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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郡馬爺哪里逃

第五章 覆水難收

重生之郡馬爺哪里逃 水泣流鳶 3051 2021-01-22 07:46:01

  方沉裕往后退了一步,頓覺天旋地轉(zhuǎn),太陽穴的血管突突的跳。

  她不敢置信地問:“你說……誰來了?”

  “回小姐,是六皇子?!狈既A重復道。

  六皇子,遲桅楊。

  方沉裕心下猛地一沉。

  前世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竇初開的方沉裕自然的愛慕上了從小與自己形影不離的遲桅楊,更是央求了母親秀安郡主求皇上許親。方沉裕左盼右盼終于盼到了二八生辰,擇了良辰吉日歡歡喜喜的穿著喜服嫁給了當時已經(jīng)成了太子的遲桅楊。大婚那日,遲桅楊挑開她的喜帕,執(zhí)著她的手說,裕兒,我定不負卿。

  方沉裕只想笑自己的天真。自己滿心歡喜只記得一句定不負卿,卻從未想過帝王之家,一向薄情。

  只因一片琉璃紅瓦與漏洞百出的人證說辭,定不負卿就變成了一杯毒酒,斷送了方沉裕的兩個孩子,連帶著的是丞相府的滿門流放。只因君王的一絲疑心,天下無人不贊一句賢良淑德的方皇后,在他的口中成了不知廉恥與人茍且的賤婦。

  兩小無猜又如何?相伴十幾年又如何?經(jīng)前一世,方沉裕早已心死,心中只有無盡的恨意。

  方沉裕的手用力摳著桌角,她努力的平復著勉強地笑了笑對芳華說道:“知道了,讓六皇子稍等片刻,容我先去更衣?!?p>  芳華應(yīng)聲后又道:“郡主說不急,小姐慢慢梳洗,要注意儀容才好。”

  方沉裕聽了這話才后知后覺想起,前世自己一向不重妝飾,平日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直到做了皇后才慢慢學了美顏之術(shù),從前同妝容精致的宋沁兒同行時,眾人的焦點皆在宋沁兒身上。方沉裕以為遲桅楊對自己的愛足矣。然而遲桅楊在永安寺齋戒小住時“偶遇”了一身輕衫薄翎,流蘇搖曳,在月下翩然起舞的宋沁兒時,方沉裕才明白,就只有在那一瞬的心動,就足以讓遲桅楊將宋沁兒抬入東宮,成了側(cè)妃,成了貴妃,寵冠六宮。

  方沉裕其實并非不知遲桅楊貪色,畢竟天下男子,哪個會不重女子容色?更何況是后宮三千的太子。她在秀安郡主的庇護下長大,一心以為夫妻舉案齊眉,心靈相通才是主要,卻忘了宋沁兒的美色卻是一味入髓的毒,將遲桅楊的心里對自己唯一的一絲真心一點點吞噬殆盡。

  “小姐?您怎么啦?”梓瀾不知何時湊到了方沉裕的跟前用手在她眼前一晃,方沉裕如夢初醒,忙搖頭道:“我沒事,水月,你去幫我把柜子里那件繡著堇色鈴蘭的裙衫拿來給我換上吧。”

  待方沉裕換好衣服來到待客的榮夙堂中時,正巧的與遲桅楊打了個照面,差點便撞上一處。

  遲桅楊比方沉裕要大上兩歲,今年雖不過十六,但已生的何其俊朗,英眉如劍,眼中含笑,如萬千星辰落與瞳中,高挺不似中原人的鼻子襯托著偏薄的唇和線條清澈的下頜。

  他的樣子,多年來一點沒有變??墒切膮s一點點的在變硬,變冷。

  方沉裕亦是如此。

  秀安郡主笑著招呼道:“裕兒快來坐下,楊兒見你遲遲未到正要去你院中尋你呢?!?p>  方沉裕冷顏道:“母親,六皇子雖與女兒有婚約,但終究還未成婚,若輕易出入女兒的院中只怕有幾分不妥?!?p>  方從敦面色陰沉道:“放肆!你怎敢這般對六殿下說話?”

  方沉裕本能的想要嗆回去,卻因知道自己此刻必須隱忍,只得咬唇道:“裕兒知錯?!?p>  遲桅楊卻溫柔的拉著方沉裕坐下,對方沉裕的話不甚在意。他重新落座,開扇笑道:“表姑父不必在意,裕兒說的確是實言,裕兒還有兩年便要及笄,為了裕兒的名譽著想我的確是該避諱些。”

  虛偽。

  這是方沉裕第一個想到的詞。

  秀安郡主道:“郡馬也不必惱怒,小輩間自有小輩的交流之法,更何況裕兒所說的確不錯,再者近日宮務(wù)繁忙,楊兒也不再同兒時那般的常來府中,想來也是想到了這層罷。”

  遲桅楊何等通透,自然懂得表姑母的話中之意,他也樂得順臺階下:“知侄者,姑母也?!?p>  秀安郡主接著起身對方從敦道:“郡馬如今牽掛踏雪,不如我陪同你瞧瞧它去吧,正好留下裕兒和楊兒單獨說說話?!?p>  “甚好?!狈綇亩乇疽馐桥路匠猎H菒肋t桅楊,將婚事告吹,但今時今日又不敢忤逆秀安郡主,只得應(yīng)下,跟著妻子離開。

  方沉裕全程冷著臉一言不發(fā),見母親離去,于是緊跟著站起身,低頭自顧自說道:“六皇子,裕兒身份低微,實在不便同您久留,失陪?!闭f著攏了攏寬大輕薄的袖口,看都懶得看遲桅楊一眼,轉(zhuǎn)身就要走。

  “裕兒!”遲桅楊忙抓住方沉裕的手,只當是小女兒羞怯,于是柔聲哄道:“幾日不見,你為何對我生疏至此?可是我沒來看你,生氣了?”

