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生是一場游戲,為的就是把它玩通關(guān)。而對于我來說,它就好比一場青春旅行,它不是向前,而是向后的;因此,它也就成為我此后不多還可以記住事的時光里唯一要做的事了。
……
一大早我就叫上了胖子,和他一起去給老劉買了幾件保健品,也順便給胖子買了幾件寬松的衣服;別說,胖子也挺夠狡猾的,只帶了他的幾條貼身內(nèi)褲,連個襯衫都不帶的。這幾天,回到景縣,胖子每天都穿著西裝到處走,可以說是顯擺,有人看見他都一為是某個成功人士回到自己家鄉(xiāng)旅游了。害得我們每天走在街上都受到了每個人特別的目光,別提多那受了。
再說我也是不喜歡熱鬧的人,回來辦事,能低調(diào)點就低調(diào)點了。
“松哥,你說,我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再怎么也穿的時尚點的,穿這幾十塊的衣服干嘛呢?”胖子對著裝不下他那體型的鏡子照來照去,甚至為了看自己的“完美身材”還特意站的很遠(yuǎn)。
我提腿輕踹了下胖子:誒,你這死胖子,我們回來了是辦事的,不是來參加時裝周的,能低調(diào)點就低調(diào),要不然回去就把你工資扣了。
“得,我回去就把西裝給脫了,你不讓我穿,我還不穿了呢,給您丟臉了那可別怪我!”胖子整理好剛買的幾件T恤,撇了撇嘴嘀咕道。
“得行,走了,早點去老劉家吧,免得他出去哈麻將咯!”我看著胖子有些好笑,但也是該走了,到最后我也是硬拉走了胖子。
……
“戴松,老劉在家嗎,手都敲累了,還沒人開門?”胖子單手叉腰,右手扶門,敢覺有股喘不過氣的樣子。
不對呀,應(yīng)該在家吧,難不成真去打麻將去了?看著胖子我也有點疑惑:胖子你有老劉電話嗎,打個電話試試?
胖子也是答應(yīng)了,可是等了許久,只聽見傳來一串英文胖子才將它掛掉。
“你再試試?”
胖子又撥了過去,可半天還是沒人接聽,“會不會老劉把號碼給換了,這都打了快十次了吧?”
我和胖子有點灰心了,失望地癱坐在地上,胖子小聲說道:“會不會老劉?”
我把瓶水砸向了胖子,洋怒道:說什么呢,劉陣是我們老師,一輩子的班主任,你以后再有這種想法信不信我抽你?
胖子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改了嘴。聲音也是立馬沉靜了下來,許久無語。
又過了一會兒,我緩緩立起身,雙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胖子見我起身,他也迅速站了起來,等著我下一步打算。
還記得十年前,我,胖子還有李白宇,舒辰,謝婷婷五人可是班里最讓老師們喜歡的;正好班主任選擇班委干部也不是看成績的好壞我也以全班倒數(shù)幾名里成了語文課代表,而胖子,李白宇,舒辰,謝婷婷也因此分別成了文藝委員,體育委員,話學(xué)課代表,還有班長。其實在我們當(dāng)中成績好的也只有班長了,換句話說就是我們也是最聽老師話的幾個。
時光如梭,一轉(zhuǎn)眼近十年過去了,記得一年前班長謝婷婷親手把那本筆記本交給我的時候竟是十分的茫然:不是說十年之后我們五人一起回去嗎,怎么到現(xiàn)在你卻要離開出國去,現(xiàn)在倒好,現(xiàn)在五人組只剩下我和胖子兩人了。
“我也沒辦法,真的沒辦法……”謝婷婷抽噎著。
到最后她還是把那本筆記留給了我,讓我替她完成我們的共同約定。后來我問過胖子知道謝婷婷怎么回事,胖子也不知道。本來想等時間到了我才從慧城回來來完成這件事的,可是慢慢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前,甚至可能過不了多久我可能便會失去記憶,連這最后的是也辦不了了。
原本打算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去看著名字和上面所留的電話去一個個見他們的,讓胖子在公司好好待著,代我打理,畢竟也跟我那么久了,胖子的能力很好,機警,做事很認(rèn)真??膳肿訐?dān)心我的身體,硬要跟來,最后我也讓他跟來了,替我辦一些事。
……
“走吧,我們先去找周高個!”我把筆記本遞給了胖子,胖子翻開了老劉的那一頁,下一頁寫著潦草幾個字:
“周秦”
最末寫著時間:“3月12日”
“唉,松哥他寫的時間和老劉所寫的時間怎么是同一天吶?”
