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收服
黑氣迅速散去,露出了兩人。
一個倒在地上翻滾,雙手抱頭,蜷縮成一團,嘴里痛苦聲連連,另一人傲人而立,正是羅平安。
沖進黑霧后,羅平安和血魔王交手,發(fā)現(xiàn)對方戰(zhàn)斗力提高許多,很難短時間內(nèi)拿下,便動用了神識攻擊。
血魔王魔功無雙,掌握了各種禁術(shù),能讓自己短時間內(nèi)爆發(fā)出強大的戰(zhàn)斗力,神識方面也有涉及,但在《煉神術(shù)》面前就不夠看了,意識海被沖擊,潰散,瞬間沒了抵抗力。
羅平安沖上去,騎在對方身上揮拳猛打,畢竟是柳三生的師弟,殺了面子上不好過,但當年的仇不能不報。
“咚咚咚!”
一拳緊似一拳,夾雜著一些真氣瘋狂砸在血魔王臉上,太多不合適,會把人直接打死。
瞬間,血魔王臉龐腫起,面目全非。
羅平安起身來,又是一通連環(huán)踢,這才消氣不少,將攻進血魔王意識海中的神識收回,對匆匆飛來的柳三生說道:“交給你了。”
柳三生瞠目結(jié)舌,趕緊查探,發(fā)現(xiàn)只是外傷,沒有生命之虞后松了口去,感激地說道:“多謝先生留下手情?!?p> “他意識海中的魔種已經(jīng)被我抹掉,好好修養(yǎng)一陣,能恢復(fù),不過,恩怨情仇,終歸得有個說法,否則,魔由心生,再生出魔種實力加倍,誰來也沒辦法了?!绷_平安叮囑道。
戰(zhàn)斗的時候羅平安就發(fā)現(xiàn)了血魔王意識海中的魔種,要不是精通了《煉神術(shù)》,也沒辦法化解,難怪柳三生只能將血魔王封禁,看守,卻無法直接解除。
羅平安神識釋放出去,將留著鳩摩僧、那耶和容嬤嬤體內(nèi)的殺意收回,查探了一下“生死符”,完好無損,已經(jīng)湊效,頓時心情大好,迎上去說道:“三位,聊聊?”
三人意識到身體被下了手段,無法解開,人為刀殂,不得不硬著頭皮過來,目光不善地盯著羅平安,容嬤嬤更是厲聲喝問道:“你到底是誰,天下間從未聽說過你這號高手,在我們身上做了什么?”
“鐵無悔是不是你殺的?”鳩摩僧更是直接問道。
“你控制我們?nèi)齻€意欲何為?”那耶也追問道。
“好說,打打殺殺多沒意思,你們有兩個選擇,一,霸氣地離開,保證不追殺,以你們的修為,一個月內(nèi)應(yīng)該能活,有足夠的時間料理后事;二,臣服我,百年后還你們自由,如何?”
“真的只要一百年?”那耶追問道,作為玩蠱的高手,那耶沒少用蠱控制人為己所用,絕不會設(shè)定年限,就算死了也會淪為蠱蟲食物,并不相信羅平安的承諾,但內(nèi)心深處又渴望是真的。
復(fù)雜的人性!
容嬤嬤卻很是不甘,說道:“憑什么,老身寧可死。”
“那行,你走吧?!绷_平安混不在意地說道,看向鳩摩僧。
鳩摩僧想了想,說道:“我需要回草原坐鎮(zhèn),以免被人滅族,但可以承諾隨叫隨到,否則,還不如一死了之?!?p> “跟我講條件?”羅平安冷冷地問道。
鳩摩僧臉色發(fā)苦,想了想,硬著頭皮說道:“不,是懇求?!?p> “北狼一族已經(jīng)臣服于我,動北狼,就是動我,如此,你還有何話可說?”羅平安反問道。
鳩摩僧眼神一亮,趕緊說道:“如此,老僧再無他念,愿追隨大人左右,鞠躬盡瘁。”
羅平安滿意地點點頭,看著三人說道:“你們都是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背叛的后果?!?p> 鳩摩僧略有所思。
那耶生出幾分后怕來,慶幸剛才沒有反對。
容嬤嬤臉色發(fā)白,走出去的步子硬生生停下,顯然也想到了某種可怕的后果,心中糾結(jié),不甘,憋屈,最后都被理智壓下,看向羅平安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
“可笑至極?!?p> 羅平安冷冷地說道:“因為你們的參與,上千錦衣衛(wèi)埋骨他鄉(xiāng),這筆賬怎么算?當時,你們怎么不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了?我這人脾氣不好,喜歡滅人根基?!?p> 容嬤嬤想到了被滅的天狼國,天狼神教,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強勢不起來,沉著臉說道:“你想怎樣?”
那耶黑著臉喝道:“容嬤嬤,別給臉不要臉,大人收回你我身體里的殺意,那是大人大度,給我們機會,再婆婆媽媽,大人不動手,老夫先讓你嘗嘗天蠱術(shù)的厲害。”
“你——”容嬤嬤氣的肺都要炸了,卻看到那耶躲在羅平安身后不斷打眼色,猛地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提醒自己,幫自己,真要是逼急了,絕對會當場血濺五步,道統(tǒng)被滅也在旦夕間。
是服從活著,還是強硬被殺,連累宗門?
