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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嫁給了白月光

假面謙和

重生后我嫁給了白月光 泠泠青衫 2121 2021-02-28 00:00:00

  風荷水榭。

  此處為裴府一處夏日納涼的場所。府中挖河鑿石引了一泓清流于此,又命工匠在水上建一處亭榭,種了些芙蓉。

  每至夏日,蟬噪林靜,風過水榭。便覺清荷漪漪,幽香入夢。

  水榭之上,裴無衣所坐之處三面開敞。臨水的一面,常設座凳欄桿和弓形靠背,供人憑欄而坐。

  “女郎,箜篌?!卑⒙屓税醽砹梭眢螅旁谒坷锏膸装干蠑R著。

  “嗯?!迸釤o衣坐下?lián)嵯?,動作如行云流水,流暢嫻熟?p>  箜篌聲琳瑯,營造出幽雅的意境。如同空谷中的幽蘭,朦朦月色下慢慢舒展花葉,清露于上,卻滿地孤涼。

  女郎是有心事?

  阿蔓同阿蘿對視一眼,心下兀自思索著,莫非是因郎主之事心生煩憂?可郎主已經無礙了啊。

  箜篌聲歇,卻見溫潤淡雅的男音響起。

  “箜篌清鳴,弦聲幽雅。若是和著長嘯高歌,定然妙極?!?p>  裴無衣抬眸看去。

  通往水榭的木橋上立著一人。

  烏發(fā)白衣,廣袖翩然,正是謝岑。

  “謝郎君?!薄爸x郎君?!彼呓耍瑑蓚€婢女連忙喚道。

  “郎君?!迸釤o衣頷首,眸光平平?!罢堊?。”

  阿蘿連忙收拾了幾案,將箜篌抱走。裴無衣又吩咐阿蔓,“為郎君上茶。”

  他一坐下,清淺的墨蘭香混著淡淡的酒氣便從他身上淡淡暈開。

  阿蔓很快地端來茶,為兩人斟上。

  裴無衣眸光一頓,卻又若無其事地隱藏了。

  “郎君請用茶?!?p>  “多謝?!敝x岑眉目溫潤,淺淺地飲了口茶。茶水清甜,像是果酒的味道,卻又帶著尋常茶葉泡出來的茶香與清澀。

  像是知道謝岑要問什么,裴無衣眉目淡淡,“此為解酒茶,我知家君在堂中設宴,與郎君對酌?!?p>  所以知曉謝岑出來是來解酒的。

  “女郎聰慧?!敝x岑微微一笑,“在下確是出來吹風散酒的,但也是因女郎箜篌清弦聲引來的?!?p>  箜篌技法高超,像極了那日在宅院里所聽到的。

  原來那日彈箜篌之人也是她。

  “郎君謬贊?!迸釤o衣謙聲道,眉目卻有一股不自知的矜傲?!拔遗c郎君是否見過?”

  謝岑眸光微動,“自然是見過的。”

  “東陌之前?!?p>  “女郎何出此言?”謝岑眸中含笑,一直是一派從容淡定的模樣。

  “郎君莫要放在心上,妾只是久仰郎君大名,天下模仿郎君衣著人不知多少,故而以為見過郎君?!迸釤o衣淡聲道,扯起謊來也臉不紅心不跳。

  久仰大名?

  這話或許他人說出口的他信,若是沒有之前在假山后聽見的那一番話,或許他就信了。

  謝岑眸光幽深了些許,“世人盛譽而已,謝某擔當不得?!蹦┝?,還道:“女郎亦是風姿綽約?!?p>  話是這么說,可骨子里的矜貴驕傲卻不是這般的。

  好嘛,一番商業(yè)吹捧,誰都維持著謙和的假面。

  二人面上俱是不動聲色。

  正說著,白及走了過來向裴無衣行禮,然后對謝岑密語了幾句。后者聽罷,對裴無衣拱手道,“多謝女郎以茶相待,謝某告辭?!?p>  謝岑走后不久,裴無衣便冷了神色。恰逢裴靜姝也過來了,和她說徐山君設宴之事。

