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飲酒
于是溫太妃拉著二人細細看了好一會兒,只道:“小時候還見過你們姊妹兩,如今倒是出落得愈發(fā)出眾了?!?p> 清河郡主笑而不語。
……
從西宮別苑回來時,溫太妃還各自贈了她們一套玉飾頭面,都是宮中的珍品,精致極了。
而裴無衣也重新同鳳隱衛(wèi)聯(lián)系上了。風(fēng)池在珠簾帷幕外單膝跪下。
他道:“風(fēng)池拜見主子?!?p> 裴無衣正在珠簾帷幕里的軟塌上坐著,隔著月白的帷幕,只能瞧見朦朦朧朧的身影。
她問:“上次讓你們探查的有關(guān)于鎮(zhèn)北王之事可有消息了?”
風(fēng)池忙道:“屬下探查到,鎮(zhèn)北王名下確有未曾在中央記錄在冊的私礦?!?p> 裴無衣一頓,果真如此吶。
只聽他又說:“屬下探查了許久也只是查到京畿之地北郊的祁山有動靜,對方掩藏得極其隱蔽?!?p> 裴無衣眸光低垂,道:“祁山?那私礦須得查清楚是鐵礦還是玉礦?!?p> 若是玉礦,便是私斂錢財了。若是鐵礦,那便可能有謀逆之心。
再者,前世的鎮(zhèn)北王也不是沒有起兵,這讓裴無衣心下一沉。
風(fēng)池:“屬下遵命!請女郎放心,我等會繼續(xù)派人混入其中,小心探查具體情況?!?p> “好?!?p> 風(fēng)池人走后,裴無衣站在窗邊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日里下的雨一直沒停過,已經(jīng)是日暮時分了,天色全然黯淡了下來,黑夜籠罩著樓閣。
阿蔓拿出披風(fēng)為裴無衣披上,“女郎,休息罷。”
“嗯?!迸釤o衣回頭應(yīng)聲,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問道:“那只貓可還在?”
“在呢。應(yīng)是在阿蘿臥房里睡著呢?!?p> 阿蔓低聲道:“前幾天還有些生疏,抗拒阿蘿的動作。說來也怪,這幾日貓兒像是陡然失了生氣一般,懨懨的?!?p> 這是病了么?
裴無衣雖然幼時被貓抓過懼怕貓,但這只白貓實著是靈動可愛,像是能通人性。
再者這貓是解憂道人的貓,種種緣由加在一起,她便無論如何也不能就此真的忽視了它。
她道:“這般情形是有幾日了么?”
阿蔓想了想,說:“是,婢子覺著也不像是病了,但瞧著卻就是懨懨的?!?p> “吃食可吃了么?”
“吃了,不曾少過?!?p> 這就奇了怪了。裴無衣暗自思忖著,心下卻隱約明白了什么。
她道:“無事,再等等罷,明日……我去瞧瞧看?!?p> 阿蔓垂首應(yīng)是。臨走前她像是又想起什么事來了,說:“女郎,還有一事?!?p> 裴無衣看她:“嗯。你只管說?!?p> 阿蔓低眉斂目,“婢子為女郎整理箱篋里的衣物時發(fā)現(xiàn)了一條薄毯,淺藍色的?!?p> 她頓了頓,道:“應(yīng)是那日阿蘿放置的。女郎可要留下么?若是要留下,婢子便要將它換個箱篋收好,若是不留或是什么別的用途,薄毯便只擱在衣物外邊?!?p> 那條淺藍色的薄毯是她失明時一日在亭子里歇息睡著時被別人蓋上的。
而那處宅院里除了她們主仆三人,以及謝家主仆并未有旁人了。顯而易見,這條薄毯定是謝岑送來的。
“……不留罷?!?p> 裴無衣想了想,眸光微閃,道:“改日便還給謝七郎?!?p> 自白馬寺一別,好像同謝岑也有許久沒見過了罷。
想到那個白衣郎君,對方溫潤雅致的眉目似乎又在眼前浮現(xiàn)。裴無衣強迫自己收回思緒,不再多想。
她抿了抿唇,“記得再洗一遍洗凈放好。”若是還回去時東西是臟的那便不好了。
阿蔓點頭表示知曉了,行禮道:“諾?!?p> 臨近陛下千秋宴,各地官員都在準(zhǔn)備進京的事宜。
燕州刺史府。
帝京是下著雨,這邊卻是夜幕清朗,明月皎皎。
王辭提著燈去亭子里尋王淮,豈料人卻不在亭子里。
他找了半天,書房酒窖到處都尋了,卻還是不見其蹤影。
