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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大佬在異界

第310章 百里釗邪尊交易

反派大佬在異界 風流二少 7539 2023-02-19 23:21:34

  百里釗得到消息、驚怒不已時,周不宣正靜靜坐在那棵漂亮至極、也怪異至極的紫螺樹下。

  黑霧漂浮空中,始終沒有化出原形。

  面對這股自己無法反抗、神秘又強悍的異界力量,周不宣未做半點兒無用功,更沒想著如何逃跑。

  因為她知道,除了等待百里釗前來,做任何事,都是徒勞。

  這不是對某個惡人的形容,而是真正的魔爪。

  她根本逃不掉。

  激烈掙扎與反抗只會惹怒對方,讓自己多吃苦頭,非明智之舉。

  “不吵不鬧,倒是鎮(zhèn)靜,”黑霧笑了起來,雌雄莫辨的聲音極其動聽,“難怪能成為百里釗的心腹助手,左膀右臂?!?p>  周不宣抬起眼皮:“再如何心腹,也不過是個下屬,想拿我要挾她,換取你想要的東西,最后結(jié)果恐怕是失望。”

  “那就殺了你,”黑霧笑得漫不經(jīng)心,“沒有價值的東西,留之何用?”

  周不宣閉嘴。

  “真是個識趣的小東西,”黑霧低笑幾聲,緩緩露出身形,“既如此,本尊就和你多聊幾句。”

  周不宣目不轉(zhuǎn)睛,看黑霧漸漸化成實體。

  然而實體臉上卻戴著一枚黑紅相間、詭異又妖艷的面具。

  身形頎長的黑衣男子似乎一直在注意觀察女子表情,見她期待又失望,不由再次笑出聲:“有趣!還是捉弄人比較有趣!”

  周不宣別開臉。

  “怎么,這就生氣不理我了?”男子說得毫不在意,還低頭看看自己衣衫,語帶一絲嫌棄,“有點難看,還是換身兒比較好。”

  說罷,身體絲毫未動,黑袍便被紅衣取代。

  周不宣暗瞟一眼,便收回目光,淡淡道:“為什么幫饕餮?他可是禍害六界的兇獸。”

  “想幫就幫唄,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換成紅衣后,男子的氣質(zhì)也變得透出幾分妖嬈,他拂了拂額前長發(fā),依然是漫不經(jīng)心的腔調(diào),“你們?nèi)私绱蟛糠侄济靼字悴蝗?、知止不殆、可以長久的道理,不還是為各種貪欲打打殺殺、鉤心斗角,一批又一批,前赴后繼?”

  “滿足生存的需要,和助兇獸現(xiàn)世有著天壤之別,”周不宣的語氣平靜無波,“兇獸乃神界之物,逞兇霸惡還是被諸神收拾,都乃神界之事,不該越界,打擾人界百姓?!?p>  “可若他的出現(xiàn)并非打擾、禍害,而是人界強大的助力呢?”

  周不宣猛驚:“你說什么?”

  “你們既然傾盡心力想讓人界恢復到鼎盛時期,就該考慮過壽命問題,”紅衣男子抬手摘下一片紫螺樹葉,好像樹枝矮得就在他頭頂,簡單得不費吹灰之力,“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思想,再如何精心布局,等你們死后,都會是另一幅場景?!?p>  周不宣微微垂眸,不置可否。

  “不信?”男子輕笑,“倒也不怪你,畢竟壽命短,看不到人界在日月交替中滄海桑田,萬年輪回?!?p>  周不宣沉默片刻:“你們是想利用百里釗的壽命弱點,換取她對饕餮的庇護?”

  男子微微驚訝:“這么聰明?”

  “既然有所求,就該遞帖邀約,以茶相待,”周不宣道,“強擄心腹,可不是商談姿勢、求人態(tài)度?!?p>  男子似笑非笑:“你怎知我沒有邀約遞帖?”

  周不宣望著他,面露疑惑。

  男子輕哼一聲:“本尊親自飛帖相邀,她卻借機查我行蹤,令八大仙門尋跡圍堵,毫無商談之心。”

  周不宣沉默。

  換成她,她也會那么做。

  “別說,人界行事手段雖然卑鄙,但有時候還真挺好用,”男子彈指射出三道黑霧,將周不宣捆住,“百里釗,既然來了,就現(xiàn)身吧?!?p>  百里釗從不遠處的粗壯樹身后走出,眼冒怒火:“放開她!”

