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她胡說什么!”蘇婷婷整張臉都變了顏色。
不太好看。
蘇婷婷雙目痛恨的盯著屏幕上正在直播的安錦,她兩只手緊緊的握拳放在桌子上。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為自己證明清白,也從沒想過我的母親會因為這一樁樁一件件事失去了生命,時隔多年,這個清白來的太遲了,好多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好多年了名聲于我而言不值幾個錢,有些事不一定要我一個個去做解釋。”安錦眼角泛紅。
由于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安柔芩并未得到法律的制裁,而蘇婷婷教唆幫助他人自殺在《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guān)于辦理組織、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等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中第十一條,組織、利用邪教組織,制造、散布迷信邪說,組織、策劃、煽動、脅迫、教唆、幫助其成員或者他人實施自殺、自傷的,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第二百三十四條的規(guī)定,以故意殺人罪或者故意傷害罪定罪處罰。判刑三年到十年。
而蘇婷婷并栽贓陷害于他人殺人的罪名,使其冤枉坐牢三年,追溯時效是五年到十年,最高法定刑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追溯時效是十五年。由于翻案十年前的冤案,所以蘇婷婷判刑二十五年。
隔天蘇婷婷便鈴鐺入獄,安柔芩的日子也不見得好過了,她的母親本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小三的孩子還算計正妻的孩子已經(jīng)讓人唾棄惡心了,網(wǎng)上安柔芩的罵聲越來越大。蘇婷婷入獄兩個星期后微博發(fā)出澄清安錦在荷蘭“私生活混亂”的文章。
消息是安柔芩故意放出去的,料也是安柔芩加的,隔天,有當(dāng)事人證明那個視頻是談商方喝醉了和安錦談生意并未有其他行為。
蘇婷婷入獄一個月后蘇氏破產(chǎn),蘇聞以入贅陳氏的方式免除追債。
蘇婷婷入獄一個月零五天,安柔芩在家中自殺,原因是借了高利貸還不上。蘇芩替安柔芩處理后事,下葬過后蘇芩病倒,安志博提出離婚……
蘇婷婷入獄已經(jīng)兩個月過去了。
?
“又失眠了?”周言端來一杯茶走到陳安面前。
陳安抬頭看了眼周言沒有說話,兀自拿起公司要處理簽字的文件看。
“黑眼圈和疲勞是藏不住的。”周言舒服的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說。
“中午你出去吃飯幫我?guī)б缓形魈仗m?!标惏材闷痄摴P簽字。
周言沒多大反應(yīng),只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辦公室恢復(fù)了平靜。
安靜的讓人覺得壓抑,就像是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生氣。
“有時間去看看吧?!敝苎苑畔虏璞粗惏舱f。
不用周言說個明白,陳安心里也清楚,張醫(yī)生是陳安的主治醫(yī)生,他已經(jīng)接觸陳安有十來多年了,他非常了解陳安的病情。
重度抑郁和焦慮癥。
“知道了?!标惏膊焕洳粺岬恼f。
思想這方面除了陳安的主治醫(yī)生說的一些話能起到一些作用也就沒人說的動他了。
除了安錦。
淑氏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來的輝煌,安錦依舊是A市最耀眼的女人。
“你跟安錦她怎么樣?”周言又問。
聽見安錦兩個字,陳安的眸子動了動,他停頓了下手里的筆愣了會又回神過來。
“平平淡淡,沒有什么好說的?!标惏怖溲缘馈?p> 其實不用周言問,他心里也清楚,陳安和安錦這輩子是走不到一塊去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傷害造成了也是沒有辦法抹去的。
“你沒跟她好好談?wù)剢幔俊敝苎哉f。
好好談?wù)??陳安深思了?p> 那天晚上天氣很好,不冷不熱的,有風(fēng)。但是風(fēng)是和煦的。抬頭看著天空的話還能看見一兩顆小小的星星。
陳安找上了門。
安錦本不想給他開門的,可是陳安卻死纏爛打,一直蹲在門口就是不走。
安錦無奈放陳安進來了。
那個時候陳安才知道,安錦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是濕的。
陳安比安錦高的多得多,可以說陳安的身高比平常的男生都要來的高一些。
陳安像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安錦,陳安聞的到,那股清香的香味,是安錦身上獨特的香味,是屬于安錦的那種清香。
是他依賴的香味。
聞到了就像是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就像是吸毒的販子一樣。
從安錦開門的那一刻起,安錦就皺著眉看著陳安。
似乎對陳安的到來不是很歡喜,甚至有些煩。
陳安也看得出來,可是他也不氣。
“什么事?”安錦開口打破了寧靜。
“就是想見你?!标惏埠苤卑椎谋砻鱽硪?。
“人也見到了,滿意了嗎?可以離開了嗎?”安錦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多看會?!标惏草p柔的說。
“隨意吧?!卑插\無語的脫開門把兀自往里走。
陳安倒是自覺的關(guān)上門走進來了。
