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離人曲》的小舟面帶憂色地點進了歌曲的評論區(qū)。
她想看看其他網(wǎng)友是怎么評價這首歌的。
通常來說,和快博相比,這個地方談論音樂的人會相對多一些。
畢竟,大家都是為了音樂來的。
但是,小舟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首歌評論區(qū)中,獲贊數(shù)量最高的幾條評論,都和音樂本身關系不大。
“聽完這首歌,我更期待項老師和時老師的新作了?!?p> “我來聽歌不是因為想聽,只是為了找罵你的素材。跟我一樣的章魚姐妹右邊集合!”
“哈哈哈,文海老師,你拿這種歌去打小鮮肉,也太欺負人家了吧?(聽說你不想聽到別人說你欺負xyz?我偏說~)”
“……”
他們雖然多少提到了一點音樂,但重點完全不在歌曲本身。
再往下拉,真正點評音樂的評論出現(xiàn)了。
這些評論有褒有貶。
“拜托,能不能不要再寫這種故事幼稚、狗血的中國風了?我真的想聽一點新鮮的東西。歌詞是寫得挺漂亮的,但是內(nèi)涵真的不敢恭維?!?p> “不愧是文海老師!太強了!我的媽呀,第一遍聽的時候我都聽哭了!詞寫得太美、太傷感了,嗚嗚嗚,尤其是‘鉛華褪盡/高塔成沙/當年別離的人兒啊/他回來了嗎’這一段,我要拿它作騰信簽名!”
“突然想起來,我之前在某大型裝b平臺上看到了這么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曾因為一首歌而喜歡上一名歌手’。我當時沒有回答,因為我沒有這種經(jīng)歷。但是,現(xiàn)在的我可以回答了!感謝文海,感謝《離人曲》,讓我認識了那么優(yōu)秀的一位歌手!”
“天吶,歌手唱得太好了,伴奏也超級好聽,文海老師到底是從哪里找來那么神的幫手的?”
“有那么夸張嗎?我覺得真就一般啊。那些對著這首歌一頓猛夸的人是不是這輩子第一次聽中國風啊?”
“……”
總體而言,夸的人比罵的人要多。
仔細看看,小舟還能在夸的人中找到一些熟悉的ID和頭像。
如果她沒有認錯的話,那些人應該就是項樂章粉絲群里的姐妹。
本來,小舟在覺得《離人曲》寫得不錯的同時,心里還有點“背叛組織”的負罪感。
但現(xiàn)在,看到那么多姐妹也在這里夸獎它——甚至有人頂著項樂章的頭像就來了——她的負罪感一下就減輕了不少。
“我們這只是客觀評價!嗯,客觀評價,不算背叛!”
…………
另外一邊,聽了《離人曲》的金孝娜都快急瘋了。
這種級別的歌,我們真的能打贏嗎?!
想著,她給項樂章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通,她也不多寒暄,直接開門見山:“樂章,文海的新歌出來了,你聽了嗎?”
“小白剛給我聽完。怎么了?”
“你覺得那首歌寫得怎么樣?”
“還行。不過,也就那樣吧?!?p> 從項樂章的語氣,金孝娜聽得出來,他并沒有開玩笑。
他是真覺得《離人曲》寫得“也就那樣”。
金孝娜更急了。
古語有云:驕兵必?。?p> 他那么飄,這個比賽還怎么打?
“我覺得不僅僅是‘還行’!”金孝娜嚴肅道:“我問了一些業(yè)內(nèi)的朋友,他們說這首歌的品質(zhì)甚至可以和時如沙的新歌掰手腕!”
“這樣啊……”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輕笑:“看來,他們也不是很看好時如沙那首尚未發(fā)布的新歌嘛?!?p> 金孝娜愣了兩秒,這才繞過彎來。
樂章那小子的意思是,《離人曲》的質(zhì)量一般,業(yè)內(nèi)的朋友說它能和時如沙的新歌掰手腕,也就是相當于在說時如沙的新歌質(zhì)量也一般……
金孝娜白眼一翻,說:“別故意氣我。你明知道他們不是這個意思?!?p> 項樂章又笑了兩聲。
“金姐,我新歌的伴奏和歌詞你不是都已經(jīng)看過了嗎?跟我那首歌相比,《離人曲》的質(zhì)量真就只是還行。”
歌是用來聽的,不是用來看的!
