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好玩的
“你要坦白什么?”
云笙皺眉。
云清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阿姐…是嫁妝的事?!?p> “嫁妝?”
云清點頭:“是!阿娘挪用了一些阿姐母親的嫁妝,用以填補我舅舅賭博的欠款,這一時半會,怕是湊不齊的…”
“所以,你這是來求我對你們網(wǎng)開一面?”
云笙眉頭一橫。
“不…我就是來跟阿姐坦白的,想求得阿姐原諒,空缺的嫁妝我會想辦法補齊的…”
“你會?那你母親可會?她這些年日積月累搬空我娘的嫁妝救濟娘家,可有半點愧疚?若有,今日也不會由你來了。”
云笙最討厭別人占著自己東西了。
那庫里本該還有一半嫁妝,是云軒的。
可現(xiàn)在…怕是也沒剩多少了。
其實也就是些金銀軟鈿瓷瓶賞玩的珍稀之物,鋪子田地都是老夫人由人幫著他們兩兄妹管的,不然早被嚯嚯了。
云清被當(dāng)場下面子,有些難堪。
母親救濟娘家,她本也是看不慣的,可到底是骨肉親戚,她也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誰知母親糊涂。
她也是一見賬本才知,庫中大半的東西,都給搬到了馮家。
現(xiàn)如今…哪里是她們母女能填補的?
“還不走?”
云笙再次看不順眼這人了,這樣的人能當(dāng)女主?
憑什么?
云清再次開口:“阿姐,我希望你能幫我爭取些時日,這事我還不想鬧大?!?p> “我看你是不想失了父親的寵愛吧?”
明明是為了自己,還說是為了別人。
“阿姐…我不是…”
“我管你是不是,別煩我,明天我就讓阿婆去查庫里,少了什么你們都給賠上來,別以為能賴,我不怕丟臉,阿婆也不怕?!?p> “是!阿姐教訓(xùn)的是,待父親回來,我便向他坦言。”
“有這覺悟甚好?!?p> 云清灰撲撲的離開了。
998冒出來:“我就說吧,女主不會有什么壞心思的?!?p> “知道了,就是個命好的傻白甜嘛!”
“……”
…
云覃今日一回家,便在花園撞見了自己的二女兒。
“阿爹,女兒有事跟您說?!痹魄逡荒樦斏?。
云覃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心里對這個乖巧懂事的二女兒無比滿意。
“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去書房吧?!?p> 二人一路去了書房,云清沉默了一會。
“阿爹,您先說?!?p> 云覃:“是這樣的,你今年也十三了,該定親了。”
云清有預(yù)感接下來會是什么,點點頭:“女兒一切都聽爹娘的?!?p> “三皇子文韜武略,與你是絕配的,待過些時日,陛下便會賜婚下來。”
賜婚?
云清有些愣。
原以為換了她,陛下不可能這么快賜婚的。
“怎么?高興傻了?”
京中大半姑娘的夢中情人便是三皇子,他以為云清也是。
“沒有,女兒只是有些震驚?!?p> 一直以來,云覃也只考慮了云笙與皇子的婚事。
云笙喜歡三皇子,他便也縱著她胡鬧,原以為能成事,沒想到不成,他便只能轉(zhuǎn)向云清了。
他這個寒族出身的,要扎穩(wěn)腳跟,還得與皇族有牽扯才是。
云清不由勸一勸:“阿爹,三皇子固然好,可如今一切未成定局,這會不會草率了?”
“現(xiàn)在不草率定了,往后高攀都高攀不上?!?p> 眼看著皇帝有心要動他手下的兵馬,這要是成了,往后他這個鎮(zhèn)國候,就是個擺設(shè)了。
云清自知勸不住,便也作罷。
云覃問:“對了,你是有什么事告訴我的?”
“阿爹,是嫁妝的事?!?p> “嫁妝?”云覃笑了笑,“親都沒定呢,你這丫頭就來跟我討要嫁妝了?放心吧,嫁妝不會缺你的?!?p> “阿爹,是阿姐母親的嫁妝。”
云覃明白過來,又有些疑惑:“怎么了?那嫁妝可不是你能動的?!?p> “不是…是阿娘,她動了嫁妝,現(xiàn)在填不了了?!?p> “什么?”
云覃拍板而起。
“她動了多少?”
“大半都動了?!?p> 云覃著實被嚇了一跳,阿笙母親的嫁妝,就算剩下一半,也有很多啊。
阿霞她居然動了一大半。
“嫁妝都哪兒去了?”
云清拿出一個賬本,遞到云覃面前。
“阿娘不是個會算賬的,這些年每拿一樣?xùn)|西出去,都會記下來,日積月累下就…”
云覃翻開賬本,一頁一頁的看,越看越快,到了最后,不用看也知道,東西去了何處。
“都拿給了馮家?”
“是,阿娘拿去填了舅舅的缺?!?p> “這個馮鈺!”云覃咬牙切齒,再坐下去,“他搬空了大半侯府啊…”
“阿爹,這事希望您別怪阿娘,她就是性子軟?!?p> “她性子要不軟,能被馮鈺那小子騙了去?”
云覃話里陰陽怪氣的。
“你母親呢?沒臉來見我,就派了你來?”
“不是,阿娘一時還不想告訴阿爹,她四處奔走,想悄悄把空缺補齊了,可這么大的空缺,如何補齊?”