王辭暗自嘀咕著,“郎君不知又跑去哪里了。哎……真是奇怪呢,怎么哪里都尋不到人影……”
正當(dāng)他想要放棄時,王淮的聲音卻陡然響起。
“王辭,你家郎君我在這。”
王辭駭了一跳,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聲喊道:“郎君您作甚呢?這大晚上的到處亂跑,夜里風(fēng)大。”
只聽對方嗤笑一聲,聲音低沉華麗,這般慵懶說話便愈發(fā)顯得聲音猶如風(fēng)月釀酒,醇厚極了。
他道:“好了,有什么事快說罷,磨磨唧唧的?!?p> 當(dāng)真是擾了他喝酒的興致。
王辭抬首看去,只見王淮正在屋頂上呢。他慵懶地躺在屋頂上,單手支撐著下顎,閑閑地飲著酒。
晚風(fēng)一吹,青年絳紫色的衣袍便隨風(fēng)舞動,他散散綰著的烏發(fā)也隨之飄動。
青年也生得面如冠玉,眉若墨畫。儀容風(fēng)流,眼角的朱砂痣在清冷的月光下熠熠生輝。
氣度縹緲,好一派乘風(fēng)而去的仙人形象。
“……”
王辭默了默,還是上了屋頂。
他喚道:“郎君?”
王淮懶都懶得看他,目光只是盯著蒼穹的明月看?!霸谀?,說罷。”
王辭:“陛下千秋宴在即,家主傳信來說讓郎君盡早做打算,他日準(zhǔn)備歸京?!?p> “還有么?”王淮灌了一口酒,他嘖了一聲?!斑@酒味道不行啊,果真是比不上帝京的……”
語氣里滿是懷念。
“看來果真是得回去一趟了。”
王辭都不知說什么是好了,他面色復(fù)雜。“還有就是一年一度的麓園詩會在即,平西王妃給各位世家都下了帖子,家主將請?zhí)舆^來了。”
他繼續(xù)說道:“家主說,郎君您自己看著辦罷。若是參加詩會便要提前出發(fā)了。”
王淮想都沒想,他道:“不去?!?p> 若是往日里他便去了,畢竟能從中交流詩賦才華一二。
可眼下他已在燕州做燕州刺史,平日里各種事務(wù)忙都忙不過來,哪里還有這個閑心去參加麓園詩會?
這不,好不容易忙完了他可以歇歇了,就坐到了屋頂望月飲酒。
“行,我明白了?!蓖蹀o點點頭,便要從屋頂上下去。剛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了。
他道:“夜里風(fēng)大,郎君還是莫要在此處飲酒了。不若去屋子里飲酒也是好的?!?p> 王淮淡淡瞥他一眼,道:“你哪里懂?此處風(fēng)輕月圓,又有薄云隱隱,良辰美景配上酒釀?wù)谩!?p> 雖說這酒不是大好的酒,但湊合湊合也是能行的。
王辭:“……”行吧,權(quán)當(dāng)他沒說了。這月圓倒是真的,可風(fēng)輕倒是真沒看見。
王辭心知自家郎君就是異于常人些,于是嘴角抽搐后便不再勸了。
“欸你等等——”
豈料王淮突然又喚住了他。
“郎君可還有何吩咐?”王辭立回身道。心想著莫不是郎君改變主意了?
夜色下青年眉目昳麗,朱砂痣灼灼其華。他微微一笑,道:“王辭,去給郎君我重新拿壺酒來……”
他搖了搖手中酒壺,“酒沒了?!?p> “……行吧?!惫媸撬嘞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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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青衫
題外話:各位看書的姐妹,作者本人呢是學(xué)生,平時學(xué)習(xí)任務(wù)重只能抽空寫寫。所以有時候更新時間會晚點,建議大家養(yǎng)文再看吧。但是這本書我一定不會放棄的,一定會將它寫完,但是更新時間以后可能不能維持了,實在是抱歉。在此我非常感謝大家對本書的喜愛和支持,但是實在是抱歉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