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風(fēng)起云涌？

　　白川泉沒有打電話匯報港口黑手黨本部關(guān)于先前所遇見的，那名危險的白發(fā)青年行蹤。

　　權(quán)當(dāng)，是為了對方給他的夸贊，做一些回報。

　　踏入自己住宅的白川泉，不甚在意地想著。

　　“才出門不久就回來了嗎？”

　　從身后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澀澤龍彥的思緒，他轉(zhuǎn)頭看向來人。

　　“……是你啊。不打算出門做些手腳嗎？”

　　“別說的這么難聽?！眮砣藫u頭嘆息，微笑道，“身為老熟人的我，拜訪你的收藏室也難免忘了時間啊，真是美麗?！?p>　　整所房間由粉紫的紅色琉璃玻璃構(gòu)筑，光線從外投入，如同進入一個散發(fā)著奇幻氣息的世界。

　　作為這所房間裝飾的，是澀澤龍彥在這場戰(zhàn)爭中掠奪得來的寶石、金塊、古董藝術(shù)品……以及強大的異能力者的首級。

　　無一在人世價值上，不算珍貴。

　　“這些東西嗎？”澀澤龍彥并不贊同，“費奧多爾君，這些還不夠。”

　　被澀澤龍彥喚做“費奧多爾”的男人披著帶著雪絨領(lǐng)的黑色大衣，白色的長褲下深色長靴包裹到膝蓋，戴著柔軟如絨毛的遮耳軟帽。

　　年紀和澀澤龍彥相仿。

　　此時這個男人唇邊掛著笑意，注視著身前白發(fā)的青年：“……你看起來心情不錯?！?p>　　“見到了漂亮的寶石?！?p>　　澀澤龍彥道。

　　“雖然很可惜不是我的收藏范疇，但見到美的事物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愉快了。”

　　“寶石？”

　　澀澤龍彥目光放空，喃喃道：“是啊，很漂亮的寶石，如果有異能力就好了?！?p>　　“竟然是個普通人嗎？”

　　名為費奧多爾的男人第一次出現(xiàn)了意料之外的感興趣情緒，“這樣的寶石也能讓你滿意嗎？”

　　他難得地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對于眼前日本政府的瑞獸不算了解。

　　對人世倍感無聊的澀澤龍彥，竟然會做出這樣的發(fā)言。

　　澀澤龍彥的目光落在收藏室的藏品身上，纖長素白的手指摸著一個死去異能力者的頭顱，有些失神。

　　“真可惜?！?p>　　“不如試試收集更多戰(zhàn)利品吧，也許這樣會讓你滿意一些?！?p>　　費奧多爾走到了收藏室門口，背對著澀澤龍彥：“繼續(xù)你的計劃，一切都在按照預(yù)想進行?！?p>　　“我就先出去看看情況吧，真是有意思的幕劇?！?p>　　他用極輕極低的嗓音自語笑道：“讓所有人得到救贖?！?p>　　讓所有罪惡者，得到死亡的救贖。

　　費奧多爾拉上收藏室的門，目光微閃。

　　老熟人，加油吧。

　　……讓罪孽深重者的鮮血染紅這座城池！

　　風(fēng)聞這場由異能力者主導(dǎo)的持久斗爭的那些家伙，差不多也該到場了。

　　得好好招待那些遠道而來的家伙啊。

　　——歐洲，是異能力的發(fā)源地。

　　“澀澤……龍彥。豪門澀澤家這一代的大少爺……嗎？”

　　“你的異能力，可不要讓人失望啊……”

　　“日本拼盡全力培養(yǎng)的白麒麟?！?p>　　風(fēng)起云涌，來自海外的勢力也在這場大斗爭的末尾登上了舞臺。

　　在橫濱的港口，載客游輪上走下了一名淺金長發(fā)的男人，看著港口的陳設(shè)，乘坐進接客的出租車。

　　“您要去哪兒？”

　　“橫濱租界?！蹦腥丝粗巴?，“或者應(yīng)該叫……鐳缽街。”

　　親愛的搭檔，真沒想到我還會來到這個你的葬身之地。

　　我，為你遺憾。

　　親愛的Arthur Rimbaud。

　　——阿蒂爾·蘭波。

　　金發(fā)的男人緩緩闔上眼，露出了懷念的微笑。

　　……

　　自橫濱市龍頭大斗爭開始，已有六十七天。

　　這場波及全市及周邊地區(qū)的斗爭何時結(jié)束，所有人都不知道。

　　“沒有人停得了手。”

　　“這不止是為了那五千億日元，更大的問題在于，參與這場斗爭的組織，誰先停下手，就會被其他的組織吞吃殆盡?！?p>　　“沒有人想輸。”

　　跟著身前快步前行的黑西裝男人，聽著對方的解釋，白川泉沒有立刻回答，好一會兒才出聲問前面的男人。

　　“可要是大家都繼續(xù)打的話，也是在慢性死亡吧？”

　　“沒有錯?！焙谖餮b男人低頭解釋道，“所以現(xiàn)在龍頭高層，估計都在思考怎么和平體面結(jié)束這場大斗爭……”

　　“泉你暫時倒不用害怕，大姐不會讓你去正面斗爭的?！?p>　　黑西裝男人道。

　　“這我倒是不慌啦，佐佐木大哥?！卑状ㄈ谀腥松砗?，“畢竟……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對于戰(zhàn)局根本產(chǎn)生不了多大作用?！?p>　　“港口黑手黨的異能力者數(shù)量根本不算多，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罷了，即便是武斗派特殊部隊‘黑蜥蜴’，也只有一部分隊長們有異能力。”

　　“隊長嗎？是叫‘十人長’對吧？”

　　“沒錯，這可是港口黑手黨武斗派的精英??！”佐佐木爽朗地說。

　　“我最初就是在黑蜥蜴廣津老爺子手下，后來晉升上來才到了大姐這里?！?p>　　“佐佐木大哥有異能力嗎？”

　　“沒有。那可是神明給祂孩子的禮物，異能力者，注定一生不會平靜啊?！?p>　　“話雖如此，可我們黑手黨本來就不是平靜的工作呀?！?p>　　“所以說，泉，”佐佐木道，“不要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p>　　“按自己的腳步走吧。”

　　“……在這個屬于異能力者的時代?！?p>　　白川泉不再提問了。后面佐佐木說的話他也聽得不甚清晰。

　　在白川泉的面前，彈出了兩句話。

　　一如既往……系統(tǒng)風(fēng)格的選擇：

　　【A.坦白自己是異能力者的實情。】

　　【B.你只是個普通人，沒有異能力?！?p>　　【請選擇你的未來：——】

　　……

　　白川泉眨眨眼。

　　道理白川泉都明白。只是，系統(tǒng)……

　　你給的異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