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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門俏醫(yī)女,侯爺偏心寵

第三章:撕破臉了

  “咳咳咳”嗓子發(fā)癢,劇烈咳嗽的阿嬌撫住胸口想讓自己好受一點(diǎn)。更是忍不住嫌棄起自己的身體來。

  院子里的叫罵聲慢慢消停了,許是覺得自己這般不吭氣不行動,找不到借口進(jìn)來打罵自己一頓而覺得沒有意思吧。

  也罷,自己現(xiàn)在真正在意的是她肚子里那塊四個(gè)月的肉!就是在肚子里那塊肉出生后,阿爹才開始真正擯棄自己。

  現(xiàn)如今,不再渴望那可笑的親情,也絕不如螻蟻般任人踐踏。

  他不是認(rèn)為有子萬事足嗎?有了兒子算是立足了腳跟嗎?有了兒子走出去才算有面子嗎?那個(gè)女人不也是仗著自己有了兒子才敢那樣肆無忌憚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嗎?對待自己就像對待那路邊的野草般想踩便踩嗎,想毀便毀嗎!

  既然都那么在乎那塊肉,那,便祭奠那個(gè)無助悲哀的自己吧。

  李秀云大口吃著自己用豬油臥的三個(gè)雞蛋,旁邊一罐上次從娘家?guī)Щ貋淼碾珉u燉的湯。

  嘴里咀嚼著食物,心里卻氣憤憤的想著,那死丫頭,讓她洗個(gè)衣服都能掉河里去,要不是那幾個(gè)老娘兒們事兒多,淹死就算了,還偏生淹不死。死丫頭,賠錢貨!讓別人像抬死狗一樣抬回來,看病還花了那么些銀子。

  這些天像個(gè)死人一樣躺床上,也不說起來干活,衣服都成堆了!想著明日當(dāng)家便回了,當(dāng)家的最是要面子,看到這衣服堆成堆肯定是要生氣的。不過有肚子里的兒子。也怪不到我身上去!

  李秀云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大口吃完自己的飯食后,碗一推就準(zhǔn)備回房休息。

  只轉(zhuǎn)頭一想,自己才過門沒多久,前頭那個(gè)死婆娘留下的丫頭就沒了多少有些不好聽,當(dāng)家的又十分要臉…

  李秀云想想還是掉頭回廚房拿碗挖了一勺子泛黃的粗糧糊糊,把昨天吃剩下的白菜幫子和著湯往上一澆,還有那一副兌水已經(jīng)熬了七八遍的的藥端到柴房。

  伸腳狠踹了門幾下惡聲惡氣道“藥和飯就放門口了,起來吃了,過會把院子里收拾收拾,然后把衣裳晾咯”

  說完把兩個(gè)碗放地上就回了主屋。準(zhǔn)備休息時(shí)又想起大夫說的適當(dāng)走動走動對孩子好。

  于是碘著稍許出懷的肚子出門遛彎消食兒去了,還能聽到嘴里傳來的嘀咕“兒子啊兒子,你可得給娘爭個(gè)氣,娘以后可得靠你了”

  而常年不見陽光的房間內(nèi)。阿嬌嘴角含著一抹冷笑的聽著某人哼著小曲兒出門的聲音,掀開單薄的被子慢慢挪下床往外走去。

  開門后那晨起還帶著些溫柔的光,讓阿嬌下意識的瞇住的眼睛。緩了一會才感覺沒那么刺眼。

  看著院子里那顆老槐樹,上面結(jié)滿了白白的槐花,漂亮極了。

  院子里種的翠綠的白菜、豆角、紅柿子,還有柵欄圍起來的雞窩里老母雞正那里抱窩時(shí)不時(shí)的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音。

  打量著生機(jī)盎然的一切,是自己熟悉的一切。

  阿嬌抬手拭去臉上的溫?zé)?,而后抬頭看著槐樹喃喃道“阿娘,是您在保佑我吧···”

  春風(fēng)徐徐吹來,吹的槐花掉落下來,本就濃郁的槐花香更是讓人心醉。

  那春風(fēng)調(diào)皮的頡起不甘寂寞的青絲纏綿飛舞,少女被那一縷青絲弄得有些發(fā)癢,手指一勾,那青絲便聽話的待在耳后。

  那倚在門前的瘦弱少女抬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前的花和腦海中那墳上的野花慢慢重疊,還有那個(gè)蹣跚的背影···

