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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侍衛(wèi)起策應的作用,如今里邊的情況全被控制,他們自然也就無策應的必要。
天已經(jīng)快黑了,野外沒有可以依仗的防備條件,萬一要是有漏網(wǎng)的喪尸,他們在山口駐扎的危險性極高。
隨著號角聲吹起,在外面等待得百無聊賴的侍衛(wèi)們,全都緊張得站了起來。
號角代表警情,難道里面出了什么情況?王爺一行有危險了?
帶隊總旗躍上馬背,隨即道下令道:“點火,把尸體燒了!”
尸體本是他留著等趙延洵處置的,現(xiàn)在他們要離開,總不能帶著尸體一起走,自然是一把火燒了趕緊。
火光竄起,一眾侍衛(wèi)已經(jīng)遠去,獨留下柴火燃燒發(fā)出噼啪的聲音。
打馬走下山口后,看見里面到處可見的尸體,帶隊總旗頓時覺得自己太過謹慎了。
里面這么多被砍死怪物,尸體隨意擺著都沒有清理,他卻把山口那幾具處理了。
當然這些都是小問題,真正讓他們震驚的是,這里的怪物竟有如此之多,到處都能看到搏殺的痕跡。
隨處可見的人頭,被劃破肚皮內(nèi)臟流出一地的無頭尸體,血腥殘暴的一幕沖擊著侍衛(wèi)們的心。
“動作都快些!”帶隊總旗沉聲道。
速度可以加快,但眼下他們還得分辨方位,畢竟這個時代也沒有位置共享的手段。
好在號角聲不斷響起,讓他們可以不斷修正路線,最終與趙延洵一行會和。
而在他們身后的山口處,在確定雍王府侍衛(wèi)離開后,按察使衙門余下的探子才摸了上來。
來到熊熊火焰旁邊,尸體已經(jīng)燒得不成樣子,即便滅火也無濟于事。
灰色短衫男子成了新的頭兒,看著已經(jīng)逐漸陰暗下的天色,只聽他沉聲道:“雍王府的人,在此地一定有大陰謀……”
“王三鄭柱,你們兩個悄悄摸過去,查看究竟怎么回事,注意隱匿行蹤!”
被點到的兩個青年,在一行人中資歷最淺,這種危險且費力的差事,自然就落到了他們頭上。
即便不情愿,在同伴們虎視眈眈的目光下,他倆也只能轉身往莊子里摸去。
好在此時天色昏暗,莊子阡陌縱橫之下,可以藏身的地方眾多。
兩人處處隱匿行蹤,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生怕成了雍王府侍衛(wèi)的刀下之鬼。
就在這時,王三一個不小心腳下踢到東西,身體便不受控制竄出去栽倒在地。
癱坐在地,王三回頭看去,卻是一個露出兇狠表情的人頭。
王三只能用手撐著身體往后退,下一刻抓到了一灘濕滑的東西。
轉過頭細看手上抓的東西,卻發(fā)現(xiàn)手上抓的竟是腸肝肚腹,底下還有一具無頭尸體。
“啊啊”亂叫出聲,王三麻溜站起身來,然后往后邊撤了十幾步。
一旁的鄭柱雖沒這么狼狽,但也被地上的情形嚇得不清,心中暗道雍王府侍衛(wèi)手段殘忍。
看著驚魂未定,扶在大樹旁喘著粗氣的王三,鄭柱連忙趕了過去。
“別出聲,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咱倆都會沒命!”鄭柱低聲呵斥道。
王三這才禁聲,在原地待了幾分鐘時間,待到恐懼逐漸退散后,他二人才忍著恐懼繼續(xù)往前。
可越是往前,他倆遇到的尸體也就越多,而且死狀極慘,每一具尸體都被斬首。
往前走了幾百步,莊子里的情形看得鄭柱二人膽寒肝兒顫。
“柱子,如今情況已經(jīng)很清楚,雍王府把這莊子屠光了!”
“咱們不能再往前了,要是被雍王府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咱倆也難逃一死!”
聽著王三的規(guī)勸,鄭柱停下了腳步,此刻他們確實已經(jīng)很深入了。
“命是咱自己,撤!”鄭柱果斷道。
隨即兩人才往回撤,也幸好趙延洵將外面的喪尸全部肅清,否則他二人根本沒可能活著回去。
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撤回山口,然后就把自己看到的講了一遍。
聽完之后,灰衣漢子眉頭緊皺,雍王府把莊子里的人全殺光了,他實在想不通其目的。
“雍王府的人現(xiàn)在在做什么?”灰衣漢子問道。
鄭柱連忙答道:“雍王府侍衛(wèi)戒備森嚴,我們不敢靠近,所以看不清楚!”
看著灰衣漢子慍怒的表情,鄭柱此刻一點兒不后悔,大不了今日他不要這飯碗了。
要他貼近了去看,那是拿他性命開玩笑,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會去。
但最終,灰衣男子沒有多說什么,他能體會到這人之常情。
“回元陽,把情況稟告給衙門!”灰衣漢子轉身道。
不管雍王府有什么目的,只要他把消息傳了回去,那就該是衙門里那些大老爺操心了。
他一個升斗小民,哪怕對雍王府的行徑再痛恨,也沒辦法把人家怎么樣。
他們一行離開,山口處徹底恢復了平靜,只有火堆還繼續(xù)燒著。
再說莊子里面,當王府兩支隊伍會合之后,所有人都沒閑著。
他們得找到幾輛大車,把抓到的喪尸全部裝車,明天才好帶回城去。
莊子里平日要轉運糧食,所以大車很容易就被找到,然后喪尸被一具具抬上了車。
一共兩輛車,每輛車上放有五具尸體,全都被死死捆在車上。
干完這些,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晚風帶來一陣涼意,田野之間蛙鳴一片,仿佛此處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村莊。
但院子里喪尸不斷發(fā)出的吼聲,直接打消了眾人的幻想,這里已經(jīng)是人間地獄。
今天一下午,所有人都處于高強度戒備中,考慮到明天還要事做,趙延洵讓手下眾人早些休息。
晚上吃的是干糧,趙延洵沒給自己搞特殊,和侍衛(wèi)們一起啃著饅頭。
安排人輪班放哨之后,他們一行住進了宅院中,把房門各處都從里面封死,確保夜間睡覺安全。
就這樣的,在宅院里一片哀嚎聲中,雍王府一行沉入了睡眠。
明月高懸,有的人踏實睡覺,有的人卻在連夜趕路。
從莊子出發(fā),一路飛馳會返回元陽府城,按察使衙門派出的探子們,一個個累得只喘大氣。
府城夜間關閉了城門,他們幾個到了元陽北門,一時間卻進不了城。
“我們是按察使衙門的人,有急事進城,還請開門!”
這話足足念了三遍,城墻上才有人回話道:“按察使衙門的人?把你們的官印或腰牌拿來看看!”
說完這話,從城墻上掉下了一個小籃子,顯然是讓他們把證明身份的物件放進去。
可他們這些編外人員,哪有腰牌官印這些東西,此刻就只能在城門外吃癟。
“算了,反正案子已經(jīng)發(fā)生,莊子里的人也被殺光了,也不急這一時稟告……明天再說!”灰衣漢子沉聲道。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城門關閉之后,他們想不出別的招兒,只能屈服于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