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這一刻才發(fā)覺自己魯莽了,望著已經(jīng)分道揚鑣的小巷很是擔(dān)憂。
他會不會害死她啊…
應(yīng)該不會吧,那女人這么厲害,應(yīng)該能撐到沈冕趕來…的吧…
距離咖啡廳跑并不算遠,梨朵朵等不到他們,一臉茫然出來碰到他杵在馬路上,趕忙過來和他匯集。
她擔(dān)心的繞著他四處查看:“姜學(xué)長,發(fā)生什么事了,剛剛那群人是誰?。∧銢]事吧!”
“我沒事?!?p> 他確實沒事,江眠非常有事。
江眠狂奔在陰森潮濕的小巷子里欲哭無淚。
她就說這狗男人就是累贅,他還真是完美演示給她看吶。
這狗男人一定是在報復(fù)她!
呵,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了,剛好她想到一個絕妙的點子。
四通八達的小巷里如同迷宮,只要她跑得夠快夠謹慎,一時半會兒他們沒那么快找得到她,她饒了個圈往回跑。
沈冕的叮囑被她拋之腦后,她鋌而走險再次扎進人群里。
誰也沒想到她不跑也就罷了,居然還有膽子回來。
當還滯留在原地以防調(diào)虎離山的人看到她鬼鬼祟祟的身影時略微詫異,隨后給隊友報點,前往捉拿她。
被發(fā)現(xiàn)了江眠也不慌,姜城的商場剛開業(yè)沒多久,目前正在搞促銷活動吸引客流,商場里人滿為患,他們不可能在這么多人的情況下施展身手。
江眠拿捏這點,就跟著人流走,避免偏僻人少的地方。
只要他們不掏槍,她就能耗到沈冕來。
這群人來者不明,看裝扮樣貌,她觀察得出和之前酒會的不像是一波人,但背后那人是否是同一個也說不準。
歷經(jīng)上次與沈冕攜手一起度過致命襲擊,之后便被安全保護到現(xiàn)在,江眠都快要習(xí)慣了安穩(wěn)的日子,沒想到這次她自個兒碰上了。
江眠覺得很淦。
她在想,如果這群人來硬的,沈冕舍身會不會救她。
草,這工具人的副作用太刺激了,她得速戰(zhàn)速決跑路。
摩肩接踵中,她的身后出現(xiàn)一名穿著西服帶著墨鏡不露聲色的男人,他目光涼颼抓住她的手臂。
當她受到驚嚇回過頭時,扯出一抹暗藏許多言外之意的微笑,“大小姐,不要再逃避貪玩了,請跟我回去?!?p> 這個微笑對于江眠來說,著實夠恐怖的,就宛如一個劊子手,前來收割她的性命。
江眠心一驚,開始奮力掙扎了起來,“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她半分不掩飾聲音,故意鬧大鬧開來,引得周圍人的注意力后恐慌落淚。
“放開我,我不認識你們!”
拉著她的男人面不改色解釋道,“我們家大小姐和老爺鬧別扭,不愿回去,我是她的管家?!?p> 他摁下耳邊的微型對講機,“安小姐找到了,帶走?!?p> 又是幾個和他差不多衣著的人從人群中擠過來,一左一右接過重擔(dān)架起江眠。
前些天有新聞報道,有人販子裝作受害者家屬,在人群中綁架受害者的案例。
新聞還挺火的,周圍群眾面面相覷,都在判斷事情的真實性。這人不像人販子,西裝革履,身形筆直有度,甚至長得還挺俊俏,一點都不像缺錢販賣人口的人販子,倒真像他口中所說的管家。
可那女人的反應(yīng)又不太對,反抗得很激烈啊。
當即有熱心市民堅定攔住他們,“她說不認識你們,你們不能帶她走?!?p> “快報警,警察會判斷他們有沒有問題?!?p> 江眠感激涕零,“對對,我真的不認識他們,你們幫我報警就是救了我。”
不管她怎么嚎,男人衣冠楚楚有禮貌又紳士的道歉,“我們的車已經(jīng)停在外面了,希望各位不要插手添亂,給大家添麻煩了我們很抱歉?!?p> 加長版的林肯豪車停在商場門口,看著就價值不菲,他揮了揮手,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從車里下來。
周圍猶豫之際,人群中開始響起反動聲,“這不像是人販子啊?!?p> “走了走了,這種派頭怎么會是人販子,大驚小怪?!?p> “這富二代就是任性,家里這么有錢還跟老爹吵架,是我,趕我都不走。”
“少管閑事了,要是因為咱又讓這大小姐跑了,被報復(fù)起訴怎么辦?!?p> 連剛剛見義勇為的熱心市民也開始了遲疑,加長版的車不就是有錢人標配么。
只有江眠看得出來,那幾個鼓動慫恿的,正是剛剛便衣追逐自己的那群人。
很可惜,大家也怕招惹麻煩,人們散去了一大半,任由她怎么嚎都無濟于事,都認為她只是個任性的富二代。
江眠那是一個恐慌,在他們一應(yīng)一合的配合下,她被叉著出去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
臥槽!
不能上車!
江眠心一橫,掙脫一瞬間的功夫抓住一位過路人的手機砸在地上,掀翻貨架,一頓打砸搶,只要能引起騷亂的通通不放過。
一陣雞飛狗跳,摻和著路人的驚呼怒吼。
“??!我的手機!”
“我的相機,你做什么!”
她很快就被再次抓住,但他們想要離開卻沒那么容易了。
江眠微微垂下眼瞼,很好掩飾了眸中的得意。
抱歉,她也是迫不得已。
被砸了個人財產(chǎn)的人拉著她不讓走,男人面上緊繃,從他逐漸緊握嘎吱響的手可以看出,他多想掏槍速戰(zhàn)速決。
一群人巴拉著手機里面有很多文件資料,相機里存了很多價值不菲的照片,不說多,至少兩分鐘內(nèi)是走不了的。
直到暗處涌出另一批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他們才發(fā)覺不能再繼續(xù)拖延下去了。
自己驟然被大力拉扯著,江眠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跟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毫無憐香惜玉的手段拽著跑。
看到沈冕的人已到,她終于松了口氣。
他們想要拉人上車時,才驚覺早已被團團包圍。
沈冕從車里下來,身上還穿著應(yīng)酬的正裝,顯然是從哪個酒桌上匆匆趕來。
他淡然睥睨,“把她給我,我放了你們。”
還沒來得及疏散人流,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好動粗,他只希望這些人別不識抬舉,到時候弄得誰都麻煩。
這些人四周環(huán)顧著,他們也是聰明人,聽得出他的言下之意,卻還是不放心試探。
“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p> 沈冕眸底掠過寒芒,“我會親自去找陸傾算賬,趁我現(xiàn)在還沒有反悔,把她給我!”
難得的沒有槍彈相交,應(yīng)該感謝這里是鬧市區(qū)。
他們遲疑了,人他們可以等她下次落單再找機會抓,現(xiàn)在他們被包圍還都是便衣,毫無勝算。
感覺到鉗制住自己的手松懈了,江眠搓搓被抓得通紅的手腕。
看來他們是答應(yīng)了這樁交易。
“沈冕~”
她穿過他的保護圈,委屈巴巴撲到他的懷里。
沈冕擁著她低聲輕哄了一句,信守承諾揮手遣散手下,轉(zhuǎn)身把她塞進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