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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慣壞我后,把我嫁給了她仇人

第五十四章 除夕

  冬日的安陽城難得熱鬧,整座安陽城都張燈結(jié)彩的,紅彤彤的燈籠不僅掛上了坊門還掛上了城門。彩條燈籠順著整條朱雀大街一路掛了下去,但凡是看到的人,都會知道……

  “要過年了?!?p>  旬玙站在窗口,手捧著一個小暖爐看著窗外院子里的下人們在忙忙碌碌的掛著燈籠,貼著福字。

  再過幾個月,開春后她就來這里三年了,到現(xiàn)在她都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胎穿還是魂穿的。前兩年多她都是失著憶的過年,今年是她第一次意識清醒,記憶齊全的過年。

  不得不說,安朝的過年氣息比現(xiàn)在的濃厚多了。

  那時候城里都不許燃放煙花爆竹了,加上突發(fā)的全球性疫情,在城里是真的一點都感受不到過年的氣氛,只有與平時不同的冷冷清清的城市交通工具在宣告,新的一年又到了。

  “姑娘,”伴隨著肩上傳來衣服的重量,一個不認(rèn)可的聲音響了起來:“穿這么少就往窗邊站,這身體是不要了嗎?”

  是銀繡,旬玙回頭看她:“你看我不是抱著暖爐呢嗎?”

  銀繡更不認(rèn)同的看著她:“一冷一熱的更容易著涼,這可是姑娘自己說的,還記得嗎?”

  眼見著銀繡要較真了,旬玙忙說:“我錯了我錯了,好銀繡你就饒過我這回吧?好不好?”

  銀繡拿旬玙沒辦法,見旬玙連撒嬌這招都使出來了,也就只能罷休。

  “無論如何,最近姑娘是真的不能生病,再過幾日就是除夕宮宴了,圣上特地下旨叫二品以上官員帶上家眷赴宴,姑娘此時要是病了,定是會誤了大事?!?p>  說起這個,旬玙也想起來了,她奇怪道:“圣上從前從不弄這些,怎的今年反倒想起來了?”

  銀繡一邊替她收拾桌子一邊說:“您忘了?明年就是圣上登基第十一年了,十年一個輪回,明年又是一個新開始。圣上辦這除夕宮宴也是這意思?!?p>  這說法旬玙倒是在記憶里找到了,算是安朝人一種奇怪的儀式感。他們過壽也不愛過整壽,偏愛整數(shù)之后的第一個生日,就是因為在他們的習(xí)俗中,十年算是一個輪回,所以逢一的日子年份對安朝人來說都有不一樣的意義。

  “說的也有道理?!毖_想到這里認(rèn)同了銀繡的說法。

  銀繡此時也收拾完了,對旬玙說:“好了姑娘,咱們該去夫人那兒了,之前給姑娘做衣裳的裁縫來了,說是宮宴的衣裳做好了,姑娘得去試試看合不合身,不行的話得叫她加緊去改。”

  旬玙點點頭,說:“那走吧?!?p>  ……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如果有事情需要你忙的話,感覺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旬玙現(xiàn)在就有這樣的感覺。

  好像一眨眼,就到了闔家進(jìn)宮赴宴的日子,而所謂的赴宴也不僅僅是進(jìn)宮吃頓飯罷了,從早上開始她們就得起床洗漱,在家用過午膳后,乘坐車架順著朱雀大街到宮門口去等。

  沒錯,就是干等,等到宮門開了之后,按照品級列次進(jìn)宮,先去拜見皇后,然后在皇后的帶領(lǐng)下去拜見太后。

  家中夫君品級高的、得力的尚且能見到皇后、太后的真面目,進(jìn)殿里陪坐說話,但大多數(shù)不夠格兒的,就只能被安排在偏殿彼此間說說話,連茶水都不敢喝太多,就怕更衣太多在宮里的兩位女主人那兒掛上不好的印象。

  想想吧,一提到你,皇后太后想到的就是“那個喝水太多,去了六七次茅房的人?”這得是丟了大人了。

  誰都不想有這樣的印象。

  等到了晚上正式開宴的時候,她們還是得按品級排著隊的去找自己家主君。

  反正聽著姜夫人給她講的那一大堆規(guī)矩,旬玙就覺得自己回到了當(dāng)年大學(xué)期末考的時候,被各科老師拉著劃各種重點。

  臨時抱佛腳抱得被佛踢了好幾腳。

  .

