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就那么一直在靖安縣傳著。
李昌也不傻,他還是知道該去做什么的。
他也不知在哪抓的替死鬼說成是山賊,午時的時候,將那些替死鬼當(dāng)街斬首了。
百姓只相信自己聽到的和自己看到的,也不會自己去思考,就像吃瓜群眾一樣。
這些所謂的山賊一斬,勉強平了民憤。
趙玉璞走在街上仔細的想著下一步該怎么做。
這時,一道聲音喊住了他。
“你很聰明,懂得借助百姓的力量?!?p> 趙玉璞微微一愣,扭頭一看,是先前見過的那個書生陳理。
趙玉璞皺著眉,不解的看著陳理,他怎么知道?
“不要緊張,我和你是一伙的?!?p> 陳理白凈的臉泛出笑容:“你做的不錯,可以說是出乎我的意料?!?p> 趙玉璞面露驚訝,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懂陳理想要說什么。
“李昌和賀林就在桂月樓,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機會?!?p> 陳理不等趙玉璞說話,繼續(xù)說道:“給你一個可以親手殺李昌和賀林的機會,你這樣一直傳播風(fēng)言風(fēng)語,對李昌也沒什么影響,不如直接殺了好。”
話落,他扭頭朝桂月樓走去。
“我憑什么相信你?”
趙玉璞不傻,他不知道陳理是什么底細,自然不能跟著他走。
萬一他和李昌是一伙的呢?
“就憑這個?!?p> 陳理扔出一個令牌。
趙玉璞接過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如朕親臨!
在那一刻,趙玉璞整個身軀微微顫動,他把令牌翻了個面。
天下巡游,宋溫。
他不知道‘天下巡游’是什么,但他知道‘如朕親臨’這四個字的含義。
宋溫,這就是他的真名了吧。但他為什么先前要對自己隱藏真實姓名呢。
趙玉璞有些不明白,他現(xiàn)在很謹慎,并沒有跟著宋溫。
看到趙玉璞沒有跟過來,宋溫轉(zhuǎn)過頭,微笑道:“怎么?不愿信我?”
趙玉璞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你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趙玉璞搖頭,他十七年都在山上,外面的人和事他都不怎么知道。
宋溫有些驚訝,竟然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覺得自己挺有名氣的啊。
宋溫:“那你可是知道‘天下巡游’?”
“不知。”
趙玉璞依然搖頭。
不知就好…………宋溫放下心來,連天下巡游都不知道,看來是沒見過什么世面了。
那不知道他就不奇怪了。
“這么跟你說吧,‘天下巡游’是陛下心腹之人,巡游天下,監(jiān)察百官?!?p> 宋溫笑道:“做事只看對錯,不畏權(quán)貴。”
“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吧?”
趙玉璞思忖片刻,‘天下巡游’也就相當(dāng)于御史一職。
他斟酌了一會,點了點頭:“明白了,那你打的過李昌他們嗎?”
這句話問的,差點讓宋溫噴出一口老血。
“我可是儒道三品,他李昌區(qū)區(qū)六品,憑什么和我比?”
宋溫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趙玉璞。
“額……”
趙玉璞尷尬道:“我跟你回去。”
“這就對了!”
宋溫甩了甩袖子,露出笑容,往桂月樓走去。
此時,桂月樓。
李昌有些慍怒:“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都是誰傳出來的?”
“不知。”
賀林搖了搖頭,轉(zhuǎn)而說出自己的想法:“知道這件事的只有趙玉璞,會不會是他沒死?”
李昌皺著眉頭:“沒死?一個八品能在五品武夫手里逃生嗎?”
賀林不做言語。
就在這時。
趙玉璞一腳踹開房門,踏入門內(nèi),威風(fēng)八面。
“你果然沒死,既然撿了一條命,還不躲回武當(dāng)山,你竟然還敢回來?”
賀林惡狠狠看著趙玉璞:“這些天的輿論是你傳出來的吧?!?p> 趙玉璞不做掩飾:“是!”
頓時,賀林怒火中燒,運轉(zhuǎn)身體內(nèi)的浩然氣,蓄勢待發(fā)。
相比賀林,李昌就有點沉著冷靜,他直直的盯著宋溫。
直覺告訴他,這個書生不一般。
賀林浩然氣外溢,慢慢的匯聚成了一個‘刀’字。
“去死!”
賀林喝了一聲,那個‘刀’字沖向趙玉璞。
在空中的時候,那個‘刀’字變成了真正的刀。
趙玉璞沒有動手。
宋溫輕輕揮了揮袖子,一股浩然氣從袖中迸發(fā)而出,撞在那個刀上。
轉(zhuǎn)眼,字演化成的刀被轟了回去。
賀林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側(cè)身恰好躲開。
好一會后,他才從死亡的感覺中緩過神來。
賀林看向宋溫,不再出手。
僅憑借浩然氣就能阻擋他本命字所化的刀,此人的修為不一般。
“閣下是?”
李昌緩緩起身,恭恭敬敬的做了一揖。
他確實沒想到趙玉璞會認識儒門高手。
宋溫淡淡開口:“天下巡游,宋溫!”
話落。
只聽撲通一聲,李昌和賀林皆是跪倒在地。
‘天下巡游’這四個字的份量太重了,幾乎壓的他們抬不起頭,更喘不過氣。
李昌有些慌了,不是說是在徐州嗎,怎么區(qū)區(qū)數(shù)天就來了靖安縣?
“小人不識大人真容,剛才還不知死活向大人出手,小人罪該萬死!”
賀林不??念^。
“既然你都說了罪該萬死,那就死吧。”
宋溫平靜的開口:“李縣令,你也跟著去死吧。”
頓時,李昌冷汗直流,他壓住心中恐懼,問道:“不知在下所犯何事?”
“擄掠婦女,賣與妖族,明犯國法,其罪當(dāng)誅?!?p> 宋溫字字誅心。
李昌咽了口唾沫,他明白這是事實,但他仍要狡辯:“在下冤枉??!”
“冤枉?”
“對,冤枉啊?!?p> 李昌低著頭:“大人勿要聽信縣中的傳言,大人要有證據(jù)啊?!?p> “證據(jù)?”
宋溫眼神玩味:“前幾日你送去邊境的那一批女子,被我截下了,需要我找她們來對峙嗎?”
“怎么?不信嗎?”
宋溫繼續(xù)說道:“前幾日是有三個妖族之人接應(yīng)你們吧,一條蛇,一頭牛,一頭虎?!?p> 言罷,他送袖子里揮出一個長長的東西,定睛看去,是一條死去的蛇。
身體已經(jīng)干枯了。
李昌終于不再說話。
“現(xiàn)在,還有話說嗎?”
無人說話。
“那好?!?p> 宋溫輕聲道:“那就死吧?!?p> 就在話落的一瞬間,李昌猛然爆起。
體內(nèi)浩然氣外溢,俄頃,一個‘劍’字出現(xiàn)在他的周圍。
李昌爆喝道:“不動手就是死,拼死一戰(zhàn),還有一線生機?!?p> 賀林會意,克服內(nèi)心恐懼,祭出自己的本命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