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即將消散的那一刻,他后悔了。
自從得知兒子掛后,他就沒了戰(zhàn)場上那般理智,一心只想為兒子著想,忽略了很多。
一個疏忽,讓他闖下了彌天大禍。
早知道葉柔的男人是當世天師陳玄南,給他一千個膽子也不敢這么做到啊。
畢竟那可是陳玄南啊。
曾經(jīng)以一己之力獨戰(zhàn)七國來敵,殺的敵軍血流成河,尸骨成山,于萬軍之中,出入自由,取敵軍首級如探囊中之物。
也曾在昆侖山之巔一人獨戰(zhàn)七國宗師,最后圓滿斬殺七國宗師。
從此威震宇內(nèi),號稱玄南。
成了炎國百余年來唯一的一個天師。
有了撼炎國易,撼玄南難的美譽。
陳玄南之名,名揚天下。
如此人物,就算是他的王上中境之王中神通來了,也得退避三舍,不敢與之爭鋒。
可他卻傻到要和這樣的人作對。
真是可笑,可悲,可憐啊。
這一命,丟的太不值了。
唉~
楊霸天倒下了。
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之下倒下了。
當他倒下的那一刻,身首異處,成了兩截。
血,如泉水一般嘩嘩的流個不停。
從很多人面前經(jīng)過。
染紅了地面。
血腥味飄散到每個人鼻子里,是那么的刺鼻,難聞,惡心。
“啊~”
葉柔看見腳下猩紅的血液,她腦子一片空白暈了過去。
在倒下的那一剎那,頭頂上的紅蓋頭掉落下去。
她昏迷之前,視線里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張臉。
一張用黑布蒙著的臉。
那張臉的主人如天上的流星沖自己躍來。
當她感受到自己落入蒙面人懷里時,意識已經(jīng)模糊了,眼皮子越來越沉重,再也撐不起來了,徹底昏迷過去。
“啊~”
陳明一聲滔天怒吼。
身上的殺氣,如一把利劍,直沖云霄。
沖得夜色中的云朵瑟瑟發(fā)抖,自動讓出了一條道兒。
沖得天上的星星戰(zhàn)戰(zhàn)兢兢,安然失色。
沖的蒼穹之上的某一片天,為止哭泣,落下了雨滴。
仿佛是在為葉柔悲慘的命運趕到悲痛,生出了一絲同情。
也是在安撫著憤怒的陳明。
希望陳明冷靜下來,不要生氣。
然而——
“老六何在?”
嗖~
剛剛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老六聞言,如一頭猛獸沖了過來。
半跪在陳明面前。
“老大,有何吩咐?”
“趙家人除了趙盛輝,一個不留。”
“楊家人,除了趙飛燕,每個人都給我打斷雙腿!”
“至于……”
他眸子一掃。
跪在地上的士卒們瑟瑟發(fā)抖,渾身發(fā)涼。
“至于這些士卒,敢助紂為虐全殺了?。?!”
哐當~
聽了這話,士卒們只覺得天塌下來了。
剛才他們看見頂頭上司中郎官楊霸天被一招殺掉身首異處時,全都嚇得匍匐在地上不敢再動一分一毫。
不停的祈求上蒼給他們一條活路。
誰料他們錯了。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而他們的代價很貴,竟然是生命。
“不~”
“我們是中境之王中神通的人,不能殺我們啊~”
嗤~嗤~
夜色中,只見一道泛著寒意的白光一閃而逝。
求饒的士卒們?nèi)紱]了聲音。
如果有人仔細查看,會看見他們脖子上,都多出了一條很細的刀痕。
“老大,士卒,做了!”老六匯報。
“嗯。剩下的事,交給你了!我先走一步!”
話落,陳明抱著葉柔一步一步的朝直升飛機那里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步子都會沉重一分。
“給你們十分鐘,不是趙家和楊家的人,立刻離開!”
聽了老六的聲音,賓客們楞了下,面面相覷一會,隨即反應過來,一窩蜂的爭搶的沖向莊園外。
生怕遲了,他們會被波及,遭到處理。
短短五分鐘時間不到。
先前還齊聚一堂,熱鬧非凡的楊家莊園,只剩下趙家人,還有楊家人。
看著這些人,老六手沒軟。
刀出,頭落。
刀閃,腿斷。
偌大的楊家莊園里,不斷有凄厲聲響起。
聲音飄蕩在空中,久久不散。
轟~
當老六離去時,上了直升飛機后。
陳明一掌劈了下去。
大地震動。
莊園裂開。
房屋盡毀。
無數(shù)尸體化為血霧。
看到這一幕,駕駛員和盧雄飛的臉色,早已嚇的蒼白。
直吞唾沫。
太嚇人了。
這還是人嗎?
盧雄飛和駕駛員看陳明的眼神,充滿了畏懼。
這一刻,陳明在他們倆人看來,不是人,而是一尊活生生的神明。
試想一下,人,能夠從百米天空直接跳下去還能活著好好的嗎?
人,能夠隨手一掌,劈裂大地嗎?
只有神,才能做得到。
陳明,是神。
一尊活著的神。
“回去!”陳明說。
“好嘞大師!”
直升飛機離去。
徒留下一片狼藉的楊家莊園。
還有些許雙腿盡斷的楊家子弟。
當然,趙盛輝和趙飛燕安然無恙。
可這一刻,他和她的眼神里,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別無其他……
不久。
有衙門的人問訊趕到。
當他們看見昔日繁花似錦的楊家莊園,被毀成了廢墟。
大地都裂開成兩半。
血染紅了整個莊園。
血腥味,飄蕩在莊園上空時。
全都看呆了。
很多無法忍受的捕快惡心的當場嘔吐。
片刻后,才開始著手調(diào)查,詢問現(xiàn)場實際情況。
……
天市凌霄別墅小區(qū)1號。
這里是天師最豪華的別墅小區(qū)。
占地三千畝,一共只有九棟別墅。
每一棟市場價至少是千萬。
環(huán)境優(yōu)雅,非常的安靜。
適合養(yǎng)人,居住,和生活。
自從昨晚,從楊家莊園離開后。
陳明就抱著葉柔來到了這棟別墅休養(yǎng)。
葉柔從昨晚一直睡到今天早上,還沒睡醒。
一個晚上里,葉柔一直在做噩夢。手緊緊地抓住陳明,不停的掐著陳明手上的肉。
指甲都陷入陳明的肉里頭了。
可葉柔還是沒有醒來。
她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滲透。
陳明只能在一旁不斷的擦拭,守護著她到現(xiàn)在。
但是葉柔還是沒有醒來。
她嘴里不停的在念叨著昨天晚上的事兒。
明顯受到的驚嚇不小。
心里的陰影面積很大。
一時半會,難以消除。
看著做著噩夢,無法蘇醒的葉柔。
陳明眼眶里有淚花在打轉(zhuǎn)。
他整個時候,很想抽他幾個耳光。
昨天干嘛要去省城呢。
他當時不去的話,昨天晚上葉柔就不會發(fā)生那樣的悲劇了。
說到底,他有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