  臘月三十,除夕,一大早旬玙就被銀繡從床榻上叫了起來,洗漱、更衣、梳頭上妝,哪怕她還只能算個女娃,也得貼上花黃上點口脂,保持一個喜氣洋洋的樣子。

  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旬玙頭一回感謝起安朝沒有給小孩涂腮紅的習(xí)俗了,她前世最黑的黑歷史,恐怕就是那個臉被涂成猴子屁股還笑的豁了牙的照片了。

  左右看看鏡子里的自己覺得還不錯,旬玙站起來在自己的院子吃了早飯,然后又補了下口脂,就帶著銀繡去了姜夫人院里。

  照理說進(jìn)宮其實帶著宋嬤嬤會穩(wěn)妥些,她畢竟是從宮里出來的。但宋嬤嬤說皇親貴胄家的姑娘身邊帶的都是年紀(jì)輕輕的小丫頭,旬玙帶她未免顯得太不合群,還有可能被臆測成是在炫耀。

  旬玙一想覺得有道理,就決定帶銀繡去,玉琴跳脫、錦釧喜靜,銀繡比較鎮(zhèn)得住場。

  .

  旬玙到懷重院的時候,其他人已經(jīng)到的差不多了,原本除夕應(yīng)該闔家一起吃團(tuán)圓飯,然后長輩還要給發(fā)壓歲錢。

  但是宮宴不比在家,哪怕圣上準(zhǔn)許帶上家眷赴宴,那也只是正妻嫡子,像是其他的妾室和庶出子女是斷不可能準(zhǔn)許他們一并赴宴的。

  而若是要等到宮內(nèi)散宴,也不知要等到何時,所以薊國公就做主叫家中的幾個孩子早上就來拜會父母,拿了壓歲錢。

  家里的四個孩子從旬樑開始依著年歲順序站好,一起給薊國公和姜夫人磕了個頭,賀他們新春喜樂,然后再一個個上前拿壓歲錢。

  旬玙上前的時候,姜夫人明顯比看著旬樑要更高興一點,給了紅封還連聲說了幾句好。

  拿著自己的壓歲錢,幾個孩子全都陪坐一邊,旬楠不知什么時候跑到了旬玙的旁邊,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二姐,母親給了你多少壓歲錢,看著比我們的要厚一點啊?!?p>  旬玙是沒想到這個眼皮淺的能淺到這個地步,不說姜夫人會不會糊涂到在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厚此薄彼,就說他這個問法,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昭告天下,我看我家嫡母嫡女不順眼。

  要不說同為庶子,薊國公怎么就偏愛旬樑呢,真的是朽木不可雕。

  旬玙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嗎?許是因為我拿的壓歲錢是真的壓祟的吧?”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旬楠。

  后者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祟是哪個祟,然后在心里啐了一句“晦氣”,大過年的居然說這種話,還真是不怕邪祟真的來收了她!又見旬玙沒有打開看的意思,旬楠悻悻的坐了回去。

  家中沒有嫡子最大的壞處,可能就是在這里了,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敢肖想一下,全然不管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配的上自己的野心。

  相較之下,同為女兒的旬杉就顯得有點過于怯懦了。

  自從旬玙進(jìn)屋之后,只聽過她說兩句話,一句就是那句大家一起說的“祝父親母親新春喜樂”還有一句就是拿壓歲錢時一定要說的吉祥話,然后就把自己當(dāng)成一朵蘑菇,呆在角落里裝不存在。

維維茶奶

*鹓鶵:yuan chu   鸑鷟:yue zhuo   都是鳳凰的一種   壓祟錢:就是壓歲錢原來的說法,寓意辟邪驅(qū)鬼,保佑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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