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中,海水不深的地方還有著光亮,但是隨著逐漸下潛,張北河的身影便慢慢被黑暗吞噬。
但是其實對于張北河的影響還是很微小的。
畢竟如今已然步入出塵,身合天地,體魄無雙,雖然因為凡體還未碎盡,但是也早也不同以往。
張北河周身被一層毫光包裹,雖然已經(jīng)潛入海中萬米,但是外界壓力對張北河絲毫不能造成影響。
“這東海龍宮還真是有些奇妙之處?!?p> 張北河眼中帶著些許笑意,感受到了如同巨獸一般蟄伏在深海中的東海龍宮,靈力爆發(fā),勢如破竹般的直奔那個方向而去。
過了些許時間,一座隱藏于深海黑暗中的東海龍宮,便有些突兀的呈現(xiàn)在了張北河的視野中。
東海龍宮整體依附在長青山浸沒在東海之中的山體上,雖然名字叫做東海龍宮,但是實際上一眼望去,卻是一個洞穴般模樣的建筑。
入口處并不是很大,僅僅城門大小,是一個如同之前雷火秘境中光門一般模樣的存在。
幽幽的散發(fā)著藍光,在深海黑暗之中分外顯眼。
張北河見此不由眉毛一挑。
“看來這東海龍宮實則應該是一處秘境,被東?;适野l(fā)現(xiàn),借此改造?!?p> 正在張北河要向前一步,進入這東海龍宮之時,突然一聲獸吼在左邊響起!
吼!
聲音低沉厚重,單單從聲音中就能聽出聲音發(fā)出的本體一定體型龐大!
隨即,只見海浪翻滾,巨大的波浪鼓動翻滾之中向著張北河涌來!
如若是一般的武者,怕是這巨大的水量沖擊之中便會狼狽不堪,頭暈腦脹。
不等張北河有何動作,在海水咆哮中,兩個散發(fā)著黃光的獸瞳率先從黑暗中出現(xiàn)!
獸瞳足有磨盤大小,黃色豎瞳內(nèi)全是兇狠的貪婪,仿佛下一秒就會擇人而噬。
張北河望著這深海巨獸,可能是有些厭煩。
眉頭一皺,頭顱微側(cè),一道冷漠森寒的目光直直射向這深海巨獸!
咔!
深海之中,大道似乎都要崩碎,目光所至,海水都已然化為微小不可見的分子!
那巨獸連全貌都未曾露出,單單是之前兇惡滔天的獸瞳之中,此時極具收縮,如果小稻在此,說不定還得拍手驚嘆一句“這么大的眼睛,居然能嚇得這樣?!?p> 這深海巨獸,單論散發(fā)的氣息,其實對于一般的入神境武者來說,都是極為難纏的存在,其血脈之中,就蘊含了部分龍血,也可以算是龍屬異獸。
但是此時這個龐大的異獸,卻感覺到一股來自骨子里的驚恐,讓它能感受到剛出世時,親口吃掉它母親的那個巨獸的眼神!
嗷!
這龍屬異獸,發(fā)出一聲怪異的嘶鳴,隨即一個擺尾狼狽逃竄,轉(zhuǎn)眼就隱沒在黑暗之中。
張北河有些不耐的看了一眼那個方向,也沒用追上去的心思,直接不再觀望,一步邁出。
下一秒,張北河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東海龍宮的入口處。
左右掃視了一番,依舊感受到了龍宮附近那為數(shù)不少的異獸還在徘徊。
但是無一不被張北河一眼嚇破了膽子,特別是張北河這再度的掃視下,更是作鳥獸散一般狼狽而逃,不敢再環(huán)護附近。
張北河自言自語道:“看來這群深海異獸,就是守護東海龍宮的第一道防線了,若是一般武者前來,還真是連門口都進不去?!?p> 別看張北河一眼之下,就將那異獸嚇得膽戰(zhàn)心驚,但是本質(zhì)上還是出塵境修為所致。
獸類雖然智慧大多不高,但是多數(shù)天生靈覺最為靈敏。
特別是張北河出塵境下,氣息體魄,并非映襯在歸墟界的天道之中,所以在這幫異獸感知之中,張北河就如同跳脫此片天地而出一般,更是讓他們驚懼。
一步踏入,轉(zhuǎn)瞬身影消失。
……
場景變換,再度映入眼中的便是真正的東海龍宮了。
整體裝飾確實和名字相呼應,如同皇宮一般金碧輝煌,堂皇大氣,占地面積也是極大,最上方甚至有云彩朵朵,遠方盡頭建筑都因為距離太遙遠而顯得十分微小。
并沒有什么彎彎曲曲的迷宮,一條筆直的恢弘長途貫穿整個東海龍宮。
對于如此簡單直接的內(nèi)部構(gòu)造其實也可以想到東海國的想法。
如果是入神境的武者,那么說實話,根本沒辦法做到進入這東海龍宮之內(nèi),哪怕是那董子君一般的入神巔峰的人物也不可能做到在群獸巡視下進來。
說到底,別看張北河輕而易舉,若是換作他人,就能知道那群深海龍屬異獸的恐怖了。
所以說能進入其中的定然是合道境界的強者,至于合道境都能闖入東海國傳承所在地,那么那些機關(guān)陷阱又有什么意義。
張北河踏步前行,很快順著筆直長路走到了一處宮殿之前,但是令張北河停下腳步的,卻不是宮殿的精致宏偉,而是一個人影。
樹婆婆面如樹皮一般的臉龐隨著說話開口而扯動了些許,聲音也隨之傳出。
“北河先生不請自來,還來到我東海傳承重地,怕是有些無禮吧?”
張北河右手抬起,撓了撓頭發(fā),有些無奈的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一則是在下好友正身處其中,再則我畢竟承蒙北國李王爺?shù)恼疹?,不得不來啊!?p> 樹婆婆語氣冷淡,說道:“好友?我東海如今新任的太子,早以和過去所有糾纏斬斷,哪里來的好友!”
“斬斷?哈哈,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你們東海是如何斬斷凡俗的!”
張北河聲音雖然溫和,但是內(nèi)容卻絲毫不留情面。
樹婆婆身后,已然有參天樹影搖曳,仿佛獄中惡鬼,配上樹婆婆可怖的面孔,望之如同一個巨大的怪獸一般。
“辱我東海!罪不可赦!”
隨即,全身氣息散發(fā),合道境的威壓如同海浪一般洶涌而來!
張北河在這合道氣息,幾乎能撼動天地的威壓下面不改色。
反而是面色漸冷的問道:“我倒是好奇你們東海究竟心里想的是什么?我本以為你對我的仇恨,是來自你的師弟孫湖,可沒想到只字未提!”
想到那個血祭自己的干枯身影,張北河至今都有些感慨。
樹婆婆氣息一頓,沙啞的聲音再度傳出。
“一人性命,豈可和東海相提并論!”
“唉,你說完這句話,我真想一拳打死你!”
張北河雙手垂立而下,聲音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