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聽吳恣說你去接見室了,我就過來了。”歐意清走到安錦面前似乎察覺到安錦不對勁。
“你怎么了?”歐意清彎下腰看著安錦問。
“沒事,被氣的而已?!卑插\深吸了口氣緩緩的說。
“你見誰了?”歐意清瞇著眼看著安錦疑惑的問。
“安志博。”安錦淡淡的說。
“怎么說他也是你父親?!睔W意清拍了拍安錦的背說。
“父親?”安錦抬頭看了一眼歐意清像是在克制什么一樣,又說“她那么愛安志博,安志博卻背她棄她還讓她代替安志博去死!明明該死的人是安志博!倘若那天她沒有信安志博的話回安宅,說不定她還活的好好的,都是因為安志博,安志博就該死!”
“你別氣了,安志博居然這么人渣你何必為他動怒。”歐意清拉來一把椅子坐在安錦跟前說。
安錦調(diào)整了下情緒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公司你幫我照看著我出去一趟?!卑插\起身要走。
歐意清點點頭看著安錦離開。
大公墓園。
安錦上了車發(fā)動了車子直奔大公墓園,十年了,安錦終于可以去見淑娉青了。安錦的心情是壓抑的,她踩著油門把車開的很快,臨近一兩秒的綠燈安錦都是直接加油門的開過去,這分明是在和生命做拼。
如果沒記錯的話大公墓園在東山上的一塊地上。安錦把車開上了山路,彎彎曲曲的山路到處都是拐彎處,安錦開的很快這樣的山路沒有令她驚慌。
安錦把車停好了后利落的解開安全帶打開門下去了。這樣的墓園好歹還有人守墓,安錦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往里走,一直走到大門處,一個老人從旁邊的小屋里走出來了。
“小姑娘來看誰啊?!崩先斯陈掏套叩桨插\面前說。
“能把人葬在這的一般都不會有人過來看的,這兒已經(jīng)有十幾年沒人來過了。”老人眼神不太好拄著拐杖看著后面的墓地慢慢的說。
“一個人都沒有來過嗎?”安錦有些心酸的問。
“是啊?!崩先它c了點頭像是又想起什么了一樣,又說“不對,十年前有人來過,來潦草下葬一個人,這件事過后就沒人來過了。”
安錦聽完后就能確認是自己的母親在這沒錯了。安志博這個負心漢,潦草下葬淑娉青不說淑娉青已經(jīng)死了十年了整整十年安志博都沒有來看過她,哪怕是那樣熱鬧的過年安志博也沒有給淑娉青上柱香,更何況是清明節(jié)。
“請問,這里有一個叫淑娉青的人嗎?”安錦沙啞著聲音問。
“我想想啊,人老了記不住事了?!崩先舜认榈男α诵τ謴目诖锾统隽艘粋€小本子翻看。
“有的,就是十年前那個下葬的人?!崩先瞬[著眼指著小本子說一個名字給安錦看。
上面的字跡有些歪歪扭扭,不過還能看清楚:
淑娉青,于二零零四年。
“十年了,她下葬的那年是二零零四年?!崩先酥钢莻€名字后面的年份說。
“能帶我見見她嗎?!卑插\的眼眶紅了下平復心情后說。
“你跟我來。”老人拄著拐杖慢慢的往里走。
里面的墓碑有很多,一排排一片片過去都是,雖然這里不比那些有錢人家葬的墓地有名面但是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了。大公墓園,意思就是這塊墓地什么人都能葬在這,哪怕生前是個混混小偷只要出夠價格就可以葬在這里,安錦跟在老人的后面踩著高跟鞋步子放輕的走著,安錦邊走邊看兩側(cè)的墓碑,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小孩子。
“你看看是不是她?!崩先私K于在一個墓碑面前停下了腳步說。
安錦彎下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那就是淑娉青,安錦慢慢蹲在墓碑前,心里壓不住的感慨。
“是她,謝謝。”安錦低啞著聲音說。
安錦蹲在墓碑前用手撫摸著墓碑上那個女人的照片,慢慢的安錦就跪在墓前了,她伸手抱住了墓碑低聲的抽泣,她慢慢的把臉貼在了墓碑上的照片上。這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啊,可是淑娉青已經(jīng)是一具枯骨了,就那么靜靜的躺在一個棺材里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抱怨聲。你說,怎么好好的一個人就躺在一個箱子里一動不動的再也不會起來了。
“媽,我來看你了。”安錦收回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在墓碑前帶著哭腔的說。
“媽,我把安氏恢復了從前的光景了?!卑插\臉上掛著眼淚嘴角卻蕩起淺淺的酒窩。