光是看,我哪能看出來它的質(zhì)量???!
金孝娜在心里咆哮。
她太重視這次的比賽了。
這場比賽,文海輸了頂多丟丟臉,但項樂章要是輸了,“請槍手”的帽子一戴,問題就不是丟臉那么簡單了。
因此,在聽過那首質(zhì)量不俗的《離人曲》之后,她的壓力瞬間就大了起來。
壓力就像山一樣,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
人在壓力大的時候,特別容易上火。
她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有點發(fā)火了。
金孝娜深呼吸一口氣,說:“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對待比賽,無論如何都不要對自己太過自信。”
“我不是對自己自信?!表棙氛挛⑽⒁恍?,說道:“我是對那首新歌自信?!?p> 話音剛落,手機里突然傳來了小白的聲音。
“樂章哥,快看!!時如沙的新歌……也要發(fā)了!”
…………
京市。
亦佳傳媒某間會議室。
“《離人曲》么……寫得不錯。但是,還欠缺一些火候?!?p> 時如沙筆直地坐在椅子上,笑著對參會眾人說道:“不過,老文畢竟沒有多少創(chuàng)作中國風的經(jīng)驗,能寫成這樣,已經(jīng)遠超我的預期了?!?p> “也超了我的預期?!庇蕊w雙手交叉,托著下巴,說道:“沒想到啊,他這一次居然拿到了那么好的伴奏?!?p> “哈哈,他的伴奏再好,也好不過我們的??!”
尤飛的經(jīng)紀人笑道:“我們的伴奏可是老王和老趙花了很多心思、費了好大力氣才搗鼓出來的?!?p> 時如沙點頭道:“我出道這些年用過很多曲子,但老王和老趙的這一首,能在我用過的所有曲子中排進前十。不,前五!”
時如沙的經(jīng)紀人適時在旁邊捧了一句:“也就只有老時你的詞才能配上這種級別的曲子了。”
四人哈哈笑了起來。
笑完,尤飛的經(jīng)紀人假咳一聲,開始談論正事。
“說起來,老文這一手提前發(fā)歌,把我們的計劃全都給打亂了。你們有什么想法嗎?是要按照原計劃的時間,還是……”
“既然都已經(jīng)亂了,”時如沙的經(jīng)紀人打斷道,“那就將亂就亂吧?!?p> “你的意思是……”
“托老文和項樂章的福,我們新歌的宣傳已經(jīng)做得差不多了。干脆這兩天就把歌給發(fā)了吧,還能蹭一波老文新歌的熱度。”
尤飛的經(jīng)紀人眉頭微皺,說:“可是,我覺得項樂章新歌的熱度會更高一些。不如留到項樂章發(fā)新歌的時候,我們再發(fā)?”
“誰規(guī)定蹭熱度這種事情只能做一次的?”時如沙的經(jīng)紀人笑道,“我們先把老文的熱度蹭了,等到項樂章發(fā)歌,再帶一下節(jié)奏,把他也給蹭了。兩個人一起蹭,豈不美哉?”
尤飛眉頭一挑。
“我覺得可以!現(xiàn)在發(fā)歌,我們能蹭兩次熱度。而等項樂章發(fā)歌之后我們再發(fā),就只能蹭到一次。那還不如就在這兩天發(fā)!”
既然尤飛都這么說了,他的經(jīng)紀人也不好再說什么。
只得扭頭看向時如沙,詢問他的意見:“老時,你怎么看?”
時如沙擺了擺手。
“我只負責填詞。這種營銷之類的事情我不感興趣,你們拿主意吧?!?p> “行,那就這么說定了?!庇蕊w的經(jīng)紀人說,“給我點時間準備,兩天之后,新歌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