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浮云山上浮云觀 浮云觀中有神仙
“浮云山上浮云觀,浮云觀中有神仙;逍遙自在甚是閑,有花有酒不種田?!?p> 一位身穿淺黃色道袍的少年嘴中咬著一根狗尾巴草,躺在山頂一張?zhí)梢沃?,仰望星空,嘴中念念有詞。
他的臉上帶著一股玩世不恭的微笑,額頭右側(cè)有一塊小小的疤痕,因為剃了一個寸頭,所以看上去極為顯眼,但卻絲毫不影響美感,反而讓少年增添一份邪魅。
仔細(xì)看去,他手中還握著一卷書,腰間也插著一卷書。
只見少年翻開手中的書籍,把書本舉起,那漫天的星斗便被書本擋住。
星光微弱,少年根本看不到書本上的字跡。不由罵了一句“沒有電燈,這真是影響我學(xué)習(xí)啊”。
借著微弱的星光,隱隱約約可見那少年道士手中書本的封面之上有《金剛經(jīng)》三個大字。
一個道士,竟然在研讀佛經(jīng),怎么看都有一股違和感,但少年渾然不覺,明顯自得其樂。
“年師父,年師父”一聲聲急促的喊聲,讓年小余營造的寂靜感被打破了。
年小余合上手中的《金剛經(jīng)》,臉上出現(xiàn)一副慍怒之色,不過在看清來人之后,臉上浮現(xiàn)了笑意。
因為來人正是浮云山下,青山小鎮(zhèn)的張員外,這位可是鎮(zhèn)上了不得的大戶人家,家財萬貫。
這位來,意味著生意上門啊。
張員外身寬體胖,穿著寬松的青色長袍,臉上的肥肉不斷晃動,口中大口的喘著粗氣,如果不是有小廝攙扶著,張員外估計連站都站不住了。
年小余看到這種景象,連忙從躺椅旁邊的桌子上,端起一杯茶水,遞給張員外道:“趕緊喝杯茶水,緩一緩”。
說著還貼心的把自己的躺椅讓給了張員外。
張員外喝了一杯茶水,在躺椅上坐了一會,終于恢復(fù)了氣息,看到年小余今天穿的是道袍,他果斷改口道:“小年道長,您一定要救救吾兒啊”。
“元芳兄怎么了?”年小余不由問道。
張員外的兒子張元芳,年小余還是認(rèn)識的。
當(dāng)初認(rèn)識的時候,是在一場驅(qū)邪儀式上,年小余還經(jīng)常對其說“元芳,你怎么看?”可惜這個世界沒有人懂得這個梗。
張員外連忙說道:“小兒不知道怎么了,每天夜里都會胡吃海喝,怎么也勸不住,而且一吃就是一晚。白天就昏睡,也不肯出門,他已經(jīng)這樣三天了,再吃下去恐怕要被撐死了”。
年小余不由說道:“看過大夫沒有?”
“看了,青山鎮(zhèn)有名的大夫都來看過,就是廣元城中的大夫也束手無策?!睆垎T外焦急地說道。
年小余看鋪墊的差不多了,不由自語道:“難道是撞邪,這個可不好辦啊”。
“小年道長,您務(wù)必下山一趟,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把元芳給綁了起來,但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張員外繼續(xù)說道。
年小余皺了皺眉頭說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都這么晚了,下山的路也不好走啊”。
張員外連忙說道:“小年道長,鄙人愿意為浮云觀添些香火錢”。說著從袖子中掏出一塊銀錠遞給了年小余。
年小余頓時眉開眼笑,一邊接過銀錠,一邊說著“我和元芳兄,情同手足,他遇到了這種事情,我怎么也要去看看,我去和師父打個招呼,這就隨你下山”。
臨走還不忘和張員外說一句“這不是錢的事”。
張員外臉上陪著笑,心里誹謗道:“我信你個鬼”。
年小余躺椅所在的位置,距離浮云觀不過幾步的距離,浮云觀幾乎沒有什么圍墻。
因為圍墻都已經(jīng)破破爛爛,就是大門還算像樣,上面有個牌匾,浮云觀三個大字就寫在上面。
里面只有一間大殿太清宮,旁邊兩座房舍,看上去甚是簡陋。
年小余邁步走進(jìn)觀中,但其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師父的身影。
年小余看沒人便向著右手邊而去,向前走了幾步,便邁過一道還剩下門檻高的圍墻,這里竟然又是一間廟宇,正是福云寺。
這福云寺和浮云觀就在一條線上,格局都是一樣,只不過中間的太清宮變成了大雄寶殿。
年小余看到大雄寶殿之中有燈光亮著,就知道自己師父在這里,不由走進(jìn)大雄寶殿,果然看到自己師父正在那里偷吃佛祖的貢品。