“你以前總告訴我說,安氏很重要,是三輩淑家人的心血。”安錦跪在墓前吸了吸鼻子,又說“可是這樣重要的東西,你卻把它改成了安姓,你說你不能讓爸爸在人前抬不起頭,你說你不能讓爸爸覺得他嫁給你是入贅,是沒有出息?!卑插\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她壓制不住內(nèi)心的壓抑。
“媽,可是你這樣深情卻不得善終?!卑插\終于放聲哭出來了。
“淑家人都是癡情種,姥爺那一輩的時候為了娶姥姥赤著腳走過了火燒的炭塊鋪成的路,你為了和爸爸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放下了一切?!卑插\的眼眶越哭越紅,頓了頓她又說“我姓安,我不是淑家人,我沒有淑家人那樣深情的心,我向你保證,我這輩子都不會輕易的把真心交付他人,我寧愿一生不得鐘愛也不會給任何人機會來踐踏我的深情我的真心?!?p> “媽,我這次來的急沒給你帶東西,我不知道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這里冷冷清清的你是不是很孤獨?我以后有時間就來看你?!卑插\呼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又說“我這些年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安錦像是在想什么一樣,過了一會又說“媽,新年快樂。”
“這么多年了你肯定很久沒聽過這句話了吧,以后年年女兒都來說給你聽?!卑插\的眼淚還沒干就笑著說。
“媽,生日快樂。”安錦用手摸了摸照片笑著說。
安錦跪了那么久終于站直了身,腿有點發(fā)麻站不穩(wěn),安錦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腿現(xiàn)在墓前后退了幾步又跪在了地上,安錦給淑娉青磕了三個頭,都是實打?qū)嵉念^碰地。
“你是我見過第一個這樣熱淚盈眶的人?!崩先诵α诵粗插\說。
“你這么孝順,這十年怎么都不來看她?”老人又問。
“我有苦衷?!卑插\站直了身一直看著墓碑平平的說。
“小姑娘真不錯,叫什么?”老人笑呵呵的說。
“淑錦瑟?!卑插\揚起笑容輕輕的說著。
“名兒真好聽,跟你媽媽一樣好聽,長的也俊?!崩先诵Φ牟蝗葑斓恼f。
“媽媽取的。”安錦頓了頓,又說“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p> “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大美人吧?!崩先四赀^花甲慢慢悠悠的說著。
“比大美人還美的大美人?!卑插\笑著輕聲的說。
“小姑娘嘴巴真甜?!崩先藰泛呛堑恼f著。
?
安錦已經(jīng)開車下了山路,夜色慢慢的爬上天空,白色的云朵被晚霞沖刷的變紅了,晚霞也印紅了人們的臉,此時表白的話都不知是情話太動聽臉紅了還是晚霞美的襯托的臉紅。
安錦踩著剎車停住了車等紅燈過去,車內(nèi)的屏幕上連著安錦手機的藍牙切換成了電話。安錦看了一眼點了接通。
“來公司找我?!彪娫捓锸顷惏怖淠穆曇?。
安錦嘆了口氣,說“知道了?!?p> 安錦的聲音剛落電話就已經(jīng)被掛了。躲不掉的,陳安不是傻子他知道安錦騙他回安氏了。
安錦看著眼前的紅燈顯示著五十秒她轉(zhuǎn)動方向盤調(diào)頭開向了別的路段。以安錦這樣的開車速度抵達陳安的公司并不需要花很多時間。安錦把車停在了公司門口的停車位上就下車了,進了前臺后一個女人迎上了安錦。
“安小姐,我?guī)ヒ娬虚L。”女人禮貌的做出請的姿勢說。
安錦挑眉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感覺很奇怪,陳安不會叫一個女人帶自己去見他的,平時這種差事都是一陳來做的。安錦覺得有趣,點了下頭跟著這個女人走了,女人帶著安錦來到了一個安錦很陌生的路段,平時應該都是直奔陳安的辦公室。
等到了門口那個女人就離開了,安錦抱著好奇心打開門往里走,卻看見的是一個熟悉女人的面孔。
蘇婷婷。
“安小姐,好久不見?!碧K婷婷蹺著腿坐在椅子上看著安錦說。
“別來無恙?!卑插\站在門口呼了口氣抬腳走進去。
“三年牢飯味道如何?”蘇婷婷嘲諷的說著。
“跟五星酒店的比差點意思?!卑插\沒有讓步的意思兀自坐在椅子上說。
“你知道為什么有句話叫做死鴨子嘴硬嗎?”蘇婷婷沒懷好意的說。
“嘴咬能不硬嗎?”安錦直視著蘇婷婷的目光說。
安錦話里有話,明的來說應該把咬拆開再讀一遍。
蘇婷婷氣的臉都紅了用手拍了下桌子,又說“離阿陳遠點,你也不看自己什么貨色?”
