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哪里?怎么感覺有一股奇怪的臭味?”
成功穿墻進入別墅后,菲雅與梅林來到了一個奇怪的狹小隔間。隔間總共不到二十平米,光是中間擺著的床便占了一小半空間,剩下才勉強夠兩人落腳。
值得慶幸的是,菲雅兩人來的時機恰到好處。床鋪上的被褥都是凌亂的,說明前不久還有人待在這間隔間,沒能有人來得及更換。
不過先前的主人一定不太講究衛(wèi)生,菲雅聞到的奇怪臭味正是從床上發(fā)出的。
“我有些受不了了,太難聞了,梅林,我們快走!”
忍不住吸鼻子的菲雅招呼了一下梅林,然后便推開隔間的小門,邁步離開了。而她身后的梅林則沒有立即跟上來。
不知何時,他身上的斗篷開始細微的抖動,仿佛是久睡的人將醒前的懶腰一般。連帶著隔間里的影子都不住擺動,宛若恐怖故事一般。
更離奇的是,明明沒有風,那旁邊床上的被褥卻自顧自滑落到地上,露出一張不知道粘上什么奇怪東西的面具。
一張狼人面具。
“梅林,還愣著做什么?走了!”
菲雅的小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看起來是她發(fā)現(xiàn)了梅林沒有跟上,所以回頭查探。而有趣的是,當她回頭查探的一瞬間,那些恐怖異象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根本沒出現(xiàn)一般。
結束了?結束了就好!
梅林依舊面無表情,朝著菲雅點點頭,然后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隔間外是一道幽深的走廊,走廊里的燈光很暗,勉強能讓人看清前方四五米的模樣。兩個身披黑色斗篷的年輕人并肩走在這走廊里,回蕩的腳步聲一遍又一遍傳入他們耳中。
突然,前方的黑暗中探出一個張著犄角,露出獠牙的惡魔頭顱。
菲雅瞳孔一縮,本能側步,將拳頭握緊在腰間,蓄勢待發(fā)。而梅林第一反應則是連續(xù)后撤三步,盡可能遠離少女。
又要打起來了。
“奇怪,這間房不是標記著沒有人嗎?怎么冒出來兩個?!睈耗ь^顱下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咕噥聲。與此同時,他身體的其他部分也漸漸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惡魔頭顱,正常人的身體,以及懷里抱著的一個比他矮一個頭的“修女”。
就在菲雅面前,“修女”扭著水蛇腰,將腦袋廝磨到“惡魔”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引得“惡魔”轟然大笑,然后異樣地看了兩人一眼。
最后與兩人擦身而過,消失在身后的黑暗中。
不知為何,經(jīng)歷這一切的菲雅小姐面部肌肉有些抽搐,她甚至感覺太陽穴有些脹痛。
說不清緣由的痛。
揮了一個前進的手勢,她繼續(xù)和梅林邁開步伐。很快肉眼可及,前方不遠就是光明的出口。
“兩位想必有了一次愉快的經(jīng)歷,需要暫時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嗎?”
一名侍應生角色的女仆站在出口,彎腰向少女與梅林行禮,同時提供建議。
菲雅哪里懂這里的規(guī)矩,望了梅林一眼,便點點頭表示同意。
正好,她也有點餓了,職業(yè)者總是要吃得多些。
“那能請兩位把斗篷摘下來嗎?畢竟這里是舞會,需要些體面?!?p> 話剛說到一半,敏銳察覺到少女有些為難的女仆很快熟練地轉換語氣,提供方案。
“當然小姐你如果希望保持一點神秘感,也可以挑選一款我們準備的面具,增添您的魅力。”
彎腰六十度,彬彬有禮,恭敬得令人難以拒絕。
于是理所當然,面具被擺了上來。
十幾款形態(tài)各異的面具,最終菲雅挑中了一款熾天使形象的面具。
純白的底色,閃耀的銀色線條,以及高度還原的畫像中熾天使的圣潔面孔,近乎完美地符合菲雅的心意。
而梅林則是被菲雅強迫帶上一款黑色的,在她看起來最丑的那一款面具。
看起來像一頭大蜥蜴。
接下來還是出了一點小意外,由于梅林不愿意脫下斗篷,經(jīng)過一番交涉,最終脫下兜帽的梅林還是成功進入會場。
條件是不能進入舞池。
目前為止一切順利,菲雅與梅林成功混入會場,順路騙吃騙喝。
“吧唧,吧唧。這蛋糕味道不錯,就是有點太甜了。”
順手塞了一個小蛋糕在嘴里的菲雅一面掃視會場,另一面又拿了一個蛋糕遞給梅林。
跟著本小姐,絕對不會餓著。
然而她剛剛遞出去的蛋糕還沒脫手,就被另外一只手給搶走了。
“誰!呃,那個......”
搶走她蛋糕的是一位女士,戴著深紫色的蝴蝶面具,一身藍色的長裙,一只手靠在餐桌上,另一只手托舉著搶過來的蛋糕,身體微微向菲雅靠近,俯視少女。
“海——拉,姐姐。”
“晚上好呀,愛麗菲雅!”
迎接少女的是海拉危險的回應。
宴會的角落里,傳來海拉咬牙切齒的呵斥聲;
“說吧,你們是怎么混進來的!”
“從那邊那個小門,就是有粉色招牌的那個。”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菲雅的回答,蝴蝶面具下的藍色雙眼突然瞪圓了,久久沒有眨上一下。
“再說一遍,哪?”
“那個粉色招牌下的小門,從里面的隔間出來的?!?p> 再次確認了少女的回答,白發(fā)少女海拉二話不說,解開長裙的衣扣,露出穿在其中的小白裘,從小白裘中掏出一把兇器。
她的專屬超凡物品——星月弓弩。
舉起弓弩,一邊上弦,她就頂?shù)搅嗣妨帜樕稀?p> “感謝我的仁慈吧,還有什么遺言嗎?”
明亮的燈光下,是洋溢著歡聲笑語的宴會,處處是蛋糕與美酒的香氣;而就在燈光照耀不到的角落,危險已經(jīng)箭在弦上,只要扣下扳機,就要血濺當場。
望著閃爍冷芒的海拉,最直接的當事人梅林此刻在想些什么呢?
我還沒吃上蛋糕呢,要留到明天嗎?
會壞的吧!
不過還有一件事是在場的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那就是此處的角落并非沒有人注意到;
至少有三道視線察覺到了,兩道來自二樓,一道就來自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