  “人質(zhì)在我手中,你可沒有命令本尊的資格,”男子悠悠閑閑,不疾不徐,“我們說的話,你應該都已聽到,我就不再重復。請問尊貴的長公主殿下,咱們是否能合作愉快?”

  百里釗與周不宣四目相對。

  周不宣咬著唇,暗暗搖頭。

  百里釗也知與虎謀皮,終被虎傷,可……

  昱晴川只是被兩根魔氣針扎一下,腿便疼得越來越鉆心,一聲比一聲嚎得慘,不宣落他手中這么久,不知已在她體內(nèi)里做了多少手腳、多少小動作,萬一翻臉……

  那后果可能是她所無法承受。

  不得不說,邪魔這招兒用得既狠毒,又精準,一棒子打在了她的軟肋上。

  而倒霉孩子昱晴川,不過是故意讓她看的范例。

  等換到周不宣身上,痛苦絕不會那么輕。

  “你們想我如何庇護?”百里釗終于開口,“又能幫我什么?”

  “殿下!”周不宣失聲叫道,“不可!”

  百里釗擺擺手:“此事我自有定論,你無需操心。”

  周不宣眼眶濕潤:“殿下,不必為我……”

  “孰輕孰重,本殿比你有分寸,”百里釗冷下臉,“千秋大計,亙古偉業(yè),本殿不會因任何人耽擱,更不會為任何人栽跟頭?!?p>  周不宣閉上眼,淚水卻悄悄滑落。

  紅衣男子拊掌大笑:“不愧是強大人界的天選之子,沒有這份魄力,干不成追趕五界實力、和五界平起平坐的大事?!?p>  百里釗捕捉到他的用詞:天選之子。

  也就是說,強大人界,不僅受天道允許,且在天道平衡六界計劃中。

  抽取使用小虎犢的血,神界沒有追究,如今這邪魔也……

  顯然是他們都察覺到了天道意圖。

  如此,她便放心許多,可以更大膽、更快速地施行。

  于是,百里釗微微頷首道:“既然合作,就該拿出誠意?!?p>  她轉(zhuǎn)眸看眼周不宣,“先放了我的人。”

  “不急,”紅衣男子即使戴著嚴實面具,仿佛也能讓人透過阻隔看到他的笑容,“那東西不似粗糙繩索,連她皮膚都傷不了。”

  “傷不了皮膚,卻能傷她筋骨血肉,”百里釗的聲音里透著寒意,“捆著本殿的人與本殿商談,那不叫合作,那叫脅迫。”

  她一口一個本殿,意在提醒對方她的身份。

  堂堂長公主,一手掌控朝廷,一手號令整個武林和仙門的尊貴皇嗣,豈能受此大辱?

  紅衣男子輕嘖一聲,妥協(xié)道:“好吧,為顯我方誠意……”

  他錦袖一揮,看似沒啥威力、實則能把周不宣束縛得半分不能動的如煙黑霧,便消散了去。

  “如此,可滿意?”

  百里釗沒說話,在周不宣奔過來時,一把握住她的手。

  果然好涼!

  冰坨子似的!

  百里釗的眼里閃過寒光。

  周不宣沖她輕輕搖頭。

  百里釗忍下這口氣,一邊為她渡入真氣靈力,一邊和紅衣男子周旋:“那么現(xiàn)在,閣下該摘下面具,表露真實身份了吧?”

  “摘下面具倒不必,你們只需知曉本尊是誰即可,”紅衣男子笑了笑,“畢竟,本尊這張臉,整個六界,都只有一個人有資格看?!?p>  百里釗:“……”

  您什么臉如此尊貴?

  “本尊來自魔界,人稱邪尊,”紅衣男子道,“看,以本尊的身份,是不是沒必要說謊騙你們?”

  周不宣抽回手,中斷百里釗的真氣輸入:“這里靈氣濃郁,我自己打坐吸收就好?!?p>  其實她是怕萬一兩人打起來,本就處于劣勢的百里釗靈力不足,更吃虧~~雖然以百里釗的智慧,不會干對自己不利的事。

  可,誰能說得清呢?