  重來一次,有仇報(bào)仇有怨報(bào)怨,有恩還恩……

  記憶中只知道小啞巴的奶奶在自己更不好過的十歲那年帶著小啞巴在槐花村定了居。

  就連知道有這么一戶定居槐花村的消息也是在河邊洗衣時(shí),那些個(gè)大娘聚在一起閑話時(shí)才知道。

  自己哪里會在意這些,天不亮就起來做著那些永遠(yuǎn)做不完的活,永遠(yuǎn)吃不飽的肚子聽不完的叫罵聲,這種日子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別些東西別些人。

  只是洗衣的時(shí)候總能聽到些消息。

  比如那男孩原來是個(gè)不會說話的小啞巴,比如小啞巴長得白白嫩嫩很是俊俏,不像地里的孩子那般壯實(shí)。

  再后來就成了小啞巴的娘病的很嚴(yán)重沒錢拿藥快要病死了,那個(gè)小啞巴為了籌錢跟著獵戶一起去山上打獵換錢買藥。

  還有猜測小啞巴的爹娘怎么不在的這種閑話。

  那些話偶爾會另自己晃個(gè)神感慨一下,原來在這里不止自己過得這般艱難。

  感慨過后便也拋到腦后。誰曾想這個(gè)沒有見過面的少年拾了自己的尸骨,只有這個(gè)貌似心儀自己的少年仿若救贖般來到自己的身后給了自己唯一的光。

  可那光還有兩年才來到槐花村,阿嬌不由得有些失落。

  只這股子失落感在想到劉秀云肚子里的孩子時(shí),瞬間就興奮了起來。

  想到劉秀云慘白的臉,痛聲哀嚎著,捂著肚子倒在地上,鮮血從她腿間流出,最后流出一個(gè)血淋淋沒有氣息的男嬰···

  還有阿爹得知那流掉的孩子竟然是個(gè)男孩時(shí)那失望痛苦的眼神···這一切都讓阿嬌好興奮。

  “呼~~”阿嬌深呼吸將心底抑制不住的興奮感還有異常跳動的心臟平復(fù)下來。

  好幾個(gè)深深的吐息,情緒是平靜下來了,身體上的各種感官卻更加清晰了,尤其是帶著些絞痛的胃和沒什么力氣的手腳。

  阿嬌看著地上一碗淡棕色的藥水,心想這是熬了多少遍才變成這樣子?還有那碗糊糊。

  呲笑一聲便移開身子像廚房走去。

  阿嬌心中暗自思量,在鎮(zhèn)子是出工的阿爹也不知什么時(shí)候回家。在李秀云還沒有生下兒子的時(shí)候,阿爹起碼面子上吃穿是不差的。

  別人家女子有的自己也有。生了病那也是有銀錢買藥的。

  畢竟,那般要面子的一個(gè)人,怕別人說有了后娘后便虧了先前娘子給自己生的孩子。

  只李秀云那塊帶把的肉生下來后,阿爹面子什么的便都不在乎了,只曉得自己死后有人抬棺了。

  更是對自己毫不在乎??粗钚阍茖ψ约旱呐按耆透鷽]有看見似的。

  想起往事的阿嬌眼眸一冷“要是讓阿爹知道他現(xiàn)在唯一的女兒被繼母如此對待該有多好啊···那般愛面子的一個(gè)人吶,哈~”

  阿嬌深知雖說李秀云仗著肚子里的孩子不會被怎樣。但以李秀云那潑辣不肯吃虧的性子,因著自己被指責(zé),肯定是要鬧一場的···

  如若能把肚子里的孩子鬧掉更好!鬧不掉,惡心惡心他們也好···

  阿嬌心里一邊想著事,一邊扶著墻沿慢慢走向廚房。

  找了半天不出意外的看到藏在廚柜最里面用碗蓋著的肉!毫不含糊的阿嬌舀了一碗糊糊就著還溫?zé)岬娜饩烷_始吃了起來。

  肚里有食兒后,身子也暖了些,就連頭都沒那么痛了。現(xiàn)在想想,恐怕病差不多是好了,虛弱的要一直躺在床上怕是被被餓的。

  低頭摸摸自己那能數(shù)出來幾塊的肋骨還有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的瘦弱摸樣,阿嬌當(dāng)真是想不通上輩子的自己在被這樣虐待后還逆來順受的接受這一切。

