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被這突然飛出的人,砸個成了幾塊。那姓鄭的中年人定睛一看,這被摔得失去意識的,正是他留在外面把風(fēng)之人。知道來者不善,中年男人伸手拔出了自己的配槍,可槍還沒舉起,就覺眼前一花,不知何時一方黑刃已經(jīng)抵住了他的喉嚨。
是沈杰!這用黑刃抵住中年男人喉嚨的,是從魯力身后沖出的沈杰!見有利刃在喉,中年男人正要舉槍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這胖子見自己得手,笑嘻嘻的說:“門外那些家伙嘛,死倒是沒死,不過也需要進(jìn)醫(yī)院了!”
坐在中年男人旁邊不遠(yuǎn)的趙家姑娘,趁著沈杰說話的空檔,也掏出了手槍??刹幌肽桥肿訁s比她要快,沈杰另一只手上的一截隕鐵棍也彈出了黑刃,在趙家姑娘拔出槍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抵住了她的喉嚨!
“小姑娘!手槍這玩意兒,可不是你該玩的!”沈杰痞里痞氣的說:“放下!”
姓鄭的中年男人和趙家姑娘,迫于脖子上的黑刃,不得不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槍。正在這時,啪啪兩槍,從門口響起,何、吳兩家小少爺手中舉起的槍,應(yīng)聲被打落。開槍的自然是魯力,他這兩槍只打落了兩個年輕男子的武器,也是警告他們,自己隨時能取他們的性命!
“兩位!”面對突來的變故,鄒老頭還算鎮(zhèn)定,坐在座位上也沒有異動:“不知是哪條道上的?有什么話,可以好好說,沒必要動刀動槍的,傷了和氣!”
“說得也是!”魯力笑了笑,放下了手中還冒著煙的手槍:“我們今天來,也不是來找茬的,相反還是來送禮的,沒必要刀槍相向!”
說著魯力給沈杰遞了個眼神,這胖子心領(lǐng)神會,對姓趙的姑娘擠了個眼神笑了笑,收回了隕鐵棍前端的黑刃,動作嫻熟的把兩截黑棍,插到了自己背著的雙肩包里。完了之后,自顧自找了張椅子,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你們是誰?”趙家姑娘吃了沈杰的虧,惡狠狠的盯著沈杰,卻見這胖子回敬了一個痞氣十足的微笑,心里更是火大:“送什么禮?!”
“我看幾位,剛剛為選誰做領(lǐng)頭人,鬧得有點不愉快!”魯力微笑著,用十分隨和的語氣說:“怕幾位傷了和氣,就大膽為各位推薦一位領(lǐng)頭人!”
“你是哪根蔥,也想插一腳?”姓鄭的中年男人,陰沉著臉。心想著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是想推薦自己做領(lǐng)頭人,從而分一杯羹:“憑什么我們要讓你做領(lǐng)頭?!”
“不要誤會!”魯力知道這男人是誤會了,只笑著搖了搖手:“我魯某人,并沒有興趣涉足貴圈,我要推薦的也并不是我自己!”
“哦?這位兄弟,要推薦的是哪一位大賢呢?”鄒老頭面露和善,心里卻是一萬個不愿意。眼看領(lǐng)頭人的位置,自己唾手可得,不知從哪里來的兩個瘟神,冒出來攪了局!
“是我!”魯力并沒有開口,反到他身后響起一個女聲。
話音落后,從魯力的身后走出一名女子,她正是史旭超的表姐胥袁媛。她雖然從來沒涉足過黑市生意,但是卻從小在史家出入,史正琛這個舅舅向來就很疼愛她。這些黑市大佬倒也關(guān)注過胥袁媛,所以也認(rèn)識。
正因為認(rèn)識,所以這五人都很吃驚,這個從未涉足過黑市生意,一直都從事正行工作的大小姐,這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一來就要做五個家族的領(lǐng)頭人,雖然她和史家關(guān)系密切,聽說史旭超也能被她管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可她沒有任何勢力支持,憑什么能當(dāng)這個領(lǐng)頭人?
