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伍有些氣惱,道:“咋就跟我沒關系呢?你說說咋就跟我沒關系。首先這是我的房子,其次你住的也是我的屋子,最后那個水缸是我搬起來的。咋就跟我沒關系?”
老者不屑,說到:“我不讓你搬那個水缸,你這輩子都發(fā)現(xiàn)不了。”
段伍一時語塞,想了好一會說到:“起碼這里也有我的股份,怎么也得三七開吧?我三你七,啊不對,被你氣糊涂了。我七你三?!?p> 老者被段伍逗得咯咯直樂,竟笑出了雞叫。隨后轉(zhuǎn)過身去,自顧自地走著。
段伍看著老者的背影,心中發(fā)狠。心想:“你不給我,我就自己奪?!?p> 一只大手捏住老者的肩膀,老者輕輕一聳肩,震開了段伍的手掌。隨后便是一出老叟戲嬰兒的戲碼,段伍呼哧帶喘,怎么都跟不上老者的腳步。
最終還是老者故意賣了一破綻,拿到那個長條物件的同時,段伍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個長方形的木盒擺在桌子上,盒子是黑鐵打造。其封面繪制著一種奇特的圖文,金燦燦的,像烏鴉又像是孔雀。
段伍用手指指著盒子封面的圖騰問著:“老頭,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老者輕捋胡須,沒有回答。段伍繼續(xù)問:“這個鐵盒子怎么打開?”老者繼續(xù)不說話。
就在段伍即將發(fā)作之時,老者動了。他將手放在鐵盒上,手掌微微用力。那個怪鳥竟旋轉(zhuǎn)了起來,左半圈、右一圈、右半圈、左三圈。
啪的一聲,好像是觸動了什么機關。盒頂分兩片,緩緩開啟。
段伍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盒子里面,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個撥浪鼓。不是觀石鼓,就是一個撥浪鼓。紅彤彤的鼓身,白色獸皮制成的鼓面。漆黑的鼓柄,鼓柄下墜著一條長長的流蘇。
段伍拿起那面撥浪鼓,撥弄了兩下。彈丸打在白色的鼓面上,發(fā)出咚咚的響聲。
老者則伸手將撥浪鼓下的一本書,捧在手中,仔細翻看著。段伍一把搶過了老者手中的書籍,說到:“咱倆五五分,這個撥浪鼓是你的,這本書我要了?!?p> 老者也不狡辯,將撥浪鼓揣入懷中。隨后取出煙袋,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書籍的封面,用狂草書寫著兩個字:音浪。
翻著書,書分上下兩卷。上卷的內(nèi)容有很多與段伍背誦的《相魄》相似,而下卷看起來有些晦澀難懂。骨聲?器聲?這些詞搞得段伍有些頭暈。
指著手中的書籍,段伍問到:“老頭,這是怎么回事?”
老者猛吸了一大口煙,緩緩吐出。看著段伍手中的書籍,微微出神。漸漸的,老者又續(xù)上了一袋煙。隨著煙氣的吞吐,老者說出了一段幾百年的恩怨情仇。
七百年前,在大陸上出現(xiàn)了一位大能者,名叫驗。他通過對事物的細微觀察,推敲出了一套可以驗證地族人石魄的方法。
利用聲音的反彈特性,將三種不同波段的聲音,用靈力催發(fā)。進而通過石魄的反彈情況,來探測肚腹內(nèi)石魄的狀態(tài)。漸漸的,在靈石大陸上便出現(xiàn)了一個職業(yè),驗魄師。
隨著幾百年的發(fā)展,驗魄師職業(yè)盛極一時。三百七十年前,大陸上出現(xiàn)了一位名叫異的強者。此人利用一種特殊的水晶,制成一面特殊的鏡子。
再配合奇特的法訣,竟能直接看到地族人肚腹內(nèi)部石魄的狀態(tài)。此法一出,震驚全大陸。至此,驗魄師分成了兩個流派。
一為觀,二為驗。觀主張看到即真相,而驗則認為石魄變化莫測,需要通過聲波來仔細判斷。兩派紛爭愈演愈烈,最終出現(xiàn)了一百五十年前的血流事件。兩派大打出手,血流成河。
五十年前,大陸出現(xiàn)了一位奇才,名叫劉子風。他父親是當世驗魄大家,而他的師父則是當世觀魄大師。他一生的夢想,就是想融合兩家之長,創(chuàng)出一套完整完善的驗魄之術。
怎奈天妒英才,在他三十二歲那年,身患重疾,撒手人寰。最終僅留下了他的兩部著作,《相魄》《三玄經(jīng)》。
段伍聽得出神,對那段不了解而又玄幻的歷史,他心生向往。最終他回過神來,問到:“那個叫劉子風的人寫的是什么?《三玄經(jīng)》《相魄》?”