  剛才不還為了她,答應與饕餮合作。

  兩人心意越來越相通,自己想什么,基本上對方都能猜到。

  百里釗沒再勉強,任她坐下。

  “魔界邪尊……”百里釗重復一遍,“無名山地宮之中,邪魔教主供奉的就是你?”

  “與我無關(guān),”邪尊微微聳肩,“又不是我讓他供奉的?!?p>  無法反駁的百里釗暗暗咬牙。

  這家伙太會強詞奪理。

  總不能說是他誘惑別人信奉。

  無憑無據(jù),邪尊能一口氣把她懟到南墻上撞成肉餅。

  “那,為何如此用心幫饕餮總能說真話吧?”百里釗道,“利益往來,還是竹馬之交、總角之誼?”

  “都不是,”邪尊搖頭,笑得衣衫微顫,“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本尊真的沒啥目的,就是,純屬閑的,哈哈哈……”

  百里釗:“……”

  如果怒火能燒死人,對面已經(jīng)面目全非,化為灰燼。

  “你看你那小樣子,別氣嘛,”邪尊語氣像個孩子,“只要你把所有搜尋饕餮的人撤回,你想要的高級別靈樹靈草,我都能幫你弄些,比如紫螺樹這種的,”

  他抬頭看了看龐大樹冠,“萬兒八千棵不成問題?!?p>  正在閉目打坐吸收靈氣的周不宣陡然睜開眼睛。

  百里釗也脫口而出:“什么?”

  “萬兒八千棵啊,”邪尊笑嘻嘻,“怎么?不信?”

  百里釗、周不宣互視一眼。

  邪尊輕嘖一聲:“說來說去,還是人界太弱,法寶太少,本尊不怪你們沒見識?!?p>  百里釗、周不宣:“……”

  為什么特別想一拳打死他?

  “這樣,為表誠意,兩日后你們再來這里,本尊先行預贈三千棵,”邪尊笑瞇瞇,“如何?”

  那還能如何,當然是同意。

  結(jié)果兩日后,百里釗和周不宣重回此地時,眼球幾乎被震撼到飛起。

  屬于十八蠱族的落霞山原本就繁花似錦,鳥鳴嚶嚶,此時三千棵成年紫螺樹穿插其中,青翠與藍紫縱橫交錯,極具視覺沖擊。

  加上鋪天蓋地、源源不斷迎面而來的濃郁靈氣,讓毛孔舒張、如沐神泉的周不宣幾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身在仙境里。

  饒是眼界甚寬、見多識廣的百里釗,此刻也有些驚呆。

  看著二人表情,邪尊得意道:“如何?沒騙你們吧?”

  周不宣微微側(cè)首:“兩天,三千棵,你是怎么辦到的?”

  百里釗輕輕皺眉:“類似于撒豆成兵、石頭變金那種術(shù)法?”

  邪尊哈哈大笑。

  引來二人怒瞪。

  “你們是不是還覺得可能是自己中了幻術(shù)?”邪尊收住笑聲,卻收不住笑容,隱在面具后的睛眸動人心魄,“要不轉(zhuǎn)身返回,重來一遍?”

  百里釗繃著臉,緊緊抿住唇。

  周不宣為她重拾面子:“魔界法寶用在人界,恐怕不太合適?!?p>  “只要有效,就沒什么合適不合適,”邪尊用指尖在空中輕輕一劃,一截兩尺長的帶葉樹枝便落他手中,“何況這法器原本就是人皇所造,屬于人界?!?p>  百里釗目光如電,立即射過去:“你說什么?”

  “窺心鏡,靈泉戒,溯源鏡……曾極度鼎盛卻家道中落的人界丟了不少好東西,”邪尊玩耍般輕輕捻指,轉(zhuǎn)動紫皮樹枝,“這些東西要么長埋地下,不知何處,要么落在五界界民手中,想找都沒線索?!?p>  千年光陰,滄海變桑田,河流變山川,丟失的法寶的確難尋。

  “既是法寶,便有召喚方法,”百里釗思索道,“據(jù)我所知,一般來說,要么是咒語,要么是血脈,只要得到其中一樣,就有讓它重見天日的希望?!?p>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問題是,你既不知咒語,人皇血脈也無處可尋,”邪尊輕笑,“幾千年前的強悍人皇,可不是你們百里家?!?p>  百里釗臉色冷沉。

  不用邪尊提醒,她也知道這一點。

  六界之中,就人的壽命最短,幾千年的時間,生生死死不知已經(jīng)多少輩,上哪兒找那人皇后嗣去。

  周不宣道:“既然法寶來自人界,邪尊,你是不是該物歸原主?”

