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淦的靈魂,控制著沈杰的軀體,這個事王帆并沒有隱瞞,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消息竟然傳播得飛快,不消小半天獵鬼人都知道了。而這些守在魯力和孫聰靈宿舍門口,等著他們回來的夜更人和道門弟子,也不是來尋仇的。
寢室里擠滿了人,作為主人的孫聰靈和魯力卻被擠到了角落,那個剛剛才現(xiàn)身的沈杰卻成了主角。
一堆人把這個胖子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問東問西好像明星見面會。被圍在當中的沈杰,上一分鐘還在擔心被圍毆,現(xiàn)在卻在享受簇擁,心境變化太快,多少有些不適應。
“這么多年在外面漂!”劉潔說著遞了一個削好的蘋果給沈杰:“怎么不回去把事情說清楚!”
“對??!”還沒等沈杰說話,馮桃就接了一句:“你也不怕被我一拳打死!”
“嘿嘿嘿!”沈杰也沒回答,接過劉潔遞上來的蘋果,咬了一大口只一臉的傻笑!
兩個女人見他吃著水果,也沒有繼續(xù)追問,倒是一旁的張陳超鴻抱著雙手,端詳了一陣這胖子:“真的就變了個人?”
“不不不,我還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沈杰嘴里嚼著蘋果,含糊不清的說。
“你消失那幾年都在干些什么?”張陳超鴻接著問到。
“這個你問我,我可說不清楚!”沈杰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繼續(xù)啃著蘋果:“我都忙著搶身體呢!”
“你們兩個靈魂不是融合過嗎?”被擠到角落的孫聰靈,身為靈媒體質(zhì)對靈體的融合有自己的見解,對于沈杰和李淦這種同化卻是沒有接觸過的,所以也有些疑問:“那在融合的時候,有沒有什么記憶共享什么的?”
“你還別說,真有!”沈杰一副來了興致的樣子:“不過零零散散的,不是太多!”
“那我?guī)煿蜕驁邮最I(lǐng)的事,是怎么回事?”張陳超鴻搶先問到,在他心目中師公知虛道人的強大,是無與倫比的,但在有沈堄在場的情況下,還是被沈杰一個人打成重傷,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這個我是真不知道!”沈杰聳了聳肩:“我可是被同化,只能被動接收一些記憶。接收的最多的,應該是任務(wù)之類的記憶!”
“任務(wù)?”魯力顯然是對這個任務(wù)比較感興趣。
“對!”沈杰想都沒想:“就是學習,他的任務(wù)就是學習!學習各種能學到的內(nèi)外家功法!”
“難怪!”孫聰靈在一旁說到:“在你的記憶里,沈杰是個只知道學習的怪人!可這算什么任務(wù)?”
“那我哪知道!”沈杰又是一臉事不關(guān)己:“我又不是看舌尖上的中國,這些記憶,我也是被灌輸,又沒有旁白解說!”
“學習?”魯力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如果這副驅(qū)殼是人造的,而且還有所謂的任務(wù)指令。那他被沈堄發(fā)現(xiàn)并帶回夜更人村,會不會并不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劉潔對魯力突然得出的結(jié)論,有些質(zhì)疑:“沈杰從一開始就是沖著夜更人來的?可他被沈堄帶回的時候,還是個嬰兒!”
“正如你所說,沈堄帶回沈杰的時候,他還是個嬰兒!”沈杰的過去,魯力早已聽劉潔講過,所以解釋到:“他在殺死沈堄之前也沒有離開過夜更人村,那就是說,他的成長并不會存在其他的引導,那為什么他的靈魂深處只有任務(wù)內(nèi)容?”
“這個任務(wù),也并不代表和夜更人有直接的關(guān)系!”劉潔也接著說到:“夜更人的功法多是外家修為,并不是什么精妙之術(shù),只需要勤加磨練,都能學成!如果他的任務(wù)是學習,那為什么不去玄門正宗?我覺得很可能,是沈堄意外將他帶回的!”
“即便是這樣!那也說明,那個組織在很早以前,就開始計劃滲透到各門派了!”魯力并沒有反駁劉潔:“這樣的滲透者,很有可能不止一個!”
聽了魯力的話,在場的獵鬼人無一不覺得難以置信,有人高聲問:“你是說,像這樣的人其他門派也有?”
“如果滲透目標只有一個,成本太高!”魯力自信的說:“就像劉醫(yī)生說的!他的任務(wù)是學習,那正宗玄門是首選!即便是只有一個目標,那花了大成本的滲透計劃,也不會因為沈堄抱走了那個身負任務(wù)的嬰兒,而終止!”
“我可沒聽說過,其他門派有像沈杰這樣的人!”劉潔作為專跟獵鬼人接觸的醫(yī)生,各門各派都有熟識之人,雖然不能說萬事皆曉,但大致情況都是了解的。
“不稀奇,不稀奇!”沈杰又啃了一口蘋果,語氣輕松的說:“和他融合之后,我偶爾會聽到有人稱呼他為失敗品。不知道是不是受我的影響,每次聽到這個稱呼,這個沒有感情的家伙,內(nèi)心會起波瀾。雖然不是很強烈,但確實是有反應,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
“失???是指的什么?”魯力詢問道。
“這個我也是猜的!”沈杰嚼著口中的果肉說:“可能就是指他沒有情感這事吧!如果是為了學習而造的玉人,那這樣沒感情的家伙太難融入人群了。擱哪兒,人家也不愿意教這種怪人??!”
“如果說失敗品是指這個,相應的就有成功的案例!”魯力接著沈杰的話說到:“那如果是這些有感情的玉人,大家要分辨起來,應該也很困難吧!”
“你這是什么意思?”人群中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喝到。
在得知沈杰的這副身軀其實是李淦的意識在駕馭之后,所有人都是很高興,畢竟是多了一個可靠的盟友。但在所有人都圍著沈杰問東問西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在角落里表情陰霾。這人就是徐不實,而這怒氣沖沖的喝聲,就來自于他。
當所有人都被這聲怒喝吸引看向他時,徐不實才又說到:“我們都和沈杰是同輩,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有可能是滲透進門派的奸細?”
“不排除這個可能!”魯力并沒有打馬虎眼,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有內(nèi)應,各門派的山門也不是這么好破的吧?”
“那些人有什么樣的能力,我們都見識過,要破各派山門,有沒有內(nèi)應都很簡單!”徐不實知道魯力說的,是那個組織突襲各門派的事:“你這根本是在離間我們!”
徐不實也知道,各門各派雖然是被突然襲擊,而且沒有精銳駐守,但是這些門派中不乏道門佛門這種,有近千年歷史的老門派。爛船也有三分釘,這些門派自然也不是說滅就滅那么簡單的。
那個組織確實厲害,但這些立足多年的老門派難免會牽涉恩怨,山門也不會是完全沒有防御措施的。就拿道家鶴鳴山的機關(guān)陣法來說,也足夠讓外敵吃些苦頭。但如果有內(nèi)應的話,這些防御也就形同虛設(shè)了。徐不實心中明白,但嘴上卻并不打算服軟。
“徐大當家的,你這樣說就有點不識大體了!”劉潔作為一個前輩,聽了魯力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魯力的話雖是猜測,但是不無道理,你作為一派之首,難道夜更人的現(xiàn)狀還不夠慘嗎?你不應該冷靜的想想,排除一切可能會危及門派的情況?”
“那你們要怎么做?把我們都隔離起來審查嗎?”徐不實有些惱了:“如果我們是內(nèi)應,這個地方還能完好的存在嗎?比起我們獵鬼人門派,那個組織恐怕更愿意把這里毀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