“不知道,就先去找他吧!他老家好像就是景縣本地的,在畢業(yè)典禮的時候,他好像說是就在景縣發(fā)展,他家好像是開面館的。我們就先在景縣找找面館吧,應(yīng)該很快就會找到的。”我收回胖子遞回來的筆記本,小心地把它裝進(jìn)手提包里。
胖子也是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我和他從老劉家開始分開找了,因為分開相比一起找要快,決定在晚上六點前回到旅館會和。
可沒過多久,我便知道找人是多么難的事了:沒想到才過十年,景縣的變化都這么大了!甚至到最后我還打開了導(dǎo)航,免得認(rèn)錯路……
在路上我不禁想起了許多事,記得胖子除了我們四個好朋友之外,最要好的便是周高個了。
在公司午休的時候,胖子每次都竄進(jìn)我的辦公室來聊他的陳年舊事。說什么以前學(xué)校在放暑假的時候他自己不知道去哪兒,學(xué)校又不能留宿,只能自己到外面租房住,可景縣的房租哪能使他住整整兩個月呢。沒過幾天他便被旅館給趕了出來,在網(wǎng)吧里待了幾天。周高個也是在網(wǎng)吧見到胖子的,那次周高個和朋友一起去網(wǎng)吧上網(wǎng),看見趴在鍵盤上睡覺的胖子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隨后便叫醒了胖子,并問了他的詳細(xì)情況才得知胖子在網(wǎng)吧已經(jīng)睡了三天。
知道了胖子的情況,周高個也是覺得胖子十分可憐,父母去了國外,國內(nèi)又只剩下胖子一人了沒有其他親戚。等周高個走的時候把胖子也帶回了家,走的時候還幫胖子付了三天的網(wǎng)費?;氐街芨邆€家的時候開始還有點難以為情,畢竟不是自己家。但是周高個可能是把胖子的情況告訴了他的父母,在這一個多月里周高個爸媽待胖子就像親生兒子一樣。胖子也是機靈,腦袋靈活,知道周高個爸媽是開面店的,就經(jīng)常去他們的面店搶著幫忙。周高個父母也是扭不過他,便讓胖子留在了面店搭把手?;氐郊液?,周高個爸媽那杵面棒追著周高個打,說是“生個孩子還沒有客人勤快?!蹦峭砼肿油蝗挥X得有了家的感覺,也是胖子離開父母后的第一次流下幸福的眼淚。
胖子說如果不是周高個一家人的話,自己早就餓死在了網(wǎng)吧,也不可能完成學(xué)業(yè)了,可能這就是胖子這么積極地去找周秦的原因了吧……
景縣感覺已經(jīng)不是個以前那樣的小縣城了,實在是發(fā)展太快了,我找了一下午,都沒認(rèn)全這里,如果沒有導(dǎo)航的話,可能又會多走幾個小時的路了。
胖子是晚上七點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在樓下帶了兩碗蓋飯,兩瓶啤酒。胖子一進(jìn)門便把飯放在了桌上,重重地坐在了沙發(fā)上。感慨道:松哥,你可能不知道,這景縣真的變化太大了,我離開你后,找了許久,到后來自己竟然迷了路,走了好些時候才走了出來,唉!
胖子用紙擦了自己臉頰兩邊露珠般大的汗液,并準(zhǔn)備開瓶啤酒。
“額,胖子!不是哥說你,你難道不會用導(dǎo)航嗎?”我有點好笑道。
“就你話多,來吃飯!給,酒。”胖子尷尬地開了一瓶啤酒遞給了我。
我們飯吃的很快,吃飯的時候胖子也給我講了他下午的整個經(jīng)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周高個的信息。胖子還去他的面館找了,結(jié)果鄰居卻說這戶人家前幾年就搬走了,這個店也就成了花鋪了。具體到哪兒也不清楚,只知道周秦還在景縣內(nèi)。
我和胖子也是有了點希望,因為周高個還在景縣,只要在景縣就能找到,只是時間問題,因此我又為自己所剩下的時間擔(dān)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