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啊,寧姐姐手比我巧多了。”
李氏笑著把平安符塞回衣服里,感嘆道:“瑤兒從小就懂事。”
聽到這句話,寧瑤差點(diǎn)又趴回床上,李氏真是個妥妥的女兒控啊…
她搖搖頭,隨手?jǐn)n了攏頭發(fā),想要把小哭包喊起來,卻發(fā)現(xiàn)對方發(fā)燒了。
“云兒醒醒!”
小哭包從被子里探出頭來,眼尾紅彤彤一片,頭發(fā)凌亂地貼在臉上,他輕聲囁嚅,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阿姐,我體內(nèi)的毒好像發(fā)作了。”
寧瑤有些怔愣,從床底摸出一瓶瑤池水遞給他,“喝了這個就好了?!?p> 可對方只是搖搖頭,倔強(qiáng)地說:“我不要喝這個,阿姐幫我好嘛?!甭曇粝袷翘歉庖粯榆浥纯煽冢屓寺?lián)想翩翩。
“好,可能有點(diǎn)疼你忍忍?!?p> 她掀開被子,動作迅速地給了他一記手刀。
“唔…”
小哭包悶哼一聲就暈了過去,寧瑤趁機(jī)撬開他的嘴將瑤池水灌了進(jìn)去。
這一幕讓暗中的影瑟瑟發(fā)抖,他覺得寧姑娘的可怕之處不是太暴力,而是不注重細(xì)節(jié)毀了少主好多溫柔…
“唉,我最近真是越來越懶了,什么都想靠這玩意解決,這樣不行啊!”
順利解決了問題的寧瑤撇撇嘴,她細(xì)心地給小哭包蓋好被子,然后就出了房門。
陸顏妮見她醒了,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打了盆水過來,乖巧地說:“寧姐姐頭還疼嗎?李嬸給你熬了醒酒湯我去端來?!?p> 說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又奔進(jìn)了廚房。
“瑤兒,她是哪家的小姐?你交朋友娘不反對,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李氏認(rèn)真地開口,而寧瑤有些渾不在意,“有娘在,我還怕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聽出她話里的笑意,李氏尷尬地咳了咳,見陸顏妮端著碗出來便不再說話,繼續(xù)繡著手上的活。
“已經(jīng)不燙了,寧姐姐快喝吧?!?p> 看著陸顏妮人畜無害的臉,寧瑤接過來聞了聞,確實(shí)是碗正常的醒酒湯。
幾口喝完后,對方還要給她按摩腦袋。
她擋住對方的小手似笑非笑,“陸姑娘找我到底有何目的?不如大方說出來。”
“我…我沒有目的,只是喜歡姐姐…”
“呵呵~是嗎?”
不管寧瑤怎么試探,陸顏妮都不肯說出真實(shí)想法,最后她也懶得問了,時間是最好的照妖鏡。
過了會兒寧云醒了,滿臉幽怨地看著她,仿佛個被休的小媳婦。
尤其看到她和陸顏妮一起做飯,一起洗衣,心里的猛獸都快跳出來了。
但只要他想插手幫忙,陸蓮花就泫然欲泣委屈地不行。
“你這個死女人賴在我家干嘛?放下我阿姐的衣服,好好的衣服都被你洗出褶了!”
“嗚…寧姐姐你看他,雞蛋里挑骨頭!”
“阿姐我沒有!你信我還是信她?”
…
寧瑤眼看著二人扯著她的裙子,隱隱有撕裂的痕跡,但誰也不肯放手,最后裙子撕拉一聲壞了。
陸蓮花抱著一半裙布哭了起來,寧哭包也心疼地摸著懷里的裙布,仿佛失去了心愛的寶貝。
她無語扶額,原文中的陸顏妮雖然愛哭,但也沒有綠茶又作精吧?
還有寧云,你可是病嬌反派啊!到底是什么讓你變成弱智醋王的?
這時顧凝挎著籃子進(jìn)了院子,放下幾棵白菜,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寧瑤,“瑤瑤,聽說你也拜秦先生為師了?那以后我就是你師姐了。”
?。??
“顧姑娘,你好像搞錯了,我不是拜師,我是收秦明為徒孫了哦?!?p>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顧凝被劈地外焦里嫩,本來還想來搞好關(guān)系,以師姐的身份照顧寧瑤…
怎么一下子對方就成了自己師祖了?
“這…這…”
顧凝這了半天也說不出半個字,她呆愣愣地轉(zhuǎn)身離開,同手同腳的樣子十分滑稽。
這輕飄飄的一句徒孫估計要用一生的時間來治愈吧!
……
日子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進(jìn)入九月了,沁珍閣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鎮(zhèn)上人流量最大的店鋪,不僅本地人追捧不已,很多外地小姐公子也慕名而來。
每天都能賺上千兩銀子,只是工具人秦明和柳青州吵吵著要罷工,而寧瑤本來也只是開著玩玩,最后做出決定每月限量發(fā)售且數(shù)量稀少。
卻沒想到這一舉動讓生意更好了,甚至京城都派人來求合作,速度最快的還是馬畫眉,此時正坐在寧家院里嘬紅糖。
“寧姑娘,你的藥真是神奇,我夫君服用后不僅痊愈了,其他的小毛病都沒有了?!?p> 她掩唇咯咯笑,從懷里掏出兩張紙契,“本來夫君說要親自拜訪的,但是商會到了重選會長的關(guān)鍵時刻脫不開身,還請見諒。”
寧瑤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畫著新的飾品設(shè)計稿,馬畫眉抻著脖子湊到一旁,表情驚訝不已。
“這畫的真好,就是京城的韻寶閣也沒有這么好看的樣式!”拍完馬屁見寧瑤沒說話,又開口道:“寧姑娘,聽說鳳鳴國的小皇子快要過生辰了,你都不知道那小皇子多受子民歡迎,只要是他穿過的樣式,第二天絕對一大群人爭相效仿,要是你的首飾賣到鳳鳴國,一定能入那位的眼?!?p> “哦,沒興趣。”
寧瑤淡淡地說著,她知道馬畫眉的意思,但她此時并沒有做國際貿(mào)易的想法。
上輩子又是給養(yǎng)父打工又是做生意掙錢,雖然沒咋投入過精力,但實(shí)在太麻煩了,要不是為了對付顧凝,她更愿意做條咸魚。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最后馬畫眉只能失望地離開。
寧瑤剛畫完設(shè)計稿,秦明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進(jìn)了,“師祖,快帶著小家伙們跟我去鎮(zhèn)上,柳老頭開學(xué)堂了~”
最近閑在家里發(fā)霉的寧江放下話本,問道:“秦老弟,柳老頭莫不是上次你提起的那位大人?”