  “殿下說笑了,裕兒不過一介女流,何談生氣之說?”方沉裕不動聲色的將手臂從遲桅楊手中掙脫,“殿下乃是鳳子龍孫,臣女只是個小小的左都御史之女,你我本就是云泥之別,更遑論生疏。”

  遲桅楊忙說道:“這是什么混賬話!你是我表姑母之女在前,又與我有婚約在后,將來便是我的發(fā)妻,本就是一家人,難道我們十幾年的情分裕兒都忘了不成?”

  方沉裕聽的好笑,十幾年的情分又如何呢,前世近三十年的情分也不過如此罷了,今生重來,她怎愿再重蹈覆轍,再嫁這個忘恩負義之徒!

  她冷冷道:“裕兒實在惶恐,若殿下對我還有一絲情義,不如同我少來往就是了?;首訉ξ腋舷陆允熳R,自在些就是。梓瀾,我們走?!闭f罷不由分說甩袖離開,再不給遲桅楊辯解的機會。

  “……”

  遲桅楊不知方沉裕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有些結(jié)舌,但見方沉裕態(tài)度冷淡敷衍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只得任由裕兒離開。

  “方小姐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貼身侍從目睹了方沉裕方才的神色不由有幾分奇怪,“方小姐一向是最親近您的,怎的今日會冷淡成這樣?”

  遲桅楊也是不知所云,猜測道:“許是在與我賭氣罷,我也的確甚久沒來看她,裕兒生我的氣也是應(yīng)該的?!痹掚m是這樣說,但遲桅楊想起方才方沉裕陰郁的神色,仿佛跟自己多說一句話都是勉強。饒是青梅竹馬也忍不住心中泛著嘀咕,從前的裕兒向來是最好的脾性,從不會有這種神情的時候。

  他搖頭道:“罷了,裕兒既然不愿見我,那就回宮吧?!?p>  遲桅楊也是頭一次在郡主府中碰了一鼻子的灰,伺候他上馬車的小廝往日見他出來滿眼笑意都要揶揄幾句,許是遲桅楊離開郡主府時面色實在不善,小廝今日罕見的噤聲,不敢多言。

  遲桅楊坐在馬車上,撩開帳簾支著手看著外頭路過形形色色的人,動作就如五年前在學堂中那樣的如出一轍。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粉妝玉砌的可愛小人兒咧著缺牙的嘴,踩著凳子捧著書本煞有介事的站在先生的講桌之上,搖頭晃腦的看著臺下的兒郎吟著這首《長干行》。

  桌后的是一本正經(jīng)背手念著書的方沉裕,桌前的則是漫不經(jīng)心支著下巴的注視她的遲桅楊,其他的貴女王孫都已走的精光,偌大的學堂,只有他兩人四目相對。西下而去的夕陽將方沉裕粉嫩的臉和一身月白的褙子鍍上了一層金色,與前幾日遲桅楊在畫上看到的仙女圖一模一樣。

  遲桅楊有些癡,不自覺地放下手坐直了身子。

  “小楊哥哥,裕兒可是將這首詩背下來了哦!”

  詩念畢,方沉裕興高采烈地撲下了先生的講桌,抱著書本湊到遲桅楊的跟前,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顏。

  就在看到這笑顏的剎那,遲桅楊便下定了決心,要向父皇求親。

  “哦?”

  高宗皇帝放下手頭批閱的奏折,看著跪在地上的六童,笑得一臉的慈祥,“倒是巧了,今日下朝時秀安進宮就是為她家的裕兒與你定親之事來求朕,這會兒你也是為此事而來,你與裕兒倒是心意相通。”

  明明已經(jīng)有八載年華流逝,那刻的欣喜也是如剎那般的涌入,讓遲桅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帳外萬千美景卻不愿駐足入眼停留片刻,也不知是美景太急走的匆匆還是此景太過平庸不如觀景之人的眼睛。甚至于馬車已經(jīng)停下遲桅楊還在望著帳外發(fā)怔。

  “殿下,該回宮了?!?p>  小廝撩開簾子等了半晌也不見六殿下動作,只得試探著開口催促道。

  “啊……知道了?!边t桅楊這才緩過神來,在小廝的攙扶下走下馬車,然而卻又突然一頓,吩咐侍從道:“你等下幫我買樣東西送到郡主府,一定要親自交到方小姐的手中?!?p>  侍從偷偷抬眼,見殿下的嘴角微微上揚,這才放下心來應(yīng)下。

水泣流鳶

寫的時候一頓腦補,居然對渣男有點感動……懵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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