  裴無衣表示知曉了。

  靜園。

  正是露華園的隔壁,府中奴仆見自家郎君已經歸來,一路上默默行過禮后便各自又忙去了。

  “主子回了?”說話的是杜衡,謝岑手下最擅長隱匿易容的下屬。

  “嗯。”謝岑進了書房,又將一張薄薄的蔡侯紙,遞給白及?!按宋锬司┒蓟食堑牟挤缊D?!?p>  白及接過,小心妥帖地鎖進匣子里放入暗閣。

  杜衡按開書房里書架上一個隱秘角落的凸處,一條暗道在謝岑面前徐徐展開。

  三人一同進去了,謝岑走在前面。

  暗道是一條木質的樓梯由上往下延伸,兩側的墻壁上點著燭火跳躍的油燈。燈盞很多,從暗道口一直延伸往前,將此處照得明亮堂皇。

  越往里走越陰冷,走下樓梯,面前是幾間很大的暗牢。下面也守著兩個暗衛(wèi),皆面無表情。

  見了謝岑,紛紛行禮,“主子?!?p>  其中一間暗牢里,刑架上用鐵鏈束縛著一人,皮肉翻卷,渾身上下都是血。

  墨衫束發(fā)的青年向謝岑行禮,“主子,人招了,是軍器監(jiān)丞手下之人?!?p>  “軍器監(jiān)丞?他怎會插手將作監(jiān)的事務?”

  中央設三省、一臺、五監(jiān)。五監(jiān)即少府監(jiān)、將作監(jiān)、國子監(jiān)、軍器監(jiān)、都水監(jiān),均為專門機構。

  其中軍器監(jiān)負責全國兵器制造、分配管理。而將作監(jiān)負責全國的冶鐵、鑄造。

  商陸拱手相答:“屬下也覺得疑惑,這軍器監(jiān)向來中立,不依附任何黨派,又怎會安插細作在將作監(jiān)?!?p>  先前杜衡假扮的謝岑遇刺,其實謝岑本人并不知,只是恰好避過。而經過多方查驗,發(fā)現(xiàn)刺客是來源于鎮(zhèn)北王手下。

  雖說探查鎮(zhèn)北王名下的鐵礦確實是王淮親自所為,而他也因此受到了追殺??芍x岑與王淮結盟聯(lián)手之事天下無人知曉,二人行事又小心謹慎,絕不可能是謝岑因王淮暴露的。

  所以謝岑便去查,發(fā)現(xiàn)亦有他人暗探潛入其中,而謝岑遇刺之禍,便是這暗探逃跑前故意栽贓留下的。

  “屬下不明白,郎君并未入朝為官,若是栽贓有什么好處,為何會嫁禍于郎君?”

  白及疑惑地問??v然嫁禍于郎君的暗探是誤打誤撞了,但他不能明白為何偏偏選的栽贓人選是謝岑。

  杜衡想了想,問商陸?!澳愦_定他沒說慌?”語罷,讓人潑水弄醒了被綁住昏迷的探子。

  那人悠悠轉醒,見了謝岑一身裝束,心底的猜測也成了真。他面上是一派驚恐之色,哆哆嗦嗦地說:“謝……謝、七郎?”

  “閉嘴!”商陸面色帶煞,“我家主子豈是爾等能喊的?!”

  杜衡又再問,“先前你所說的確為屬實?”他的眸光狠厲,“若是撒謊,便是生不如死。”

  “小人確定,小人確定!小人是萬不敢欺瞞郎君的?。 蹦侨梭@恐地說完,“求郎君賜小人一死!”

  他知曉縱使自己什么都招了也定然活不過今日,便只想求一個痛快的死法。

  謝岑眉目溫潤,一身光華在這陰暗的地下暗室顯得格格不入。

  他笑了笑,慢條斯理地吩咐,“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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