“害,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他早就辭官了,你不是一直對輟學(xué)耿耿于懷嘛,正好,這次一起去學(xué)堂得了。”
寧江猛地從躺椅上坐起來,臉漲得通紅,“胡說,我都多大了,還能和孩子們擠在一起?”
秦明砸吧砸吧嘴,“哎我說,你這格局就小了不是?正所謂活到老,學(xué)到老!師祖你說這主意如何?”
“嗯…”
寧江盯著自家女兒,表面不認(rèn)同心里卻十分忐忑不安,其實(shí)他一直有考取功名的想法,以前家里窮學(xué)不起,但現(xiàn)在見到女兒這么能干,心里多少有點(diǎn)不舒服。
他也想為這個家努力…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娘現(xiàn)在都開始管店鋪掙錢了,爹也不能總在家看話本吧?”
寧瑤笑著打趣,眼里卻沒有丁點(diǎn)嫌棄,讓他瞬間感動不已。
“那…那爹試試看?萬一…”
“哎呀,江兄你怎么跟個老娘們似的?”
秦明翻了個白眼,拉著他就要往外走,寧瑤也喊著三個小家伙準(zhǔn)備出門,剛出門陸顏妮就挖野菜回來了。
“陸姑娘,我們要去鎮(zhèn)上你去嗎?”
“我看家吧,寧姐姐什么時候回來?我前天學(xué)了幾道菜?!?p> 陸蓮花臉色一紅,期待地看著她。
“唔…晚間之前肯定回來了,你…小心點(diǎn)?!鼻f別把房子給點(diǎn)了!
“好~”陸蓮花開心地拉著寧瑤的手,深情脈脈地說:“我等你回來?!?p> 旁邊的寧云無情一掌拍在她的手上,拉著寧瑤就走。
等到一行人走遠(yuǎn)了,陸顏妮才揉著手背低笑。
“這里可比柳府有意思多了?!?p> ……
牛車上,秦明都快被顛吐了,一張俊臉?biāo)姿椎?,懶懶地縮在最里面。
“師祖,要我說咱們買輛馬車吧,都掙了不少錢了,還舍不得花錢嘛?!?p> “哦,那一會兒買一輛吧,以后去學(xué)堂也方便?!?p> 等到鎮(zhèn)上時已經(jīng)午時了,張老漢將車趕到柳允哲新開辦的學(xué)堂門口。
寧瑤抬頭看著邊框鑲金的牌匾,上面寫著龍飛鳳舞地幾個字。
謹(jǐn)言,慎行,守心,守信。
好家伙,這是把校訓(xùn)掛上了?…
而且柳允哲不是出了名的清官嗎?這滿滿的奢華感是怎么回事?
鑲金的牌匾,雕工了得的石竹,院子兩旁的假山流水,價值不菲的珊瑚玉擺件…
秦明顯然見慣了柳允哲的操作,他挖了挖鼻孔站在院子里大喊大叫。
“柳老頭,柳師兄快出來!”
正躲在里面翻話本的柳允哲差點(diǎn)把書撕了,他整理一下衣服打開門。
“瞎吵吵什么?教養(yǎng)都讓你吃了拉了?”
當(dāng)看到寧瑤幾人也在時,他突然被口水嗆到,恢復(fù)了平時的樣子,“寧姑娘,咳咳,這幾位是?”
“這是家父,這三個是我弟妹,寧云、寧秋、寧香。”
小家伙們恭恭敬敬地行禮問好,柳允哲摸著胡子打量著,那天沒仔細(xì)看,如今再看,這個叫寧云的小家伙從前好像見過。
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一旁的秦明看出他的疑問,怕他問出什么惹寧瑤不開心的話,趕緊開口:“師兄,你這學(xué)堂也太冷清了,沒別的學(xué)生了?”
被他這么一打岔,腦子里剛冒出的記憶瞬間被拍了回去,他沒好氣地說:“昨個都報過名了,明日才開課?!?p> “喲,我就說嘛,師兄好歹也是前祭酒,京城那幾家知道你出山還能坐得???”秦明賤兮兮地擠眉弄眼。
“行了別貧了,老夫還要收拾東西,你們明日再來吧?!?p> 寧瑤上前,將手里的一捆書本和錢袋遞給他,“柳老爺,這是這月的束脩,以后就麻煩了?!?p> 柳允哲本來不想收費(fèi)了,畢竟他也不是為了掙錢才開學(xué)堂,剛想拒絕卻看到書上的書名。
他接過來一看,狐妖書生、宮廷記、亡國公主與青梅竹馬…
“這…這是明書大師的手稿!”
激動地翻開其中一本,差點(diǎn)淚流滿面,是了,這狗爬字絕對是他的字跡!
寧江尷尬地戳了戳同樣尷尬的秦明,小聲地問:“柳先生居然是你的書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