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開鎖是個技能?
不會的。
不可能是蘭波老師。
心懷僥幸,藍(lán)色眼眸的少年垂著眼,問了一句。
“我沒聽說過這個人,聽名字不像是日本人?”
“是啊。”
佐佐木道:“是個長發(fā)的外國人,我見過他的尸體。”
僥幸的心,墮入了冰窖。
……
一回到港口黑手黨本部,白川泉便找人問了資料室的位置。
“資料存放室?你有事嗎?”
“是在那個地方吧?那個,放藏書資料的地方?!?p> “不是機密資料的文檔,都放在那里,在右邊的第三間?!?p> 一路上,白川泉都在強行穩(wěn)定著自己的情緒,連佐佐木都發(fā)現(xiàn)了他情緒不太好。
“泉,你怎么了,放心好了,我不會說出你和太宰準(zhǔn)干部有關(guān)系這個情報的。”
都用了“情報”這個詞,還想他相信不會亂傳,而且就剛才喋喋不休的情況來看,佐佐木守口如瓶的可能性也存疑。
白川泉顧不上吐槽對方,一門心思落在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上。
甩開去匯報工作的佐佐木,白川泉放緩了腳步。
一切尚未定論,他不能太悲觀。
事情也許沒那么糟……
蘭波老師,一看就是個厲害的人物,怎么可能……在去年就死了???
差一點的未來。
見識過中原中也的異能力,白川泉不得不苦澀地承認(rèn)。
是有可能的。
沒幾個人能直面那樣強大的異能力吧。
重力,無處不在的力量。
白川泉按著時間順序查找著資料室密密麻麻的文件檔案,多虧他本身所在的刑訊隊天然有進入資料室的權(quán)限,不然還要多花一番波折。
找到去年一年數(shù)個的文件檔案柜,確認(rèn)就是全部后,白川泉在方便人們查資料的桌椅后坐了下來。
安靜的資料室鮮少有人進入,墻上的掛鐘無聲地轉(zhuǎn)動著。
一圈、兩圈……
面前擺放的文件夾檔案高高堆成一疊,更換了數(shù)次。
終于,白川泉在其中一份文件檔案中看見了熟悉的字眼。
【蘭堂】
【年齡27歲,加入港口黑手黨7年,異能力者。準(zhǔn)許提拔為“準(zhǔn)干部”職位?!?p> 【通過人:森鷗外】
印章刻印的紅色字體鮮艷地落在這份薄薄紙張的末尾。
——沒有關(guān)于準(zhǔn)干部蘭堂叛變的資料。
看完全部內(nèi)容,除了一份年初的晉升準(zhǔn)許外,再找不到半點與準(zhǔn)干部蘭堂相關(guān)的文件內(nèi)容。
“機密情報室……是在那里嗎?”
白川泉垂著頭,低聲喃喃。
“泉,你干嘛去?”
一出資料室的門,低頭走在走廊中,剛走了不遠(yuǎn),忽然一只手拉住了白川泉的胳膊。
“……嗯?”
一夜未睡,白川泉遲鈍地抬頭。
一個年輕男人,沒穿西裝外套,只身著簡單的白襯衫,黑發(fā)黑眼大眾臉。
看著表情平靜抬眼看向自己的白川泉,鈴木大雄一凜,感受到了第一次見到白川泉刑訊室模樣的莫名悚然。
少年淡淡看向自己的藍(lán)色眼睛,仿佛有著黑色的淤泥涌動。
鈴木大雄撐著前輩的架子,把想說的話說完:“你今天沒去刑訊室,幸虧大姐沒問?!?p> “你的出勤信息我?guī)湍闾钌狭耍扁從敬笮郯欀?,“你干什么去了??p> “去資料室了,沒注意時間?!卑状ㄈ?,這副目無他人的模樣本該令他人火冒三丈,仿佛少年對于自己港口黑手黨底層成員的身份一點也沒有認(rèn)知。
但鈴木大雄出于莫名的原因,并沒有計較這一點。
鈴木大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白川泉的奇葩逆轉(zhuǎn)態(tài)度,隨著白川泉掙開的動作,不由自主松開了少年的胳膊。
“等等,你去哪兒?”
“去找……能幫忙的人?!?p> 少年勾起嘴角,似乎想露出笑容,最后發(fā)現(xiàn)實在古怪做不到,便放棄了笑容,重新回歸平淡的表情。
漠然,無所謂的態(tài)度。
鈴木大雄不可能忽略白川泉此時的古怪,若是放任對方繼續(xù)在本部大樓待著,說不定會沖撞多少干部高層。
他重新拉住了白川泉的手腕,“跟我走。”
“刑訊室最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活人……有什么想發(fā)泄的,去找他們冷靜一下!”
“放開。”
“小子,你別以為我真的怕你,要不是大姐讓大家照顧你,就你這種態(tài)度,我把你綁在刑訊架上折騰也不會有人多說半個字!”
——這自然是夸張。
即便是黑手黨,也不允許同伴相殘。
這是接近背叛的行為。
……要被處死曝尸的。
只是鈴木大雄明白白川泉如今的狀態(tài),雖然不知道這小子吃錯了什么藥,但不說點狠話肯定是恢復(fù)不了正常的!
感謝成年人的體格,鈴木大雄硬生生把這個令人擔(dān)憂的小子拖到了刑訊層。
一路上其他港口黑手黨成員奇怪的目光,他就全部充當(dāng)沒看見了。
反正他常年戴著口罩穿著外套待在刑訊層,也沒多少外人認(rèn)識他。
認(rèn)識他的,自然也能知道他手下拉著的家伙是大姐先前提過的要照料的少年。
白川泉默不作聲,冷冷看著鈴木大雄拉著自己的行為。
從理智上,他知道面前的年輕男人是出于好意。
但白川泉心底的燃燒的火焰,卻時時刻刻在吞噬他的理智。
一直走到刑訊室前,把白川泉推了進去,鈴木大雄眼疾手快關(guān)上鐵門,把鑰匙鎖上。
“小子,你自己冷靜一下,我晚點再來……”
隔著鐵門,白川泉聽到鈴木大雄這么說道。
面前的,是陷入昏迷狀態(tài)綁在刑訊架上任人宰割的陌生俘虜——大概是新俘獲的。
白川泉看了眼存放刑具的墻壁,以及自己眼前……
面板上清清楚楚的幾個小字——
“開鎖精通”。
陷入了沉默。

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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