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安顏永遠(yuǎn)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安顏靜靜看了她一眼,喉嚨中冒出幾聲低笑音:“好,成交?!?p> 姚瑛看著安顏的眼神,不知為何,有些無端心虛,好像自己一定會輸似的。
隨后她又看了羅汐汐一眼,姚瑛一直想討好羅汐汐,總是按照她的意愿行事,知曉她不喜歡安顏,所以便一直跟安顏?zhàn)鰧?,還調(diào)動隊員們的情緒將她趕出去。
羅汐汐面帶微笑的看著姚瑛,被安顏打腫的臉頰很是臃腫,笑容都將臉給擠沒了。
看起來很丑。
她大概也是察覺到這些,懊惱的收回笑容,又將安顏在心里罵了一圈,恨不得直接殺了她。
姚瑛察覺到羅汐汐態(tài)度,如釋重負(fù)的松了口氣,再加上對夏瑋承的信任,底氣也足了不少。
“哼,我看你一個人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姚瑛挺直腰桿子挑釁道。
安顏將錄音筆暫停,從口袋中取出扣子,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將扣子一舉捏爆!
一但捏爆,便意味著不論拿不拿得到第一,她依舊會被扣十五個學(xué)分,只要扣到二十學(xué)分,便可以被逐出學(xué)校。
碎屑隨著她的指縫落下,落到地上,積累出一片白色粉末,修長的指尖被染上一些,冰冷中帶上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美感。
同時,等著終點(diǎn)謝隨的手表輕輕“滴”一聲,手表聲音不是很大,但一秒后就在教官和老師們之間炸開來。
“我天,竟然有學(xué)生捏爆了扣子!”
一個教官驚道。
謝隨也怔愣在原地,有多長時間沒有人捏爆扣子了?
“謝長官,可能查到是哪個學(xué)生捏爆扣子?”
季林走到他旁邊,眼睛里幾乎冒著光。
謝隨搖了搖頭:“只能定位到那個同學(xué)的位置,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同學(xué)?!?p> 畢竟這扣子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真正發(fā)揮過它本身的作用,也沒有同學(xué)愿意捏爆,所以就干脆沒有確定學(xué)生本人的功能。
安顏看著離她遠(yuǎn)去的郝夢潔,自嘲的笑了一聲,將胳膊肘中的東西給扔到地上。
那是用樹葉做成的一件簡陋的衣服。
雖然簡單,但能御寒。
大蛇出現(xiàn)前,郝夢潔說她冷,于是在休息時,安顏便去了一堆樹枝前,給她做了這樣一個樹葉衣服。
安顏一直將衣服夾在胳膊肘中,大蛇被殺死后隊員們出發(fā)之后,她問郝夢潔冷嗎。
后者說不冷。
她也沒將衣服立即給她,原因很簡單,安顏想等到她冷的時候再給她穿。
可郝夢潔再也等不到了。
安顏?zhàn)猿暗男α诵?,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對她好的人不多,而往往對她表現(xiàn)出善意的行為,她會以十倍的報答還回去。
郝夢潔是她來到堡萊比亞高中里第一個對她好的人,所有安顏會在她冷時給她做衣服,在她背后有蛇時會選擇救她。
但最終,還是這個結(jié)果,她永遠(yuǎn)是被人拋棄的那一個。
從前是,現(xiàn)在依舊是。
她這種人,也許只配得到這樣的結(jié)局。
郝夢潔有些冷淡的看了地上的樹葉衣服,不知道安顏一直拿著那個干什么,看了一眼之后又默然的移開目光。
“別忘了我們的賭約,姚瑛?!?p> 安顏聲音輕靈,聽起來情緒沒什么變化,起伏都沒有,背對著隊伍里的那些隊員們,朝著跟他們相反的方向。
徹底離開。
夏瑋承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冰冷的勾了勾唇,他扶著羅汐汐說道:“我們走吧,不用管這些閑雜人等?!?p> 安顏跟他無冤無仇,當(dāng)初她還是羅家的女兒時,羅家父母便攀上夏家,要她嫁給自己的父親。
夏瑋承搖了搖頭,自己的父親什么樣子……
江城圈子里無人不知。
若是安顏當(dāng)初真的嫁過去,不知道要做他爸爸的第幾個情人。
奶奶是不可能承認(rèn)她的。
后來爆出了安顏是假千金,她對夏家也沒有了利用價值,干脆直接將婚給退了。
自己跟她又不熟,沒有立場幫她。
夏瑋承毫無察覺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看了看地上留下的血跡,那些是來自于安顏腳腕上,他帶著自己的隊員們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向終點(diǎn)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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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顏?zhàn)叩挠行┠:緛碜叩倪€有個方向,是按照她原本判斷的方向走,可越到后來便越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給郝夢潔做的那個樹葉衣服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扔到了地上,此刻安顏卻有些后悔,因為血液流失,她的體溫越來越低。
她后悔將樹葉衣服當(dāng)著那些冰冷動物的面給扔了,好歹現(xiàn)在能御寒。
腳步沉重,安顏倒在了地上。
摔的有些慘,嘴巴磕到了一顆石頭上,她瞬間便嘗到血腥味,不過這突然疼痛還是讓她的神智恢復(fù)了些許。
她艱難的想站起來,卻無奈一直沒能成功,到后來她也不跟自己置氣,慢慢爬到了一顆大樹底下,靠在了樹干上。
不能睡,千萬不能睡過去!
安顏清晰的知曉她現(xiàn)在的處境,要是真的睡過去恐怕永遠(yuǎn)也醒不過來,她好不容易重生一次,不能因為這樣一件事情在這里隕落。
她艱難的拿出貼身藏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的胳膊狠狠扎去。
血液噴灑,噴泉般射在四周,甚至還濺到了臉上,安顏眼睛眨都沒眨。
可眼前還是越來越模糊,這疼痛還是太短暫。
她不甘心,又拿著匕首,直直插進(jìn)了自己受傷的腳踝處,甚至還冷著臉,在傷口里面攪了攪。
終于清晰了一些,安顏終于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一邊走一邊在地上樹葉上流下蜿蜒曲折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不行,得自救,不能指望著別人來救,她從來沒將自己的性命交給其他人。
安顏低頭看了看自己血肉迷糊的腳踝,隨后又冷漠的移開眼睛,被一個樹枝拌了一下,她破功似的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掙扎了片刻,再也支撐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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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顏的思緒飄到了遠(yuǎn)處。
哪里都是血跡,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身旁有一道聲音在喊,在一片爆炸聲里也震的她耳朵生疼,劇烈發(fā)顫。
她能感覺到自己在劇烈發(fā)抖。
“別走啊,跟我一起去死吧,下地獄是你最好的結(jié)局!”
“……”
安顏想伸手抓住什么,周圍的一切卻在一瞬間倏然消散,她伸手抓了個空。
不!
森林里,抓著安顏的手想把她扶起來的男人輕聲“嘶”了一下。
團(tuán)公子
時公子:老婆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