老者微微點頭。
“那你是劉子風的徒弟了?”段伍無知地問著。
老者有些憤怒,手掌拍了一下桌子。罵道:“你是不是傻,我都八十多了,我能是他的徒弟?”
“那你為什么會有他寫的書,還給我了,還讓我背誦?!?p> 繼續(xù)點著了煙袋,老者說到:“他是我?guī)煹?。?p> 庭院內(nèi),擺放著一個長桌制成的香案。段伍跪在香案之前,劉叔站在香案之側。
說到:“在大陸上雖有師兄帶師弟,但沒有師伯帶師侄。今日我觀驗派就破此大例,首創(chuàng)師伯帶師侄。今日墨城人段伍,拜師于我?guī)煹軇⒆语L為師,一切均由我這師伯帶為管教。”
說完話,劉叔輕咳一聲。隨后唱誦道:“一叩首,敬先祖,保佑吾門繁榮昌盛?!?p> 段伍對著香案上驗和羿以及劉子風的排位,深深叩首。額頭敲在土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響。起身后,劉叔繼續(xù)吟誦著。
“二叩首,敬師長,用心教導勿藏私?!?p> “三叩首,敬自己,心正身端走正道?!?p> “四叩首,師長還禮,謝傳承?!?p> 每一次念誦道白后,段伍都會在地上重重地磕上一個響頭。當最后一句道白念完,劉叔雙膝跪下,對著段伍的身側,深深叩首。
抬起頭時,劉叔眼含淚花。而段伍則是放下了心中的隔膜,自己是跟劉子風學本事,又不是跟這個老頭學本事。
收了香案,段伍問到:“老頭,我現(xiàn)在是不是就能修煉了?”
老者瞪了段伍一眼,罵道:“臭小子,沒規(guī)矩。叫師伯。”
段伍這才反應過來,繼續(xù)問到:“師伯,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修煉了?”
老者打量了一下段伍的身材,說到:“《三玄經(jīng)》修煉第一章?!?p> 按照《三玄經(jīng)》指引的方法,修煉了七天的時間,發(fā)現(xiàn)絲毫進展也沒有。
段伍沖到劉叔的房間,質(zhì)問道:“老頭,那個功法是不是假的,或者你教我的方法不對。我這練了一個禮拜,除了不怎么餓,其他的什么進步都沒有?!?p> 老者掃了段伍一眼,說到:“你那是什么石魄你不清楚嗎?能修煉嗎?不改變石魄的現(xiàn)狀你就修煉?能有進步就怪了?!?p> 段伍聽出了老者的弦外之音,連忙問道:“我這鵝卵石石魄能改變嗎?”
老者捋著胡子,思索般說到:“只能說試試,不過現(xiàn)在缺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段伍急切地問著。
“拋光寶石”,老者看了一眼段伍,隨后繼續(xù)說到:“不過這拋光寶石極為罕見,不值什么錢,但是不太好弄呀!”
“等等”,段伍打斷了老者的話,聽到拋光寶石四個字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想起了監(jiān)獄里那個奸佞相的男子,他提到了兩個關鍵詞:拋光寶石、伍家。
段伍一邁步就向外瘋跑,邊跑邊說:“我知道拋光寶石哪能搞到了,等我?!?p> 老者驚詫,連忙追問:“你要去哪?”
“伍家”,段伍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兩個普通的字形成的音浪,反復徘徊在老者的耳畔。
這是一個塵封二十幾年的記憶,也是老者從來不會提起的字眼。
王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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