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冥確實有自大的本錢,只是可惜了,我們不是第一次對上你們了,要想一個對策也并非難事。”
昆羽說是這樣說,但是元熙卻是知道這“并非難事”的背后玄機也不是平庸之輩想的出來,更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你們倒是會投機取巧?!比f箬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也不能不佩服昆羽的輕功。但就單挑來說,便是五個自己怕也是占不到上風(fēng)。
“成王敗寇,你若說出實情我們考慮從輕發(fā)落?!?p> 昆羽完全不理會一旁滿身傷口動也動不得的臨鏡,他雖說不完全相信萬箬的話,但是臨鏡給他的感覺也不是個什么好人。
“你若想知道,你就跟我來。”萬箬又恢復(fù)了那副風(fēng)情萬種的樣子,端的是勾魂攝魄。
昆羽和元熙依舊是不為所動。
見識過蛇蝎心腸,如何能迷戀上表里不一的美貌呢?
“你又想干什么?”元熙并不討厭萬箬,只是不清楚她這么做的原因。
也許是同為女人,她清楚能夠讓一個女孩子少入留冥,斡旋北澤這么久并不容易,若說沒有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是不相信的。
“怎么,你不敢?”萬箬對上元熙卻沒有了對著昆羽的柔情。
好在元熙也沒有理會萬箬的語氣,用眼神詢問昆羽。
昆羽心里雖說也不知道萬箬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他并不覺得她還能翻出什么花來。
“去就去吧。”昆羽說的輕松,扇子一合,做了個“請”的動作。
萬箬也不矯情,第一個走出門去。
“宋公子留下吧,臨鏡長使總要有人守著。”元熙對宋澄一抱拳。
她只希望臨鏡不要再出去作妖,所以守著就行,至于要不要給他醫(yī)治就全看宋澄想不想了救人了。
宋澄不置可否,他已經(jīng)聽了這么多不該聽的,也許此刻沒有被殺人滅口,但他也沒了興趣再去追問后事,本就不愿跟著萬箬走。況且他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昆羽的對手,沒必要再去招惹對方。
只不過看著元熙跟著昆羽離開的背影,頭一次覺得自己技不如人的感覺如此難受。
昆羽跟元熙兩人并排,默契地走在萬箬的身后幾步。
繞過書房后的花園,眼看著眼前的路越來越窄,直到最后僅容一人側(cè)身通過,昆羽跟元熙便警覺起來。
察覺到身后兩人氣場的變化,萬箬嬌俏一笑。
“放心吧,我不是你們對手,如此防備可是不相信我?”
元熙跟昆羽二人并不作答,互相交換了一個“信萬箬就有鬼”了的眼神,繼續(xù)做好隨時出擊的準(zhǔn)備。
萬箬沒等到身后的回答,也不生氣,自顧自的往前繼續(xù)走。
直到走的窄路到了盡頭,萬箬終于停下。
此刻的三人已經(jīng)身處在三間房子的夾角之處,前進便是墻角,后退就是來時那條窄的不能算路的小路。
元熙跟昆羽二人防備著不動了,等待著萬箬的下一步動作。
只見萬箬在墻角上按下某一塊磚,在墻角之下覆蓋的土壤便從墻根往下陷,直到露出一個僅供一個人進入的口子。
密道。
一條不知道通往真相還是陰謀的密道。
昆羽正在尋思著到底要不要進去,畢竟地面上即使危險,總有逃生之機。但若是進去了,萬箬想困住他們便是輕而易舉。
萬箬也沒出聲,她倒是要看看這兩個三番兩次擊敗留冥高手的人到底敢不敢進去。
元熙心里也有顧忌,轉(zhuǎn)念一想,背過身去從腰間取出了一個小荷包,從中倒出一顆藥丸。
萬箬以為元熙是怕了,想要回去了,嘴上挑起一個輕蔑的嗤笑。
還說元家后人,也不過如此。
昆羽倒是看到了元熙的動作,心下了然。
飛速的點了萬箬的定身穴。
萬箬心下一驚,自己并未對二人卸下防備,卻就如此輕而易舉被昆羽得手。昆羽的實力真的是令人膽寒。
元熙轉(zhuǎn)過身來,手捏住萬箬的面頰,迫使她張開嘴吃下了藥丸。
“想要解藥,就該知道怎么做?!崩ビ饜汉莺莸恼f,又伸手解開了萬箬的穴道。
萬箬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了,心里卻是沒想到這兩人鬼心眼倒是不少,但卻是沒有多害怕。
不過是一顆毒藥罷了,自己吃的毒藥還少么。
萬箬牽起一邊嘴角,卻也不知道是在笑誰。
兩人最后還是跟在萬箬身后進入了那個狹小的洞口。
稱得上初極狹,才通人,復(fù)行數(shù)十步,豁然開朗。
然而卻不是桃花源般的風(fēng)景,有的只是撲面而來的血腥氣和身側(cè)忽明忽暗的幽暗火光。
元熙在黑暗中突然感覺一只手臂被抓住,猛然想掙開。側(cè)頭卻是昆羽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沒看向元熙的目光,抓住元熙手臂的手倒是緊了幾分。
元熙看向擺明了是害羞的昆羽,心里不覺好笑。再看向抓著自己骨節(jié)分明的手也沒有再甩開。
萬箬沒有再管身后的兩人。
從進到這個密道里她就不寒而栗。努力想要遺忘的記憶都會不由自主的涌入腦海里,不愿回想?yún)s又止不住膽寒。
沒有走多久,就已經(jīng)到了盡頭。
一個巨大的鐵籠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
鐵籠沒有鎖,里面卻是有個人。
“你說如果里面那個是萬城主的話,我們可就有的煩了?!?p> 昆羽看著籠子里的滿身傷口都潰爛的不成人樣,頭發(fā)胡子都要長到一起的,勉強能看到臉的人。
“你猜對了,那就是我爹?!?p> 萬箬自以為平靜的聲音里還是有微弱的顫抖。

杳杳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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