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里了,消毒水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大腦,慢慢的安錦睜開了眼睛。
“安安你醒了?有哪里還不舒服嗎?”歐意清一直守在安錦的床邊。
見安錦突然醒了歐意清又高興又激動。
安錦似乎還沒回過神,她愣了會才看向歐意清。
“醫(yī)院?”安錦張了張嘴說。
“是啊,你還受傷了,挺嚴重的,不過沒有生命危險?!睔W意清起身連忙給她倒了杯水。
安錦盯著天花板大腦在努力的回想著之前的事,一件件一樁樁自己都還記得,該記得的人自己一個也沒忘。
安錦想著自己被陸續(xù)抓了之后的事似乎大腦已經(jīng)斷片了后來自己就已經(jīng)躺在這里了。
曹逸。
對,曹逸救了我。
安錦突然伸手抓住了歐意清的手臂。
“曹逸送我過來的?”安錦期待的問。
歐意清覺得安錦奇怪,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安錦是怎么進醫(yī)院的,當初也是接到了電話才趕過來的,既然有電話的話歐意清也猜是曹逸身邊手下的人打過來的。
“是啊?!睔W意清回過神坦然的說。
安錦終于松了口氣,她像是在詮釋什么一樣放松的躺在了床上。
果然是曹逸,是曹逸冒著生命危險來救自己了。
安錦閉了閉眼,也沒喝歐意清倒的水。
“我想休息你不用守著我了?!卑插\的氣色并不好嘴唇還是發(fā)白的。
安錦轉(zhuǎn)過頭看著歐意清說。
歐意清有些猶豫最后她還是點點頭出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歐意清站在門口看了安錦好一會。
她靠著墻坐在那偏過頭看向窗外,兩只手平靜的放在腹部前的被子上,神色讓人看不清,旁邊的藥水還在滴。
安錦就那么靜靜地坐在那,仿佛失神了。
歐意清眨了眨眼,最終關(guān)上了門。
?
三天后安錦就出院了,出院后她就直奔公司。對于陸續(xù)這件事她并不太放在心上,她相信曹逸能處理好,況且他這種人安錦也不想再見到他了。
自己的一條命差點沒了,在那還受了傷。
公司的人似乎都有些面面相覷,似乎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公司這幾天出什么事了?”安錦坐在辦公椅上打開了辦公桌上的電腦。
“安姐,這……”吳恣有些支吾。
安錦抬眸對視上吳恣的眼神。
安錦在告訴她有事就說。
“公司沒出什么事?!眳琼дf。
“瞞著我沒有用。”安錦雙手放在鍵盤上敲擊著。
“就是陳政行長把產(chǎn)下所有物都轉(zhuǎn)移您戶下了?!眳琼б灿行┎豢伤甲h的說。
安錦愣了神,她猛地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吳恣,似乎那句話是在夢境之中。
“是真的。”吳恣拿出了一份文件輕輕的放在了安錦的辦公桌上。
安錦的心臟在告訴她自己,她好像即將要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了。
心中潮起彼浮,堵塞著讓她難受。安錦并沒有拿起那份文件,她起身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
安錦現(xiàn)在只想見到陳安,她只想見到陳安,想問問他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虧欠嗎?僅僅只是因為虧欠嗎?那陳安已經(jīng)做的夠好了彌補了,這些年的相處安錦早就不追究過去的種種了,因為她覺得沒有那個必要,沒意思。
仇恨,不能活在仇恨之中。
上車之后安錦踩動了油門一路飛一樣的駛出地下室。
她想見到陳安,這么多年以來安錦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如此的迫切想要見一個人。
安錦臉上的緊張已經(jīng)明顯了,她反復超車的開到陳安的公司樓下。
里面的人一個個都對安錦非常尊重,敬重??蛇@不是安錦想要的,她寧愿像以前那樣,每個人都用怪異嫌棄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要見陳安?!卑插\走進前臺著急的說。
“抱歉,政行長不在?!鼻芭_的女人表有歉意的說。
“不在?”安錦盯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又問。
“是的,不在?!迸嗽俅慰隙ā?p> 安錦沒再糾結(jié),她直接轉(zhuǎn)身走向電梯,陳安的辦公室安錦知道。
奇怪的是,這次竟然沒有人攔著安錦。
那個女人看著安錦的背影沒有上前攔著的意思。
安錦抱著忐忑的心情站在電梯里,電梯還在上升,一層一層快速的上升,安錦能夠感受得到。
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安錦似乎等待已久,她迫切的走出來打開了那扇屬于陳安的辦公室門。
里面空無一人。
