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禮服
張四:“別走前邊收費站,繞過去,錢我可以加倍。”
司機心說你即使不要求我也不會光明正大的過高速啊,昏頭了才會自投羅網(wǎng)的好不好,不過他今天接這么一大單,心情很好。
“兄弟啊,這么急,是被自己小老婆纏上了嗎?”
張四是個款爺,這點司機早就看出來了,要不然怎么會往狠了宰他,司機也算見多識廣,從頭到腳把張四打量了一遍,便暗喜這是個大肥牛。
“開你的車,別打聽不該打聽的?!?p> 張四臉上的疤很滲人,司機吃了閉門羹,自然也不說話了,在高速上走了一會,就直接開進了岔路,下了高速,張四松了一口氣。
司機看向后視鏡,“喂,兄弟啊,你這是什么仇啊,還跟著呢,我可告訴你,這路上不能開快,容易翻車?!?p> 秦燃的車緊跟不停,張四罵了一句,陰沉的眼睛嚇人,司機往前看,對面也來了一輛車,這路窄,但對面的車根本就沒有讓路的意思。
呲--
一前一后兩輛車將中間那輛車逼停。
“我在菜市場?!鼻厣岩皇帜弥謾C和薄九苼煲電話粥,一邊挑揀著大白菜,“這邊的菜好新鮮,我想買了帶回去。”
秦燃已經(jīng)帶著張四坐上了回南城的專車,因為手續(xù)問題秦裳要留下來走程序,盡管有王盛簽字的文件,但有些步驟省不掉。
秦裳在酒店住了一晚,今天準備返程,想著,她出了省,甭管是干什么來的,她這趟算出差吧,家里一眾老小還在,她怎么也不能空手回去。
于是踏上了尋找禮物的路途。
找了一圈,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還是菜市場的菜最能如愿。
秦裳在如鬧市的地方,蹲著和薄九苼打電話,腦袋上的帽子很大,也消減了來自外界的聲音,同樣的,薄九苼說什么旁人也不會聽到,話筒放在耳邊,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秦裳有那么一刻覺得,他就在她耳邊。
這種感覺如影隨形,哪怕此時相隔萬里。
漸漸的,秦裳是能回憶起一些醉酒那夜發(fā)生的事的,肩膀上時不時的疼痛在意識被酒精控制的時候似乎發(fā)酵的格外不聽話,秦裳想用手抓,但手腕被輕輕扣住,動彈不得,緊接著的是肩膀的突然一涼,痛意消散。
“先回來?!北【牌佌f,“你肩膀該上藥了。”
“……”秦裳眨了下眼睛,雖然薄大佬的神通廣大令人甘拜下風,但是能確定他真的沒有某種特異能力嗎,能看透人心的那種。
最終秦裳也沒買上菜,薄九苼總是有種蠱惑人心的能力,誘哄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三言兩句把秦裳忽悠上了車。
秦裳望著車頂感嘆,薄九苼實在太知道他有什么本事了,或許他看透了秦裳這女孩骨子里就上心他的皮囊,所以他從不吝嗇的拿來用,典型的老狐貍一個。
不過她確實挺喜歡薄九苼的。
南城新貴區(qū),徐菁在店員的歡迎下進來了,這家店的店長和徐菁認識,打了電話要她過來看禮服。
“薄先生最近送來了新尺寸,要修禮服,年會上估計要帶伴兒了,小菁啊,你要是不在南城還好,既然來了這一遭,別說你們不是一道的人,機會是自己抓住的,他動動手指就能讓你一步登天,這恩寵不比你自己往上爬強?”
