她神情卻不曾變化幾分,傷口一點一點的被她處理,可她的背心之處卻還有道極其陰險的箭傷,女孩拿瘡藥的右手抬了抬,卻根本無法夠到那處傷口。
她的左手此刻無力的耷拉著,竟是早已被卸去。
花木蘭用右手多次嘗試,卻始終無法找到正確的位置,但她還是笨手笨腳的去潑灑,灑著灑著,女孩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看的眼睛頓時就開始撲簌簌的落淚。
滾圓的淚珠,順著她弧線分明的臉龐,如斷線的風(fēng)箏般滑落。
女孩的委屈卻再也無法向旁人訴說。
她以往受了傷都不用自己處理的,不是父親幫忙治療,就是邢晨弟,是邢晨那個沒良心的在一旁心疼,緊張到手忙腳亂的處理。
可而今......
木蘭性格,真的已經(jīng)無比堅韌,是人中之杰,可若論世間真正能夠觸動她的內(nèi)心,輕易就惹哭她的,那料想也就唯有邢晨一人了。
她好不甘,她好迷茫,她好委屈,她好害怕......
女孩的內(nèi)心都是極度敏感的,她能輕易感受到邢晨的腳步已經(jīng)離她越來越遠(yuǎn),似乎馬上就再也不是她能夠企及到的。
隨著時間的堆疊,木蘭卻越發(fā)認(rèn)為,邢晨是喜歡山河公主的,他對她的喜歡,要遠(yuǎn)遠(yuǎn)超出對自己,不,或者邢晨一直都在拿她當(dāng)姐姐。
可,木蘭并不是只單純將邢晨看做弟弟??!
比起而今這個光芒萬丈,仿佛無所不能,受到萬眾敬仰的邢晨,木蘭卻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私心,她想要這一切全部都回溯,她更想要那個能夠一直跟在她背后,流著鼻涕,沒心沒肺笑嘻嘻,即便跌倒了也會馬上爬起來,永遠(yuǎn)都會跟上她的邢晨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