瞬間,容嬤嬤就想明白了其中厲害關(guān)系,四名武王境高手都不是對手,這樣的存在已經(jīng)人間無敵,宗門絕對扛不住,再說,跟著這種無敵強者并不丟臉。
想到這兒,容嬤嬤心理頓時好受了許多,拱手說道:“拜見大人,還望大人不要跟我等一般見識。”
“拜見大人?!?p> 鳩摩僧和那耶交換了個眼神,也趕緊行禮參見。
形勢比人強,能活到今天的都是老狐貍,什么陣仗沒見過?懂取舍,知進退,面子什么的早已看透。
遠處,柳三生和寧無缺看到這一幕,臉色復(fù)雜,多了些危機感。
羅平安滿意地笑了,隔空拍出幾掌,將三人身上的“生死符”暫時壓下去,南望神都,目光清冷。
鳩摩僧三人頓時感覺奇癢消失,暗自交換了個眼神,看到了彼此的忌憚、妥協(xié)、無奈和選擇,還有一絲野望,那就是跟著如此強大的人,說不定將來修為還能再進一步,實力才是王道。
武王之上為武圣,但僅存于傳說,人間哪得尋覓?
武圣,天下所有武道修煉者的最終追求,奮斗目標,沒人不想,但沒人能辦到,這也是鳩摩僧等人插手世俗事務(wù)的緣由,武道無路,突破無望,干脆尋求權(quán)勢滿足。
這一刻,失望的心再次激活,對羅平安也變得不再抗拒。
羅平安并不清楚三人的內(nèi)心變化,看向神都方向的目光收回,沉聲說道:“是時候了,走!”
“就由老僧替大人開路?!兵F摩僧說著朝前走去,跨出一步后,發(fā)現(xiàn)心中的不甘和憋屈更少了些。
那耶想了想,沒有爭搶,而是后退兩步,護在羅平安身旁,自動承擔起護衛(wèi)之責,容嬤嬤也想到了什么,站在羅平安另一側(cè)。
一左一右,猶如兩大護法。
羅平安看出了兩人心思,沒有反對,朝前走去,九陽神功運轉(zhuǎn),以防萬一,誰知道這兩人是不是真的屈服,防人之心不可無。
不遠處,柳三生也看出了門道,低聲說道:“臭小子,看好你師叔,為師也過去,這大明的天要變了,咱們不能被人搶了果實?!?p> 說著,柳三生快步追上,和羅平安并肩而行,笑呵呵地試探道:“老夫替那不成器的師弟感謝先生的不殺之恩,去皇宮怎么能少得了我錦衣衛(wèi)?”
“你一邊去,有我們就夠了。”那耶說道。
“不服,咱們做過一場?”容嬤嬤也說得。
兩人默契地達成了攻守同盟。
柳三生豈會讓兩人得逞,丟了先機,正要說什么,就聽羅平安的聲音傳來:“錦衣衛(wèi)的仇確實該錦衣衛(wèi)自己報,那就有勞了?!?p> “份內(nèi)之事,怎么能說有勞?我來打頭陣?!绷s緊說道,擔憂的心放下來,朝前走去。
來到城門口,柳三生喝道:“守將是誰,不想死出來一見?!?p> 四大武王都敗了,還有誰能擋?
沒人是傻子,都看出這天又要變了。
守將趕緊顯身,一名太監(jiān)沖上來,威脅道:“怎么,就急著站隊?小心秋后算賬?!?p> “老子算你媽?!笔貙⑴R道,忽然抽刀,將對方一刀斬殺,喝道:“把人頭丟下去,以表決心,大開城門?!?p> “是?!鄙磉叡妼⑹口s緊答應(yīng)道。
外面可是好幾個武王,皇宮那邊還怎么扭轉(zhuǎn)局面?更何況現(xiàn)在不站隊,絕對橫死當場,左右不過一死,不如一搏。
城門轟然大開,無數(shù)人站在城頭,默默注視眾人入城,沒人敢喧嘩,沒人敢阻止,暗中觀察的人則匆匆離開,像各自主子匯報去了。
大明皇朝……又開始變天了!
大半年前,大明皇朝變天,人頭滾滾,威名赫赫的錦衣衛(wèi)都被取締,這一次錦衣衛(wèi)殺來,牽扯太多,太廣,沒人敢忽視。
皇宮內(nèi),太和殿。
當今皇上,曾經(jīng)的四皇子高坐龍椅,目光陰冷。
大殿站著滿朝文武,武將還好點,同為行伍,錦衣衛(wèi)被取締難免唇亡齒寒,兔死狐悲,但沒人敢透露半分,現(xiàn)在好了,錦衣衛(wèi)殺回來了,就是不知道外面戰(zhàn)果如何?
文臣就不同了,千里為官,屁股底下難免不干凈,好不容易取締,最不希望錦衣衛(wèi)殺回來清算,也是最關(guān)心外面戰(zhàn)況的一群人。
但皇上高坐不語,臉色陰沉,沒人敢議論,只能等。
這時,一道驚顫聲傳來,如布帛撕裂,尖銳地喊道:“報——”
一名內(nèi)侍瘋也似地沖進來,一個踉蹌倒地,顧不上站起,繼續(xù)說道:“啟稟皇上,敗……敗了!”
任誰都從此人身上看到了背后潛臺詞,但沒人敢相信,四大武王同時出手,怎么可能?。?p> “是不是反賊敗了?”一名滿頭白發(fā)的老臣喝問道。
“不,是,是……”內(nèi)侍一著急,氣接不上來了。
“沒用的東西!”老臣罵道,一腳將內(nèi)侍踢飛出去好遠,身手居然并不弱,朝龍椅上的皇上拱手說道:“皇上,既然反賊敗了,老臣以為,其家眷無須再留,該充軍充軍,該流放流放?!?p> “太尉大人,此案……”一名老將軍越眾而出,拱手說道。
太尉毫不留情地打斷道:“怎么,難不成老將軍也是同黨?”
“放肆!”老將軍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