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長公主是當今太子最倚重的姑姑,又是維系過大明與匈奴的有功之臣,自是放心將自家女兒交與她教導(dǎo)。
司夜錦對寧星很重視,寧星住進一染芳華,一染芳華的布置在宮中俱是上乘。
亭臺樓閣水榭,假山上的潺潺流水,聽著十分舒服。
司夜錦每日都來看寧星,寧星對侍寢的事十分排斥,司夜錦倒也不勉強她。
她初來乍到,驟然變成了他的妃子,有些不適應(yīng)在所難免,他就怕嚇到她,恩準她暫時不用侍寢。
大明皇宮宮門口,明澈跪在地上給帝后行了拜別禮,“澈兒拜別皇爺爺,皇祖母。”
明征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起小孫子,“澈兒,留在宮里陪皇爺爺不好么?皇爺爺那里有好多好吃好玩的?!?p> “皇爺爺,澈兒想多見見世面!”明澈稚嫩的臉上充滿著堅定。
明征一臉怨懟地看著明軒翊,“看看朕的澈兒多懂事,小小年紀就知道歷練,朕當年送你去軍營歷練你還不樂意,你這個當?shù)漠斦鏇]有我孫兒出息,朕以后將皇位傳給澈兒,不傳給你這小子,氣死朕了?!?p> 明軒翊心中一樂,傳就傳唄,最好是封他為皇太孫,以后澈兒繼位他當個太上皇有什么不好?
江歆在跟明軒翊作別,“表哥,南疆比較寒冷,臣妾特意為你和澈兒準備了一些暖和的衣服?!?p> 明軒翊接過,江歆的臉上充滿希冀。
太子表哥一直都很優(yōu)秀,姑姑一直對他寄予厚望,只是她對他,他對她,都只有表兄妹之情。
“你好好照顧自己,本王走了?!背诉@句,明軒翊對她,實在是說不出多的話來。
“陛下,澈兒還這么小。”江皇后一聽明征要將皇位傳給明澈,有所警覺,把兒子放哪兒了?
就算以后澈兒被封太子,他也還年輕,少不得要慢慢栽培。
明澈蹭了蹭明征,“皇爺爺,孫兒和父王要走了?!陛p輕一跳,跳到地上,朝明軒翊撲去。
“父皇母后,兒臣先走了!”明軒翊拱手作揖拜別。
“好好照顧澈兒!”明征撫著胡須意味深長道。
“兒臣遵旨!”
望著明軒翊離去的背影,明征若有所思,這個兒子,屬實是他的驕傲。
一染芳華,寧星在做女紅,她整日不出去,司夜錦不許別人進一染芳華。
司夜錦不止她一個妃子,還有另外五位妃子,蘇婕妤,李昭儀,王長使,吳采女,趙美人。
五位妃子中,李昭儀的位分最高,其次是蘇婕妤、趙美人、王長使、吳采女,沒有王后。
不過俱都形同虛設(shè),司夜錦進后宮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被臨幸的次數(shù)少得可憐!
五位妃子聚在一起都是家長里短,嘮嗑,新封的寧星她們沒見過,卻都傳遍了后宮。
“昭儀姐姐,聽說王上從宮外帶回來的那個女子封了寧妃,住進了一染芳華,這個月王上進了后宮,但也就只去一染芳華?!壁w美人嬌俏的臉上充滿了委屈。
對這位新來的寧妃表示不滿,不過是一個鄉(xiāng)野女子,哪里值得王上對她如此?
“趙妹妹,自古以來男人都只喜歡新鮮的,這就像當初咱們進宮,不也是新鮮的?王上來的次數(shù)也多,可是漸漸的,就不那么新鮮了,乏味了,王上來的次數(shù)也少了?!崩钫褍x的語氣陰陽怪氣,她對這位新封的寧妃印象也不好,到底是鄉(xiāng)野出身的女子,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進宮這么久了也未來向各位姐妹們請安問好。
李昭儀的出身最高,在后宮中的地位也最高,是南疆大學士李岳的女兒。
眾人唯李昭儀馬首是瞻,誰不巴結(jié)著,奉承著。
一染芳華,寧星想出去走走了,去看看民間是怎么樣的?
待在屋里會悶壞的。
以前的銀子也用得差不多了,她要想辦法賺點銀子了。
“清依,去給我準備衣服,我準備出宮!”
清依聽到寧星的命令,頗為難。
“娘娘,這怕是不太好,宮中女眷是不得隨意進出宮門的?!?p> 把皇宮當作什么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沒事,我只是太悶了,想出去走走,既然不行,那就算了。”寧星的眼神黯淡憂傷。
宮規(guī)森嚴,清依墨守成規(guī)無過,她只是小小的一個宮女,說話不作數(shù)。
南疆的國都名喚北臨城,比安陽城小上許多,百姓擺攤賣器皿,民間俗物,吆喝聲不斷,不過北臨城的百姓叫賣就比較有意思了,扛著俗物,手中還拿著個鈴鐺,一吆喝,一搖鈴,“叮當——叮當——叮叮當當——”鈴鐺清脆的聲音貫耳。
國度不同,習俗不同,就連服飾也是大為不同。
大明是中原王朝,中原氣候一年四季規(guī)律循環(huán),百姓按一年四季準備衣服即可,夏季穿夏天的衣服,冬天穿冬天的衣服。
但南疆就不同了,南疆乃大漠苦寒之地邊緣,氣候差異與中原極大,路有凍死骨是常事。
南疆國主等官僚身著的都是較為厚重的貂皮,狐裘等珍貴料子制作的衣服。
而平頭老百姓,富商賈戶等有錢人,穿的也是動物皮毛制成的大衣,披風,坎肩。
而無錢的平頭老百姓,買不起動物皮毛,也買不起珍貴布料,怎么辦呢?
可別小瞧這些庶民,人家畢竟是常年勞作辛苦之人,不比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世家貴族們,用得起動物皮毛,這一點他們與中原百姓是一致的。
麻、棉都是制作冬衣的上好材料,穿上既不會凍壞,也剛剛暖和,既不笨重,也不臃腫。
下雪天,白雪皚皚,寒風刺骨,棉衣能抵御寒冷。
冬天把手揣進袖子里,兩只手抱成一團,雖然盡顯畏縮。
司夜錦時時不忘送些好東西往一染芳華,寧星抗拒侍寢,他便不逼迫。
這天,司夜錦將奏章命人搬來一染芳華批。
“王上你這是……”寧星搞不懂。
“孤在此批閱奏章,剛好可以陪陪你!”他是她的夫君,入住她的寢殿不過分。
“臣妾不需要人陪?!彼偸沁m應(yīng)不了這種后宮生活,被禁錮的太多。
“王上,臣妾……不想當這個寧妃,能否放臣妾出宮去?”眼前的這個男人雖俊朗,對她極好,可她自問自己并沒有愛他,與其拖著到最后兩人受傷,倒不如早日說清楚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