徐菁面色漲紅,想說進州探所是她自己的能力本事。
那店長似是看透了她要說什么,“有本事沒門路的人多的去了,不差你一個,州探所那樣的地方咱們南城那么多人進去的卻只有你一個,為什么你想過沒有。”
有些話聽起來十分刺耳,但她還是要說。
“你有的別人也都有,甚至你沒有的別人也有,但別人與你只差一個薄雫,他是薄先生身邊的親近人,薄先生既然當初幫了你這么個忙,未必不是沒有考慮,但是旁人與他親近,總比不過你自己與他親近,他若是真將你放在心上了,可不就是將你送進州探所那么簡單了,往上走也是有可能的。”
宋嵐看她聽進去了,笑了笑,店里又進來一個人,宋嵐不意外,“你好好想想,這恩寵自有人看在眼里?!彼螎谷ビ腿?。
“宋店長。”
柳詩然這陣子不順心,聽說了禮服的事情更不順心,她過來就是要看看那套禮服長什么樣子,看看薄九苼能為秦裳用心幾分。
“柳小姐來了?!?p> 宋嵐親自接待,給足了人排面。
“我聽說薄先生在這訂了禮服?”
“不是在這做的,薄先生著人送過來,要細修,柳小姐要看看嗎?”宋嵐察言觀色,帶人進房間,“小菁,你也來吧。”
柳詩然這才看到還有第三個人在,徐菁她認識,今天在南大最出風頭的就是這個人,不過徐菁是朝堂的清官,她是州探所的人,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宋嵐為兩人帶路,這個女人風韻猶存,行走之間優(yōu)雅盡顯,她朝徐菁笑了笑,“你們兩個啊,也該認識的,柳小姐呢,是薄先生的親隨,得到過薄老太太親見的,大是大非心中有,但這不影響交朋友,你們說是不是?”
徐菁自詡正道,薄九苼做的生意摘不干凈,她不愿與之為伍,當初求到薄雫頭上也是實屬無奈,穿上那身衣服之后徐菁就對自己說,若是日后薄九苼倒臺,她愿意為他進諫。
但是州探所的進階制度苛刻至極,無大功的人根本沒往上走的可能,這么多年,做過許多任務,唯一讓她得到嘉獎的是一年前的那場臥底行動,但那也是她使了心計的。
汲汲營營數(shù)年,她看似風光無限,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步步走的艱難,受過了打擊,對比薄九苼送她進州探所的容易,徐菁熄滅的念頭重燃。
宋嵐的勸說尚在耳邊,她說沒有所謂的極致的黑與白,薄九苼干的事樁樁件件違法違紀,回收局大力打擊,但不能說他沒有權(quán)。
正如宋嵐所說,欲分恩寵的人不止她一個,但徐菁不想淪落為爬床的玩意兒,那樣的說法太難聽,也太刺耳,她要的是獨一無二的正宮位子。
這一想通,徐菁心里最重的石頭轟然落地。
宋嵐又看了她一眼,這次又笑了,卻是滿意。
她提點徐菁幾分,也只盼著徐菁吃肉,她能喝湯,薄九苼在南城就是位高權(quán)重的攝政王,下面小鬼掛著他的名號也好走路。
柳詩然無意與徐菁搭話,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徐菁走正道,她做生意,本就沒有認識的必要,“是嗎?徐小姐也是來看禮服的?”
剛剛宋嵐也叫上她,柳詩然可沒有聽錯。
“好看的禮服大家自然都喜歡,我和店長是舊識了,這次來南城,肯定要年后才走,過年受邀參加宴會,我索性就來這里做兩套禮服?!?p> “既然是過來做禮服的,那一會見了那套禮服可不要肖想。”柳詩然開玩笑的說,“人家可是有主了。”
徐菁笑了笑,沒說話,心里卻是對柳詩然說的上了心,剛剛宋嵐說薄九苼送來了尺寸要細修禮服,那這個尺寸……徐菁看向柳詩然。
宋嵐恍若沒有覺察到身后兩個人的暗流涌動,她嘴角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帶著兩個人上了樓,又走了一會,推開了一道房門。
里面兩個年輕的女人正在打理禮服,柳詩然和徐菁同時看過去,眼底的驚艷不待蔓延開,卻聽宋嵐說,去把薄先生送過來的禮服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