那大雄寶殿內(nèi),一位老道,鶴發(fā)童顏,雖然他的頭發(fā)也是個平頭,但配上那雪白的胡須,頗有一番仙風(fēng)道骨之風(fēng)采。
不過一名老道士在佛祖面前偷吃貢品,怎么看都很是違和,但年小余貌似習(xí)慣了這樣的場景,并沒有在意什么。
而是說道:“師父,我下山一趟”。
老道擺擺手:“去吧去吧,自己注意安全,出了事有為師為你兜底”。
年小余要的就是這句話,來這個世界兩年了,他知道自己師父必然是隱士高人。
因為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對這位師父可謂是好感全無,典型的江湖騙子,別看現(xiàn)在其一身道袍,換上袈裟他就是福云寺的大師。
因為他既是浮云觀觀主也是福云寺主持,還美其名曰佛道雙休。
讓年小余跟他研習(xí)經(jīng)文,學(xué)習(xí)道家典籍。
年小余自然對其嗤之以鼻,但自從跟隨師父學(xué)習(xí)佛道兩家典籍修煉出氣息之后,再跟著這位不靠譜的大師,經(jīng)歷了幾次降妖除魔。
然后了解到這竟然是一個修仙世界之后,他才徹底明悟,自己師父怎么看怎么都是江湖隱世高人的做派。
放蕩不羈,行事沒有任何章法。
而且隨便讓自己讀讀典籍,就能修煉出氣息,并在這青山鎮(zhèn)一帶闖下不小的名頭。
哪個門派能做到,就是朝廷的稷下學(xué)宮估計也不過如此。
還有這典籍能是一般的典籍嗎,自然是至高無上的寶典,而這兩本寶典,他的師父就隨意的堆在床頭。
不錯,這浮云觀和福云寺只有兩本書,正是年小余腰間的兩本。
一本佛門《金剛經(jīng)》,另一本就是道家的《道德真經(jīng)》了,從此年小余便開始手不釋卷了。
所以自己師父隱世高人無疑,特別是每次師父給自己說“有為師給你兜底”都讓年小余有滿滿的安全感。
不過自從一年前,自己體內(nèi)的氣海如濤濤江河,再研習(xí)經(jīng)文體內(nèi)靈力增長已經(jīng)不太明顯。
但在跟隨自己師父,出門給人解決問題的時候,順手處理了幾只害人的小妖。
年小余有新的發(fā)現(xiàn),殺死妖怪的同時,他明顯感覺到了,體內(nèi)靈力的增長,他這時才明白,原來打怪真的可以升級,戰(zhàn)斗中提升修為是真的。
網(wǎng)文界的前輩誠不欺我。
所以年小余在出任務(wù)的時候便處處爭先,在每次出手都是秒殺對手之后。
他師父便真正的隱世不出了,猶記得當(dāng)時自己師父臉上的欣慰和笑意。
雖然那股笑意怎么看都有點違和,好似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有驚喜有恐慌的感覺,不過依舊給年小余一股云淡風(fēng)輕的感覺。
經(jīng)過一年的苦修,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雖然上升了幾個臺階,濤濤江河也演變成了茫茫大海,不過年小余依舊感覺自己師父高深莫測。
聽著自己師父口中那些大能的故事,心中依舊是震撼不已。
什么道門弟子,夜探東海仙島,打碎無數(shù)島嶼;
什么儒門弟子北河之上斬殺千年水妖,一劍出而蒸發(fā)了十里河水;
什么佛門弟子,深入魔窟斬殺魔頭,只打的日月無光。
還有就是南疆之地尸王一出,便是赤地千里;
血河之中的厲鬼一聲呼嘯,整個城鎮(zhèn)都被血水覆蓋;
黑山之中的老妖,嘴巴一張,就可以吞海吃山。
這些給了年小余極大壓力,雖然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在不斷壯大,但他依然不敢出青云鎮(zhèn),畢竟外面的大能實在太多,也太危險。
自己這點實力根本不夠看。
不過在這窮鄉(xiāng)僻野的青云鎮(zhèn),自己還是能夠看護(hù)住的,畢竟這里也就是一些小鬼小妖,處理他們廢不了什么事。
這一年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證明了這一點。
和師父打過招呼,年小余便不再猶豫,背上桃木劍,手中拿了一串佛珠,便隨張員外下山去了。
正可謂,此番下山輕財寶,只為除妖扶正道。如果張員外聽到這句,一定會啐年小余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