“自然不會是你這種貨色?!卑插\托著下巴挑釁的看著蘇婷婷說。
“你!你太過分了!”蘇婷婷被氣的不輕。
“過分這種事我不配跟你相提并論?!卑插\淡淡的說。
“安錦你知道你多惡心嗎?活該你媽看不住男人被綠,有這樣的母親不稀奇有你這種女兒。”蘇婷婷笑著說。
“安志博這條養(yǎng)不熟的狗送給別人看家算了?!卑插\冷眼看著蘇婷婷平靜的說。
安錦沒有一點怒氣的表現(xiàn),就那么冷冷的看著她,平靜的說。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張嘴臉!”蘇婷婷起身走近安錦抬手要打她。
安錦用手擋住了蘇婷婷抬過來的手抓著她的手腕甩開了蘇婷婷,蘇婷婷沒站穩(wěn)踉蹌了一步。
“我警告你蘇婷婷,當年我軟弱現(xiàn)在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做的那些勾當陷害我的事當真我一件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讓你給你們家丟人?!卑插\冷眼看著蘇婷婷那副模樣冷厲的說著。
“你永遠不會嫁給阿陳的!”蘇婷婷怒氣沖沖的說著。
“陳安魅力大愛慕他的女人千千萬,他受的誘惑多,可是沒辦法,他只愛我一個?!卑插\冷眸盯著蘇婷婷淡漠的說。
“你怎么那么不要臉!”蘇婷婷上前還想打安錦一耳光。
“我沒義務安撫你的情緒,你也沒資格對我發(fā)脾氣?!卑插\厲聲的說道。
“我的人生不是辯論賽,與其互相說服不如打一架吧?!卑插\起身走向蘇婷婷。
“阿陳!”蘇婷婷跑向門口一把抱住了陳安。
陳安什么時候來的?安錦轉(zhuǎn)身瞇著眼看著陳安沒有說話。
“阿陳,你看這個刁蠻的女人她動手打我!”蘇婷婷委屈的埋在陳安懷里說。
安錦無所謂的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看著蘇婷婷演戲。
“阿陳,好疼。”蘇婷婷說著說著都要哭了。
“滾?!标惏怖滟曇粽f著。
連安錦都被這樣冷的聲音嚇到了,陳安對安錦再不滿都不會這樣冷聲兇安錦。
蘇婷婷愣了下,慢慢松開了陳安又尷尬的迎合著陳安。
“阿陳,我以前做錯事我知道我錯了,可是安小姐就是不得饒人處且饒人?!碧K婷婷有點委屈的說。
安錦坐在那靜靜的看著蘇婷婷表演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丑,盡心表演自己的演出。
“人不舒服,我回家了?!卑插\起身踩著高跟鞋昂首徑直走了出去。
“惡心自己別惡心別人?!标惏怖淅涞钠沉艘谎厶K婷婷轉(zhuǎn)身離開去追安錦了。
陳安跑出去后安錦已經(jīng)坐電梯下去了,陳安沒顧那么多從安全通道走樓梯下去了,剛好陳安從五樓跑到一樓的時候安錦正好從電梯內(nèi)走出來。
“錦錦?!标惏沧プ×税插\的手。
“什么事?”安錦冷眸看著陳安說。
“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标惏舱胩置插\的肚子安錦躲開了。
“我累了,先走了?!卑插\脫開了陳安的手淡漠的說。
“蛋撻我買好了,在我辦公室里,我給你帶回去?!标惏部粗插\輕聲的說。
安錦看了一眼陳安就移開了視線。
“隨便?!卑插\平靜的說完從陳安的身邊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