安錦站在里面轉(zhuǎn)身看著房里的一切,沒有一個人,一切都是那么平常。
在家,一定是在家。
安錦擦掉了眼角要滴落的眼淚拉開門走了出去。
夷蘭輝煌的路安錦熟,她開著寶馬很快的行駛在路上。
當初住在夷蘭輝煌的時候陳安曾給過安錦門卡,安錦把那個放在車里一直沒用過,因為每次回家基本都是和陳安一起。
進去之后里面還是老樣子,沒有一個居住在這的人,陳安曾平靜的對安錦說過他把這里買下來了。
這里全部都是屬于陳安的。
安錦第一次發(fā)了瘋的找陳安。
上樓之后的結(jié)果是,沒有見到陳安。
電話安錦已經(jīng)打了十幾個了,無人接聽。
消息安錦也發(fā)了幾十條了,無人回應。
好像陳安突然就消失了,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安錦內(nèi)心的悲傷頓時涌出,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發(fā)呆了好一會,安錦又拿起手機給陳安打了個電話。
靜等的結(jié)果是“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剩下的都是空音的“滴滴滴”。
安錦把手機扔在了一旁。一定是有什么事陳安所以沒看手機。
安錦堅信在這能等到陳安的歸來。
一定能。
安錦在這樣大的空間中決定幫陳安打掃衛(wèi)生。她走進了陳安的臥室。
那是一間極其簡潔的房間。
安錦第一次走進陳安的臥室之中。
安錦打開門之后往里走,她發(fā)現(xiàn)里面的色調(diào)都是灰色黑色的,床頭的桌子上只放著一個臺燈,安錦抽了幾張濕巾擦拭著桌面。
無意間安錦順手拉開了抽屜。
里面裝著各種各樣的藥,都是安錦沒有見過的。
安錦隨手拿起了一瓶,里面還有藥,她沒多想只是放了回去。
桌面已經(jīng)被安錦重新擦干凈了,她起身走向窗戶拉開了窗簾,安錦看見窗簾的后面放著一盆郁金香。
是當初在荷蘭陳安送給安錦的那個類種。
安錦給它澆了點水又把它往太陽底下移了移。
過后安錦又在陳安的臥室中收拾了好久,她彎下腰想要撿起地上的紙屑,抬眸之際安錦看見了一個保險箱放在床底。
那個保險箱似乎很大,陳安是放平在地上才放進床底下的。
好奇心驅(qū)使著安錦伸手把它拿了出來。
密碼是四位數(shù)。
安錦思前想后試了幾個都是錯的密碼。
其中包括陳安的生日,他們在荷蘭相遇的日子,第一次一周年紀念日,可都是錯誤的。
安錦有些泄氣的站在那看著保險箱,有個密碼在安錦心里來回出現(xiàn),她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正確的,最終她還是抱著試試的內(nèi)心輸入了。
密碼正確。
箱子解鎖了。
那個密碼是0211,安錦的生日。
安錦內(nèi)心顫抖了會還是掀開了箱子。
里面裝的并非安錦所想的那樣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反而都是一些藥瓶,各種各樣的,安錦伸手拿起一個很輕,她輕輕搖動了瓶子,沒有藥粒撞擊瓶壁的聲音。
空的?
安錦擰開了藥瓶,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里面裝的是幼稚的紙折星星。
滿滿一瓶都是。
安錦轉(zhuǎn)動紙星星發(fā)現(xiàn)這個紙星星留了一條紙可以打開,她伸手拉拉了一次那個紙頭,紙星星變成了一張紙。
里面包著一個一個折了很多下的正方形的紙張。
安錦扔下了折星星的紙打開了包在里面的紙。
紙上密密麻麻的寫著字,這個字安錦認得,囂張跋扈飛揚,只有陳安寫的出來。
“親愛的安錦,不知你現(xiàn)在過的是否還好,我一切都好,可能你已經(jīng)忘記了我倒是沒關(guān)系,最后一年我再碰到喜歡的人就要放棄你了。對了,你平安,我安好。”
安錦顫抖著,扔下了這一張又打開了一張,里面也寫滿了字。
“親愛的安錦,我今天又返校了,我找到了曾經(jīng)我們共同呆過的教室,我坐在了你的位置上看著講臺,一切你做過的事我都做了一遍,這次我就是你。對了,你平安,我安好。”
安錦不停的掉落著眼淚,她吸了吸鼻子強忍著淚水又拿起一個紙星星打開。
“親愛的安錦,我好久沒夢到你了,可能你真的將我忘記了,時間跑的很快,我追求的事太多都是無結(jié)果的,我希望我追求你不會無結(jié)果,唉,算了算了你平安喜樂就好,哪怕生生不見吧。對了,你平安,我安好?!?p> 安錦扔下那張紙一滴眼淚莫名的落下來了,她伸手擦掉了眼淚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她怔怔的看著這一箱的藥瓶,不出所料的話里面裝的一定都是對安錦說的話吧。
整整六年的心里話,成千上百條紙張,每條都是寫的滿滿的。
安錦已經(jīng)不敢再去打開剩下的紙星星了,她不敢了,她心軟了。
門外安錦突然聽到了動靜。
陳安回來了!
安錦不顧臉上的眼淚馬上起身打開了臥室的門想要見陳安。
可客廳里站著的人讓安錦心里頓時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