  “你是未開智,還是在說笑?”邪尊輕嗤,“我告訴你真話,你就跟我要,我若什么都不說,你跟誰要?又從何處知曉過往真相?”

  “你能和盤托出,我們很感謝,但那畢竟是人界的東西,物歸原主并沒有什么不合適,”周不宣明知希望渺茫,還是盡力勸說,“這件法寶如此有用,對我們實在重要,邪尊,此物若能奉還,我們愿付出代價與你交換?!?p>  “可我沒什么需要和你們交換的,”邪尊歪了歪頭,“要不,你們答應讓人界到處都有我的邪徒邪孫?”

  周不宣:“……”

  百里釗咬牙:“不可能!”

  “哦,那就算了唄,”邪尊本就不認真的聲音里全是無所謂,“除了這個讓我有點小興趣,其他的,你們還真沒有價值相等的交換之物。”

  百里釗瞠目怒視,眼里藏著悲愴。

  周不宣看著百里釗,忽然覺得邪尊不如不說。

  “現(xiàn)在,我們先把關(guān)于饕餮的交易談定,其他的,可以等你們實力增強后再議,”邪尊抬手,環(huán)指四周,“本尊已信守承諾預贈三千棵,該你們表示合作誠意了?!?p>  百里釗眼神犀利:“除了紫螺樹,你們還能給我什么?”

  “妖獸戰(zhàn)士和妖獸坐騎,”邪尊找塊干凈矮石坐下來,絲毫不怕有跌身份,“你們?nèi)私缪F和神界兇獸一樣,有很強的莫名其妙自尊心,寧愿在固定的圈子里野生野長,也不愿淪為胯下之騎,更不愿披上戰(zhàn)甲,交出性命,為人所用?!?p>  因為妖獸從不踏出妖獸森林一步,普通百姓也樂意看它們?nèi)绱耸匾?guī)矩,免得生活過得不太平。

  所以百里釗雖讓周不宣制造半獸人,卻從未想過直接用妖獸參與戰(zhàn)爭。

  拿它們當坐騎的念頭,更未真的有過。

  如今被邪尊這么一提議,她居然有些心動:“你的意思是,其實有辦法指揮訓練它們參加戰(zhàn)斗?”

  “自然,”邪尊往樹身輕輕一靠,“否則我如何兌現(xiàn)承諾?!?p>  百里釗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周不宣知道她已動搖。

  別說百里釗,換任何人,都無法不心動。

  邪尊所給的東西,真的太過吸引人,沒誰能拒絕這些誘惑。

  濃郁到極致的靈氣將她們?nèi)戆鼑?,不打坐,都往毛孔里鉆。

  若能長期生活在這種環(huán)境,身體每天每時每刻都如同泡靈泉,那么,要不了幾年,流風國便遍地都是紫靈士,可以往無色靈尊沖刺。

  而妖獸森林里的妖獸若被成功訓練,每一只,都是勝過百名士兵的強悍戰(zhàn)士,無論是震懾北鷹和通漾,還是六界之間發(fā)生摩擦,它們都是不容忽視的巨大力量。

  且一旦掌握訓練方法,世世代代傳下去,人界便等于多一項珍貴技能。

  所以當百里釗睜開眼睛時,周不宣知道,她已經(jīng)做出決定。

  “不僅是提供,妖獸的具體訓練方法也得給我,另外,”百里釗直視邪尊,“紫螺樹我需一萬三千棵。”

  邪尊輕嘖一聲:“你這……”

  他立直上身搖搖頭,“算了,如你所愿吧,誰讓我們有求于你呢?!?p>  “那我……”

  “打??!”邪尊抬掌,“公主丫頭,你該明白什么叫適可而止?!?p>  百里釗:“……”

  “本尊只能給這些,”邪尊站起身,“別再提要求?!?p>  “邪尊誤會了,殿下是想說,雙方既已協(xié)定,就當各自履行承諾,”周不宣道,“殿下會想辦法發(fā)出撤令,勸退佛門高僧和八大仙門。”

  邪尊滿意而笑:“那就好。”

  百里釗微微蹙眉。

  周不宣猜到她在想什么:“只是殿下,這命令,好發(fā)不好撤啊?!?p>  百里釗的眉心皺出豎紋。

  “無法自圓其說?”邪尊心情很好地扔掉樹枝,“其實很好辦,就說我們已經(jīng)離開流風,去了紫電?!?p>  百里釗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你們配合著露出蹤跡?”

