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哥,看來這位鹿姑娘還真是水性楊花,一會兒可以當(dāng)河妖的新娘,一會兒又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洛溪舞看出慕云澤神情有異,說道,“再說了,那么巧,那些孩童官兵找了多久都沒有找到,卻讓他找到了。還有,那么多孩子都是他一人救出來的?大家都知道當(dāng)日擄走孩童的那些黑衣人個個兇神惡煞的,就憑他,也能敵得過他們?莫不是,為了幫鹿姑娘開脫,便信口開河吧?!?p> “說得也是,我看這位公子一副文弱模樣,長得比那女子還秀氣幾分,怎么可能敵得過那些匪徒,定是胡說的?!迸赃呌腥烁`竊私語道。
“若說水性楊花,又有誰比得過那青樓的女子?!睍r云破盯著洛溪舞,冷笑道,“這一點(diǎn),洛姑娘應(yīng)該最為清楚吧。”
眾人聞言,不禁皆竅竅私笑起來。這洛溪舞再怎么容貌傾城,才情出眾,如今也不過是一介青樓女子,在這里說別人水性楊花,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鹿夢魚看著時云破,眼眸似有星光閃過,她微微一笑,道:“清者自清,對那種本就故意要潑你臟水的人,又何必過多解釋?!?p> 她卻沒有注意到,慕云澤看了看時云破,又看了看她,心情有些復(fù)雜。
“大哥哥,真的是你啊!”有一個胖胖的小身子從人群中擠了進(jìn)來,原來正是那曾子鴻。
“小胖子,是你啊。”時云破蹲下身子,笑道。
“的確是這位大哥哥救了我們,我可以做證?!痹峪櫯闹馗f道。
“鴻兒,你不是說救你們的也是個戴面具的黑衣人,你又怎么認(rèn)出是他的?”曾子鴻的母親趕緊上前去拉住他,不想他瞎摻和。
“這位哥哥說話的聲音特別好聽,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痹峪欀噶酥笗r云破手腕上的靈犀珠串,道,“還有,他跟小魚姐姐也是好朋友,他們還有一樣的手串呢?!?p> 都說童言無忌,這句話雖然證明了是時云破救了他們,卻也印證了方才洛溪舞所說,他們有些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否則又怎會恰巧戴著一樣的手串。
鹿夢魚下意識的看向時云破的手腕,此時她方才注意到,他的左手腕上的那串碧綠色的珠串果然和她手腕上的一模一樣。而她還記得,這手串是空空第一次離開湫雨軒時留給她的,只是不知為何空空自己并沒有這樣的手串,倒是時云破卻有個一模一樣的。
“看吧,我說得沒錯吧。”洛溪舞也看到了兩人手上的珠串,她見鹿夢魚面色微變,不禁有些得意道,“云哥哥,怕是你都不知道,她與多少男人不清不楚吧。此前不是還與那個溪夢學(xué)堂的柳夫子也有勾搭,據(jù)說兩人都差點(diǎn)訂親了。她定是看中云哥哥你的錢財,才處心積慮的接近你,為了攀上你,連自己的青梅竹馬都可以舍棄,可見她的心思有多齷蹉,還總在你面前裝單純,你莫要上了她的當(dāng)才是?!?p> “洛溪舞,你嘴巴給我放干凈些!”柳清音怒不可遏道。
“溪舞!夠了,不要再說了?!蹦皆茲梢嗍侨虩o可忍道,“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我不允許任何人對我的新娘這般隨意置喙?!?p> “這兩人戴的當(dāng)真是情侶手串啊,看不出來,這小姑娘看著挺單純的模樣,沒想到,私底下卻是這般不檢點(diǎn)?!庇钟腥烁`竊私語道。
“這婚成得這般憋屈,不成也罷?!睍r云破勾唇一笑,突然拉起鹿夢魚的手道,“既然你們這么愛說,便讓你們說個夠。我的確愛慕她已久,只是她一直不曾答應(yīng)。如今,她要嫁人了,我心有不甘,今日便是來搶親的?!?p> “什么?他竟是來搶親的?”眾人大驚失色。
羅光透和柳清音亦是驚呆了。
慕云澤深深的看著他,眼里有憤恨,有羞辱,各種復(fù)雜的情緒夾雜其中。他一把拉住鹿夢魚的另一只手道:“我與她方才已拜過堂了,便已是夫妻了?!?p> “噢,據(jù)我所知,你們的禮應(yīng)該還未成吧?!睍r云破不甘示弱道。
空空已是閃在一旁,聞言不覺頭痛的扶了扶額。
這時云破,平日里跟個悶葫蘆似的,以前早叫他將小魚兒追回來,他就一副不哼不哈的死人樣,今日卻跑到別人的婚禮上來搶親,而且搶的還是他慕大哥的親。
這下完了,怕是以后他再也去不了湫雨軒,估計去了,也會被慕云澤趕出來了吧。
好端端的,方才明明只是說要跟他一起來喝喜酒的,沒想到,卻是來搶親的。事先也不知會一聲,也不知是一時興起,還是早有預(yù)謀。
早知道就不跟他一起來了,空空此刻腸子都快悔青了。
“時云破!”慕云澤面色鐵青,怒不可遏道,“你今日是故意來砸場子的嗎?”
“當(dāng)然不是?!睍r云破目光柔和的看向鹿夢魚,語出驚人道,“我真的只是單純來搶親的?!?p> 此刻,鹿夢魚看著時云破已是目瞪口呆了,她心中頓時百轉(zhuǎn)千回,想起前幾日,他約她到觀月樓說的那些話。
難道竟是自己那日跟他說的那些話,才讓他決定來搶親的??墒悄侨?,她真的沒有想到,他口中所說的心上人真的是她,還以為他是因為失戀,得了臆癥才會那樣。
她如今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該為了安慰他,而信口胡說。
這下慘了,來了一個洛溪舞本就已是雞飛狗跳了,再來一個時云破,這到底要如何收場。
她有一種預(yù)感,今日這婚怕是成不了了。
“那個慕大哥。”一旁的空空忍不住開口道,“這時云破雖然是我大哥,但今日之事,我事先真的是毫不知情。那個,我便不多打擾,先走了?!?p> 說完,空空便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這空空果然是一慣的不仗義。
時云破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嘆道。
空空跑了好一段路,方才停了下來。他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慕府的大門,自言自語道:“時云破啊,時云破,今日不是我不幫你,是你幫我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我實在沒臉再站在那里了,今日要怎么收場,只能聽天由命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我便不奉陪了?!?
不唱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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