“媛媛,你怎么在這里?”鄒老頭在胥袁媛還是小女孩兒時,就認(rèn)識這姑娘,所以依然是一副長輩的口氣。
“鄒叔,好久不見!”胥袁媛見到鄒老頭倒也客氣,但語氣卻也不卑不亢。
“你憑什么來做這個領(lǐng)頭人?”趙家姑娘見來者是胥袁媛,口氣中充滿了火藥味:“一個乖乖女,能有什么能力帶領(lǐng)五大家族?簡直就是個笑話!”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胥袁媛面對這犀利的嗆詞,并不示弱:“在座的各位,都是孤家寡人,家族生意都被劉雙吞了吧?五大家族?趙小姐自視甚高啊!”
“你!”這和趙家姑娘嗆何家少爺?shù)脑挘鲆晦H,被胥袁媛用到自己身上,這趙家姑娘也是憋得說不出話,礙于身手了得的沈杰,和槍法非凡的魯力在場,她也不好發(fā)作,只漲得臉兒發(fā)紅。
“媛媛,不要瞎胡鬧,我們生意上的東西,你不懂!”鄒老頭還是一副長輩的語氣。
“鄒叔!”胥袁媛聽完笑了笑,對鄒老頭的倚老賣老也并不十分介意:“生意上的東西,我可能沒有在座各位懂,但識人看事,我還是懂的?!?p> “媛姐,不妨有話直說!”吳家少爺在年齡上,比胥袁媛要小上一些,說話也很客氣。
“在座各位,無非就是想拿回自己的生意,并且能在此基礎(chǔ)上再做大一些!”胥袁媛也很和氣的說:“但是即便你們拿回了所有的盤口,要想和史家作對,恐怕也是雞蛋碰石頭,有些自不量力吧?”
“小丫頭,你看不起我們?”姓鄭的中年人,聲音發(fā)大了幾成:“你不過是史家的親戚,別說史家兩父子已經(jīng)不在了,即便他們在這里,我也可以不給他們面子,你說話給我注意一點!”
“鄭叔,我只是在說事實,不要太激動!”胥袁媛面對有些火大的中年人,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波動:“依照你們所想,劉雙死后,史家肯定會大亂,然后諸位再趁機(jī)擴(kuò)大自己的生意。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倘若史家沒有亂呢?”
“怎么可能!”姓鄭的中年人,想要反駁,但是說了一句之后,細(xì)想之下。他們確實只假設(shè)了史家群龍無首,至少會有短暫的混亂期,并沒想過如果沒有出現(xiàn)這樣的混亂,他們又該怎么做。所以,他話只說了一半,便沒有再講下去。
“劉雙原本就是篡權(quán),史家的根基依然是那些老臣,他們完全可以和平推舉一名當(dāng)家,或者是劃地自治。如果是這樣,亂從何來?”胥袁媛見中年人話只說了一半,也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史家沒亂,我想各位連取回自己先前的生意,也不大可能了吧?”
“人哪有不貪的!”趙家姑娘輕嗤了一聲:“就算他們會分配資源,又能保證人人都滿意嗎?只要有人不滿,就會出亂子!”
“即便亂子起了,以在座諸位的實力,能搶到多少份額?”胥袁媛又笑了笑說:“史家元老的實力,都足以割據(jù)一方,而且每個元老都不比各位弱。就算你們五家聯(lián)手,正面沖突也難免有損失,這樣算下來,盈耗相抵,能搶到多少?百分之一?百分之五?”
“你說得,是有道理!”鄒老頭想了想說:“但是,你也沒有任何的勢力做支持,就算是讓你做了這個領(lǐng)頭人,又能保證,我們能得到多少呢?”
鄒老頭的話,也是在座五個家族想說的話。胥袁媛剛才說的情況,確實有道理,史家目前的根本還在于那些元老,會不會出亂子,還不一定。即便事情按他們想的那樣發(fā)生了,五家聯(lián)合起來吞并史家的生意,也肯定是有損耗的。
可就算有損耗,也能博取利益,可以一試,只是說投入的成本稍大而已??陕狇阍碌囊馑?,她是可以讓五大家族付出比這個更低的成本,獲得更大的利益??伤龖{什么這么自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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