  想想真覺上輩子的自己一定是腦子里被塞滿了牛糞。

  又坐著休息了一會。然后將碗放在本就亂糟糟的桌上。調(diào)頭走到主屋,將炕頭箱子上疊放著的大被子抱到自己房間,換了被套后就覺得體力完全跟不上了,甚至眼前開始模糊起來。

  知道還是太虛弱的自己于是躺下開始休息。

  阿嬌是被人用力扯起來的!從睡夢中被人扯起來的阿嬌腦子一片空白,在看到李秀云怒氣慢慢猙獰的臉后,腦子迅速反應(yīng)過來李秀云這是來‘算賬’來了。

  “好你個(gè)賠錢貨!你那短命的娘別的沒教你,就教你學(xué)會偷東西了是吧?”李秀云嘴上在罵,手上專掐著旁人看不見的地方。

  阿嬌低著頭故作害怕的哭泣,忍住還手的沖動“阿娘,我知道錯(cuò)了,我只是太冷了才會拿被子蓋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一邊往門口跑去。

  阿嬌聲音極大,大聲哭的極其凄慘,最是喜歡說閑話湊熱鬧的婆媳兩姜陳氏和小姜陳氏陳五福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里頭有人哭的凄慘,立即雙眼一亮偷偷從正門貓進(jìn)來蹲下來躲在門下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

  李秀云只覺得氣涌在心中散不去,那死人留下來的大被子自己都不舍得蓋,就想著把那里面白花花的棉花掏出來給肚里的孩子改幾件冬日的棉衣。

  沒想到出門消個(gè)食兒再回家一看,那么大一床棉被子不見了。本以為遭賊了,可再一看銀錢沒少,疑心的跑到那小賤蹄子房里一看,可不就蓋著大棉被睡的正香。

  “怎么就冷不死你的小賤人,跟你那死去的娘一樣不是什么好東西。偷東西,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不然,你就該哪天把這家都給偷去賣掉了!”劉秀云嘴上罵罵咧咧,手上更不含糊,專往看不見的地方又掐又?jǐn)Q。

  阿嬌叫的更是凄慘“娘啊,求求你別打了,上次打的還沒好呢!求求你了啊!我以后一定把家里活全干了,娘啊求求您別掐了以后也會照顧好肚子里的小弟弟啊!好痛?。 睊暝艿酱箝T門板那癱倒在地不動了。

  掐吧,叫我記住這痛。

  見阿嬌叫的凄慘,李秀碘著肚子行動敏捷追出去繼續(xù)掐打。

  沒一會,就見那小人無力反抗,只是蜷縮著身子護(hù)住自己的頭和肚子。李秀云見著這般覺著心里的氣出了,蹲下身子譏笑低聲道:“不打你不長教訓(xùn)。你是不是覺得,這被子是你娘做的,就是你的?呵呵,小丫頭你要搞清楚了,你那死鬼娘的東西,現(xiàn)在都是我的,你爹,這房子,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李秀云的!就連你,也是我的女兒,你要是識相乖點(diǎn),等你長大我就好好把你嫁了,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賣那窯子里去做那千人騎萬人枕小娼婦,賣了銀錢好給我這肚子里的兒子置辦家當(dāng)!”說到這,李秀云溫柔的摸了摸肚子。

  而后站起身提高嗓音威脅道:“所以今天這事兒就算了,老娘不跟你計(jì)較,我要是在你爹那里聽到什么不該聽的話,你就等著被我賣到窯子里去做下賤的窯姐去吧!”

  見那小人哭著跪著扒著李秀云的大腿。眼淚鼻涕流的滿臉大聲哀求道“娘,求求您,別把我賣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干活,伺候您和小弟弟還有爹!”

  在外面聽了半晌的陳五福終于聽不下去了,擼擼袖子一腳就踹開了門。開門就見著瘦弱的女孩趴在地上,裸露在外面胳膊腳踝上全是淤青紅腫,臉蛋蠟黃沒有一絲血?dú)庥质潜翘橛质茄蹨I可憐見的。不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更是顯得單薄看不到肉,干燥枯黃的頭發(fā)。

  還有額頭上的淤青,陳五福看著這樣的阿嬌,再想起自己家那吃的胖乎乎,整天就知道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又是心疼又是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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