云覃都快氣瘋了。
他當(dāng)初可是清楚的記得啊,阿笙母親帶了整整一間房的寶物來。
可這十幾年,竟然一件件搬空了一半,他心痛啊…
“趕緊叫她回來,敗家娘們兒,別在外邊丟人現(xiàn)眼了。”
馮霞一個婦人,如何能找到辦法補齊這空缺?
莫非是借高利?
希望這婦人別這么愚蠢了。
云清趕緊派人找了馮氏回來。
馮氏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回來,對上云覃那張冷淡的臉,便知完了。
“侯爺,一切都是我的錯,您責(zé)罰我吧?!?p> 馮氏一旦哭,便弱風(fēng)拂柳的,云覃一般會心軟。
但這次,他覺得著哭哭啼啼的婦人很煩。
“這么多東西你全搬去了娘家?可真有你的?!?p> “我知道錯了?!?p> “知道錯了?不去把東西要回來?”云覃冷哼,“你那弟弟能一次敗了這么多東西?是他唬人還是你唬人呢?”
“我沒說謊,都給他了?!?p> 馮氏要去拉他的衣袖,卻被云覃無情甩開。
“那就是他唬人了,你明天就去,他們家有多少要多少回來,這么大的空缺,你叫我怎么跟老太太交代?”
老太太這幾年是清凈了,可前些年,可是不知天高地厚大性子。
那要是鬧起來,誰管得住?
馮氏點點頭:“是!我明天就去,你別生氣?!?p> “我懶得和你生氣,你們那一家子,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你自己也沒個掂量?”
云覃再一甩袖子,離開了這院子。
馮氏欲哭無淚,云清上來扶住她,“母親,您不能再心軟了?!?p> “是,我知道的?!?p> 馮氏看著這個女兒,心也定了定。
…
第二日,云笙起了,便開始收拾了東西準備回秦王府。
云老夫人拉著她很是不舍。
“真的已經(jīng)想好了?”
“是!想好了,阿婆別為我擔(dān)心了。”
“那好,你一切好好的,阿婆就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p> 云笙也有些不舍,還是蹬上了馬車,啟程去了秦王府。
王府外邊一連半個月清凈,小廝也懶懶散散的。
“干什么呢?開門!”
芝蘭一下馬車,便扯著大嗓門喊。
無精打采的小廝立刻站直,瞧見云笙,又規(guī)規(guī)矩矩站好行李:“參加王妃!”
云笙一路往府里走。
福來得了消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來接人:“大小姐,您可回來了?!?p> 云笙沒理會,直接去了主院,進主屋。
褚辰陽一如既往,除了拿著一本書看還是拿著一本書看。
云笙都覺得無聊。
褚辰陽聽見動靜,微微抬起眼瞼后,便印入一個美人迎著光走進來。
他瞳孔顫了顫,似有些沒緩過神來。
云笙已經(jīng)三兩步走到小塌邊,就坐在他對面,端起案上的茶水喝了口。
“噗…什么茶啊…”云笙直接噴出來,嬌氣出聲:“去給我換乳茶!”
“是!”
冷清的院子來了不少人,頓時有了生氣。
褚辰陽還盯著面前這人,她以前,從來沒主動靠他這么近的。
云笙扭頭看他:“怎么?傻了?幾天不見不認識我了?”
褚辰陽猛的扭頭,悶悶道:“你怎么回來了?”
“不是你要我回來的嗎?”
“……”
褚辰陽直接扭過身去背對著云笙,小小的身影拿著本書看。
云笙起身過去,一把扯出他的書:“有我這么個美人在,你不看我看書?不能容忍!”
這厚臉皮的話,把褚辰陽一張冷冰冰的臉融化了,一抹笑好如寒冬的暖陽一現(xiàn)。
“這不…會笑的嘛!”
云笙盯著他瞧,也笑彎了眼。
褚辰陽立馬收了笑,臉瞥向一邊。
“笑起來挺好看的,多笑笑?!?p> 云笙耍了個嘴,扭頭走去內(nèi)室。
褚辰陽這才回眼,瞧著那抹嫣紅的身影,白嫩的耳朵尖都紅透了。
“我不在的時候你都睡的里邊?”
云笙皺眉瞪著他,有些生氣,她最不喜別人睡她的床鋪了。
褚辰陽看見她眼里的怒意,嘴角一點點彎下。
998提醒云笙:“宿主,忍住,咱們是來攻略褚辰陽的?!?p> “好,我忍!”
云笙緩了緩,換上一臉笑道:“你要是喜歡這床也行,讓給你了,我去別的屋睡?!?p> “不用!我不喜歡那床!”
褚辰陽冷冷開口答。
云笙見他低著頭,也不再做樣子。
“那你喜歡睡哪兒?我?guī)湍愫煤貌贾昧?”
“就這兒!”
“……”
感情他喜歡睡那個窄小的塌。
云笙不去多問了。
“好歹是共患難的人了,往后咱們就好好相處行嗎?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說?!?p> 褚辰陽沒開口說話。
室內(nèi)又是一陣冷清。
云笙覺得,這人無趣得很。
“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褚辰陽沒立刻回話,一張臉被書擋著。
好一會兒,他才拿開手上的書,瞧著她:“去哪兒玩?”
云笙見他有意,立刻跳起來。
“好玩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