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該如何自處
“那依山先生之見,我該如何自處呢?”沐天波又問道。
“國公為何如此急迫,再過幾年,再長大些個,一切都會水到渠成的?!鄙娇诤陶f道。
過幾年,沐天波覺得自己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等待了。
如今已是崇禎二年八月了,沐天波記得在十月之時,后金便要第一次入關(guān)了。
從那之后,大明王朝便永無寧日了,先是陜西的流寇一發(fā)不可收拾,大明官軍應(yīng)接不暇。
后來又有孔有德等人大鬧山東,將朝廷為了對付后金準備的火器,大炮,新軍,全數(shù)毀于一旦,使得登萊之地全無半點生機。
大明經(jīng)歷了這些事之后,應(yīng)對各處變局,越發(fā)顯得為難了。
至于后來的火燒鳳陽,烹殺福王,進軍北京,逼得皇帝自殺,太子被俘,則是敗局已定,不可挽回之后的必然之事了。
“先生,其實我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了?!便逄觳粗娇诤陶f道。
“嘿嘿,國公爺說笑了,我雖然年長你一些,但是再活過一二十年,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時間多得是!”山口禾笑著道。
“先生,我的意思是大明沒有時間了,咱們黔國公府與國同休,到時候皮之不存,毛有將焉附?”沐天波對山口禾說出了心里話。
這是從他來到這個時代便明白的,卻一直沒有人可以吐露心扉,此刻,卻說與了山口禾知曉。
“大明沒有時間了,國公這樣的話,你怎么敢說,要是旁人聽到了,你我都難逃干系!”山口禾警告道。
山口禾覺得大明如今是有問題的,可要說亡國之危,他覺得還是不存在的。
歷來使國破家亡者,要么是君主驕奢淫逸,如秦之二世,如隋之煬帝,要么是朝中有權(quán)臣為政,如漢之曹操,如唐之楊國忠。
可如今的大明朝,皇帝雖然繼位不過一年多,可是勤政節(jié)儉之名天下皆知。
至于權(quán)臣更不會有了,大明太祖廢丞相之后,權(quán)力最大者不過張居正而已,可是天子一道圣旨,也能使其束手。
山口禾不知道沐天波所謂的沒有時間了,到底依據(jù)是什么,為何會有這樣的結(jié)論。
“我知先生不信,不如你我打個賭如何?”沐天波臉帶神秘的說道。
“哦,國公有如此雅興,山某自然樂意奉陪!”山口禾笑著道。
“后金人會在十月間破關(guān),進入大明京幾之地,先生信否?”沐天波也笑著問道。
“自然不信,袁崇煥總督數(shù)十萬兵馬,守于山海關(guān)外,后金除非長了翅膀,否則絕不可能進入京幾之地?!鄙娇诤陶f話聲,猶如斬釘截鐵般干脆。
“誰說只能走山海關(guān)了,從宣府之地到山海關(guān),其地何止千里,那里不能破關(guān)而入!”沐天波看著山口禾說道。
“不走山海關(guān)!”
“那就只能是喜峰口了,不可能,喜峰口也有大軍駐扎,后金勞師遠征,若是頓于堅城之下,豈不是自尋死路!
也可能不走寬城,若是走灤河,走那條廢棄的老道,如此便能避開重兵防守的喜峰口了。
可是重重山嶺,后金人怎么翻越得了,所以走老道怕也不太現(xiàn)實呀!”
山口禾聽了沐天波的話后,便一直自言自語的說著。
“什么喜峰口!”
“什么新道!”
“什么老道!”
沐天波全然不明白,他只記得后金會在十月間,領(lǐng)兵繞過袁崇煥重兵防守的寧遠防線。
而后,無論是大明京師的軍隊,還是各地前去救駕的軍隊,甚至是被寄予厚望的袁督師率領(lǐng)的關(guān)寧鐵騎,統(tǒng)統(tǒng)被打得大敗,再次印證了女真野戰(zhàn)無敵的傳聞。
最后在京師搶得盆滿鉢滿的后金人,在離去之時,居然還立了一塊木牌,寫著,明軍免送。
這簡直就是把明軍的臉按在地上摩擦之后,再說道:“你們都是垃圾,對,我說的是在場的每一個?!?p> “山先生,你可愿意與我打賭?”沐天波看著陷入沉思的山口禾問道。
“國公爺有這個雅興,我山某人自然要奉陪的,只是不知道國公那里來的這個信心?!鄙娇诤绦χ?。
沐天波神秘的道:“這個山先生就不用管了,時間一到,自然知曉了?!?p> “不知我有什么可以輸給國公的呢!”山口禾感受到了沐天波的強烈信心,他只當(dāng)作是小孩子的自以為是。
“先生若是輸了,為我效力二十年如何,你不是說自己還能活二十年的嘛!”沐天波看著山口禾道。
“效力二十年!”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國公怕是要失望了?!鄙娇诤套匀灰膊灰詾橐?。
他相信后金絕不敢繞過寧遠防線,跑去翻越重重燕山的。
因為那條路的險峻,絕不適合大規(guī)模的騎兵行軍,若是后金人真的這么愚蠢。
反而是給了明軍一個可以重創(chuàng)他們的機會,想一想,一支精疲力竭的軍隊,突然遭遇精銳的明軍,一場多年未有的大勝,不久便會傳遍天下。
想到這里,山口禾突然想要沐天波說的話成真了。
因為一旦在燕山殲滅了一支后金軍的精銳,那么寧遠防線便會壓力大減。
隨之而來的便是遼東軍費開支減少,困擾朝廷的財政問題,便會得到解決。
雖然山口禾非??床粦T朝堂上那些沽名釣譽的東林君子們,可是以如今皇帝的勤政節(jié)儉,大明的危局便可化解。
“好,既然先生答應(yīng),那就請先生教我,如何快速的掌握黔國公府的權(quán)力吧!”沐天波直接指使起山口禾來了。
“國公爺你又用什么作為賭注呢?”山口禾反問道。
“隨便,都可以。”沐天波回答得很隨意,因為他知道他是不會輸?shù)?,歷史書上可寫得清清楚楚的。
“先生,咱們還是先談一談國公府的事吧!”沐天波說道。
“國公稍安勿躁,山某人剛才說過,你想要掌權(quán),沒有人會阻止你,你只需要解決年齡太小的問題即可!”山口禾笑著道。
年齡問題,注定是一個過不去的坎,一個小孩子再怎么成熟,他也比不上一個成年人。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便是對年齡問題最好的詮釋。
“說來說去,先生還是讓我等咯?!便逄觳ㄓ行┎惶吲d。
山口禾聽了這話,老實的說道:“沒有辦法,國公爺你才十一歲,還是個孩子,只有長大了再說!”
沐天波又問道:“以先生之見,我需要到多少歲,才能執(zhí)掌黔國公府?”
山口禾道:“至少要二十歲!”
沐天波搖頭道:“還要九年,不行,那時都崇禎十一年了,時間太長,我等不了!”
山口禾又道:“那至少也要十六歲吧!”
沐天波又搖頭道:“還要五年,到時候是崇禎七年,也有些長了呀!”
山口禾只好道:“國公你太著急了,不過這幾年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你可以組建自己的班底,比如說練出一支親衛(wèi)來!”
沐天波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道:“這到是可以,以后的世道沒有兵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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