  “聰明,”邪尊夸道,“那些老狐貍不好糊弄,我會帶饕餮真的走一趟,挑合適地勢留下若有若無的淡淡魔氣和鬼氣,讓他們必信無疑?!?p>  “難怪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百里釗逮住機會嘖回來,“真是比人鬼妖還奸詐?!?p>  “……”邪尊失笑,“你這小丫頭真不知好歹,本尊幫你出主意,你倒嘲諷本尊。”

  “你不是幫我,你是幫饕餮,幫你自己,”百里釗并不領(lǐng)情,“畢竟我若勸退不了佛道中人,你們便遲早會暴露?!?p>  “行行,算你有理,算你狠,”邪尊右腕微晃,手心便多出一把兩頭尖的無柄木劍,“寫上協(xié)議,立誓?!?p>  百里釗第一次見這玩意兒,不由愣了愣:“什么誓?”

  “當然是履行承諾、不得違背之誓,”邪尊遞出木劍,“指血為墨,你寫正面,我寫反面,誓劍會將血字吸收入體,在劍體內(nèi)部空間形成有效血文。寫完后,將誓劍一頭朝天,一頭插入土中,便是誓成?!?p>  周不宣心生警惕:“不用這么麻煩吧?我們殿下又不會食言?!?p>  “海水難量,人心難測,只有寫下誓文,咱們雙方才都放心,”邪尊保持遞劍姿勢,“怎么?不敢?”

  百里釗看著那只比女子還細膩白皙百倍,如玉、凝脂等詞根本無法形容其美的手,以及手中所握兩頭尖,暗暗咽了下口水:“我怎么覺得這東西很詭異?”

  “哪里詭異?”邪尊淡笑,“不過是因為東西由本尊拿出,而你不信任本尊罷了?!?p>  百里釗被他揭穿心中所想,卻面不改色:“有可能。”

  邪尊無奈,收回誓劍道:“那就換種方式。”

  然后讓百里釗朝最粗紫螺樹躬身:“樹齡千歲,便是有靈,就讓此樹為我們做個見證吧?!?p>  百里釗扭頭:“那你怎么不躬?”

  “你覺得以我邪尊的年齡,他能當?shù)闷??”邪尊斜?cè)著臉,微抬著頜,“再說,孤男寡女在野外一起對樹鞠躬,難道是要私定終身?”

  百里釗的身子微微一抖:“想得美!”

  周不宣看著二人,咬了咬唇。

  各自發(fā)了誓,百里釗又問饕餮近況與行蹤,邪尊自是不肯說,只道會提前將前往紫電的假路線告知于她,到時再見。

  邪尊離開后,周不宣抬頭望天:“流風明明有跪地指天以血發(fā)誓的重誓方式,他卻棄而不用……是怕此舉為天道所不允?”

  “也許吧,”百里釗淡淡道,“任何誓言都只是形式,到非背叛不可的時候,即便天打雷劈,也得背叛。”

  周不宣頓步看著她。

  百里釗回視:“真正珍視的人,不需要誓言,也會用命去保護?!?p>  周不宣與她對視片刻,眼睫輕顫著垂下:“殿下說的好?!?p>  “本殿不會說,本殿只會做,”百里釗抓起她的手,摸摸溫度,“不涼了?!?p>  周不宣點頭:“協(xié)議達成之際,他便將我體內(nèi)魔氣收了回去。”

  想了想,又道,“昱晴川的腿應該也好了?!?p>  “嗯,”百里釗敷衍一句,“你想把夜循謙夫妻倆拉入咱們陣營?”