歐意清前陣子說要搬出去住,安錦也沒有阻攔,怎么說這間房子也住了有些年了,感情還在。安錦還是住在這里沒有離開。
眼下屋里只有陳安安錦兩個人。
安錦就像是當(dāng)做陳安不存在一樣,她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吹干頭發(fā)之后安錦又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椰奶倒了一杯喝。
喝完了安錦又轉(zhuǎn)身走進自己的臥室,開始進行護膚模式。
鏡子里安錦的容顏似乎沒怎么變,她還是那樣好看,冷艷的皮膚像是冷白色的視覺感,優(yōu)美的天鵝頸露在那十分好看。
從小就是美人胚子的安錦現(xiàn)在依舊美的天花亂墜。
陳安就像是跟屁蟲似的,一直偷偷摸摸的跟在安錦的身后。陳安跟著安錦進了她的臥室。
第二次進她的臥室。
陳安心里想著。
等安錦一切都忙完了安錦才想起家里有陳安這個人。
安錦蹙眉看著陳安。
“還不走?”安錦有些疑惑的問。
“不走,”陳安靠前了一步,又說“錦錦也別走。”
安錦覺得搞笑,她抿唇不語的移開了停留在陳安身上的視線。
安錦起身一個人走到書桌前打開了電腦,她還要工作。她和陳安不一樣。
“安錦,你嫁給我吧?!标惏蚕袷菧蕚淞撕镁玫囊痪湓?。
安錦一怔,她看了眼陳安又敲擊著鍵盤。
“陳安,你不做虧本買賣的?!?p> 無論市場上還是在哪里,陳安都是唯物主義者,他從來不會做虧本生意,盈虧中他永遠都只會是盈的那一方,虧字好像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陳安身上。
“你不是買賣?!标惏舱J真的說。
安錦覺得,現(xiàn)在的陳安跟他什么都說不清楚了,安錦索性不想繼續(xù)交談下去了。
“天色很晚了,你回去吧,以后沒事也別來了。”安錦說的冷漠,面無表情。
“安錦,你心疼一下我吧?!标惏惨膊恢罏槭裁?,莫名的委屈涌上心頭。
陳安在心里默默的罵了一句臟話,他長這么大沒有這樣委屈過,更何況委曲求全。
“或許下一秒我就心死了呢?!标惏猜曇艟拖褫p飄飄的雪花一樣。
那天晚上,安錦還是沒有動心把陳安留下來,她對陳安最后一絲的憐憫也沒有了。
陳安不氣也不惱,反而平淡的接受這一切。
反正是陳安自己一手造成的。
“此事古難全?!标惏蚕袷窃诨卮鹬苎缘膯栴}又像是自言自語。
此事古難全。
安錦告訴陳安說,“你拿出手機點開百度,把這句話打進搜索框,你會發(fā)現(xiàn)它會自動接上一句話?!?p> 陳安非常聽安錦的話,他照做了。
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是陳安自己親手驗證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能明白嗎?希望有情人能夠長久,能夠共嬋娟,從來都是難以兩全的?!?p> 陳安突然覺得腦子里一片混亂,有些頭疼。
安錦真的要把陳安給折磨死了。
真的要把陳安逼瘋了。
“每件事總得有個答案吧。”周言說。
“作為結(jié)束。”
陳安閉了閉眼。是啊,總得有個答案,可是陳安的心卻疼了。
陳安開始喃喃自語。
“我以前認為,數(shù)學(xué)題每一題都會有標準答案,可是我從來不需要看就會做,直到有一天,安錦她告訴我,陳安你看這個答案是略?!?p> 略。
這一個字好像詮釋了一切,詮釋了他和安錦之間的感情。
不是每件事的后來都一定會有一個答案,你做多了滿分的答卷你就以為所有答案都是唯一的,直到后來你才會發(fā)現(xiàn)還會有答案不唯一,還會有略。那印證著你所做出的答案不一定是唯一的答案,也或者這個答案只在你心里。
白紙上只會給你留個略。
“陳安,老爺子前天打了個電話給你,你在開會我也就沒跟你說了,他讓你回家看看他老人家?!敝苎哉f。
周言心里明白,這一路上走來自己是唯一一個陪陳安時間最長的一個人,他見證了陳安很多不同的一面,市場上的心狠手辣,社交上的冷漠無情,生活上的平淡麻木,夜晚里無盡的在崩潰邊緣徘徊。周言還見過癡情專一的陳安,見過痛不欲生的陳安,見過會說“浪漫不死,我愛你至死不渝?!钡年惏?。
這一個個都是陳安。
為了安錦不停切換變化的陳安。
仔細回想會起來,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家看過陳鳶了,連著陳鵬羽也很久沒見到面了。
陳安低頭嘆了口氣,他從抽屜里摸出了一盒中華,抽出了一根后陳安拿出了打火機對準煙點燃了。
瞬間煙就燃燒起來了,煙霧很快蔓延開來,陳安瞇著眼透過煙霧模糊的看著周言,他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樣,可很快就開口了。
“下午有特別安排嗎?”陳安拿點煙問。
“有個房地產(chǎn)開發(fā)要去?!敝苎哉f。
“往后推吧。”陳安猛吸了一口煙,又說“我回家看看老爺子?!?p> “我馬上去安排?!?p> ?
陳宅比A市任何套房看上去都要豪華,建筑的很高大,看上去沒個幾千萬是蓋不成的。
但就是這樣大的房子里,只住著一個古稀之年的老人和一個四十不惑的男人,用人和管家也就另說吧。
陳安把邁巴赫開進大院里,停好車之后陳安穿著一身嚴謹?shù)奈餮b下車了,領(lǐng)帶是他自己打的。
“阿陳,回來了啊?!毙旃芗倚Φ目捎H近人。
“嗯?!标惏驳吐暬貞?yīng)。
“我爸呢?”陳安邊走邊問。
“陳先生去日本了?!毙旃芗腋陉惏采砗笮χf。
日本。
陳安思索著。
他母親生前一直很眷戀日本的富士山和日本的櫻花。
陳安心里也有底了,他清楚陳鵬羽去日本的目的。
“老爺子呢?”陳安進了客廳問。
“陳老先生在六樓陽臺?!毙旃芗艺f。
“我知道了,我上去看看?!标惏沧叩诫娞萸按蜷_電梯門進去了。
進了電梯后陳安摁了六樓。
私人電梯陳安安裝的是透明的,電梯移動上去的過程中家里每一層的模樣景物擺設(shè)都盡數(shù)很快的劃過陳安的眼前。
電梯響了一聲,門開了。
六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