  “我知道拉不過來,畢竟他們和百里音塵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周不宣道,“我只是讓他們知曉殿下對流風、對整個人界的付出,如此,即便不明著幫我們,也不會暗中使絆子。”

  “不宣很周到,”百里釗頷首,“雖然他們夫妻算得上磊落,但若我和音塵發(fā)生利益沖突,他們還是會因抉擇而傷害另一方的我。”

  說著,她將周不宣牽到自己親手栽種、目睹它日漸長大的紫螺樹下:“這里靈氣太濃郁,一日不用都覺可惜。”

  周不宣盤膝坐下,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便睜開道:“殿下,庇護饕餮三年,是不是太久了些?”

  百里釗搖搖頭:“邪尊遞帖時,我就跟八大仙門旁敲側(cè)擊打聽過,他們說,饕餮和雪麒不同。雪麒名義上轉(zhuǎn)世人界尋找四魂珠,但從未真正入過輪回,所以能在魂珠全部歸位后,直接化出原形?!?p>  周不宣的眼睛瞬間明亮:“而饕餮卻是實實在在從餓鬼道出去,實實在在經(jīng)輪回道投胎成鬼子!”

  “對,”百里釗點頭,“饕餮為擺脫幾百萬年的囚禁,不惜自損身體打破封印,以鬼子重生。此舉雖能讓他離開餓鬼道,卻等于把自己困在另一個同樣不能見天日的地方?!?p>  “且這個地方更小更狹窄,”周不宣接道,“可幾百萬年的精心謀劃,他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想到又如何?被封印在餓鬼道那種地方幾百萬年,任誰都會受不了,再大的代價,再不堪的后果,再如何下下之策,被困之人都愿嘗試,”百里釗道,“只不過,想掙脫輪回之軀,恢復真身,即便有辦法,也會比登天還難。別說三年,我給他三十年,他都未必能成功。”

  “但有邪尊相助,事情就不好說了,”周不宣依然發(fā)愁,“那可是連魔尊都奈何不了的人?!?p>  “不必過于憂慮,”百里釗拍拍她的肩,“天道既讓人界崛起,各種事物出現(xiàn)便自有它的道理,說不定,接受這份助力,并非壞事?!?p>  “但愿如此。”

  ~~

  兩天的時間,昱晴川感覺自己快要腐爛癱瘓的腿,突然莫名其妙不痛了,并在轉(zhuǎn)眼間徹底痊愈。

  他左摸摸,右扒扒,連“咦”好幾聲,驚奇得很。

  夜循謙夫妻二人心里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也不挑明,只說既然好了,就該去坑人藥鋪討回公道。

  昱晴川立即轉(zhuǎn)移注意力,告訴他們城名和藥鋪名,又說了些當?shù)爻允澈退浀玫钠渌卣鳌?p>  酈新桐聽完之后愣了愣:“你怎么從福王封地跑到了這里?”

  “福王封地?”昱晴川也愣,“那是福王封地嗎?”

  “說得你好像知道福王封地在哪里似的,”酈新桐無語,“而且你這傻小子確實奇怪得很,居然不走尋常路。別人遇到危險,不是往南跑,就是往北跑,你卻往東跑?!?p>  昱晴川愣愣“哦”兩聲。

  “出門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孩子,你跟他說這個干什么,”夜循謙笑道,“他哪知道自己是往東。”

  酈新桐噗哧一聲樂了。

  昱晴川臉色紅了紅:“姨婆……”

  “什么姨婆,叫小姨!”酈新桐終于忍無可忍,“姨婆難聽死了!”

  “哦哦,”昱晴川立即改口,“小姨,我也想找他們算賬,但是、但是……”

  “找不到路、不知道怎么走對不對?”酈新桐難忍笑意,扭頭對夜循謙道,“咱倆若不跟著,估計得跑偏歪到塵兒封地?!?p>  “那就走吧,”夜循謙起身道,“反正那倆沒良心的也不帶寶寶回來,我這每日枕石漱流、耕山釣水的隱居閑人都快氣出病了。”

  “誰說不是呢,我那軟軟嫩嫩的心肝兒寶貝哦,也不回來瞧瞧奶奶,”酈新桐兩眼一紅,瞬間就濕了,“這是要把奶奶想死么?!?p>  “算了,兒大不由娘,跑那么遠,咱們連門都摸不著,”夜循謙挽住她胳膊,拉她起身,“走吧,晴川這孩子不錯,又跟夢天、暮黎他們一起玩過,幫他也算是一種慰藉?!?p>  于是,老兩口帶著昱晴川,打馬奔向福王封地,茵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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