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她一整天都沒有見到過邵之岐,連丹梅她都沒有見到過。夜里她又一人獨守空房。
第四天她的經(jīng)念得有些心不在焉,大概凈念也發(fā)現(xiàn)了,于是停下來柔聲的提醒她:“施主誦經(jīng)時心要虔誠專注,心愿才有可能實現(xiàn)?!?p> 她沮喪的說:“只有我一人虔誠又有何用?”
凈念道了一聲佛號:“這孩子到底是女施主還是女施主你的念想啊?!?p> 她有些賭氣的說:“其實是婆婆最想要?!?p> 凈念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輕聲說:“施主還是不要犯口舌的好。這孩子總歸是要女施主來生的?!?p> 她有些頹廢的跪在哪里有些自言自語的說:“是呀這個孩子終歸是要我來生的。也許這個孩子出生后我就能像從前一樣好過一些吧?”
凈念轉(zhuǎn)動著手里的佛珠道:“施主如此想也算是種因得果吧?!?p> 于是她再次打起精神將剩下的經(jīng)文念完。
念完經(jīng)文后她又像前一天一般沿著那條小路到了那片塔林。她在塔林邊的竹林之間席地而坐。聽著冷風穿過林間發(fā)出沙沙的聲音,望著被陽光照的有些慘白的塔林放空思想發(fā)著呆。
直到身側傳來葉子被碾過的嚓嚓聲,才將她不知飄到哪里的意識拽了回來。接著頭頂上飄來一句問話:“這幾日岐哥兒都去坐陪,你作為家眷為何沒有一同前往?”
她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邵之崡坐在輪椅上垂眸看向自己。她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他大概怕我給他丟人不愿意帶我去吧。而且他并沒有提出讓我一同前去。本來上香就是我自己要來的。殿下也并沒有邀請我一同前去呀。我作為一介草民還是不要叨擾的好?!?p> 邵之崡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就這樣靜靜的坐在自己身旁望著塔林出神。
過了一會,她有些不自在,又有些奇怪的看著邵之崡,她是不想呆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內(nèi)無所事事又胡思亂想的等待邵之岐。而身為國公爺,又要陪同太子的邵之崡又為何要在此處浪費時間。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邵之崡并沒有轉(zhuǎn)頭。而是繼續(xù)望著塔林說:“我的一位忘年交前不久剛葬到這里。因我受傷并未及時趕到參加他的葬禮。前段時間有人將兩樣東西送給我。說他老人家圓寂之前留了一首詩和一個木匣子給我。可是那個木匣子是空的,不知道里面的東西是否已經(jīng)被人拿走。但是哪首詩卻一定藏著玄機,只是我一直未曾解開。所以這段時間才想來寺中小住幾日看看能否解開其中謎團?!?p> 說完邵之崡便笑著看向了她。她聽到有詩迷莫名的就來了興致,也笑著對他說:“你不妨說來聽聽。也許我也能破解一二呢?!?p> 邵之崡笑著說:“好,畢竟我的思路已經(jīng)陷入了僵局。換人思考一下也許能有新的思路。你聽好:
金蟬銀絲繞深山,
蒼翠白蕊韋陀展。
金蟬不耐紅花寒,
抽絲剝繭化源泉。
這‘蒼翠白蕊韋陀展’和紅花讓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這后山的萬佛塔林。幼年時我曾在這里見過一株夜間才開放的曇花,而最奇特的是那花竟是紅色的。所以我猜這里的紅花應該就是那株紅曇花。但是我在這塔林之中尋遍也未發(fā)現(xiàn)那株曇花?!?p> 她皺著眉頭認真思索的問道:“那金蟬和銀絲你知道代表的什么嗎?還有你的忘年交到底想告訴你些什么呢?”
邵之崡眼神有些空洞的望著塔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告訴我些什么?!闭f著他轉(zhuǎn)頭望向她,眼中透漏著憂傷,這憂傷中又好似纏繞著迷茫,“這幾日尋下來。我在想,其實是我希望他真的想告訴我些什么。而這不過是一首普通的詩而已。”
她看著眼前這個眼神復雜的男子。他的眉眼間與卲之岐十分的相似。只是他的臉龐更有棱角,讓他安靜的時候溫潤中又透著幾分堅毅。而卲之岐的臉龐卻要圓潤的多甚至透露出幾分娟秀,如果不是眉眼也許他還會生出幾分女相來。
要說好看,眼前的男子可能要比邵之岐更出眾幾份,不光是從氣質(zhì)還是樣貌皆是如此。許是他與邵之岐之間的相似感讓她對他無法產(chǎn)生厭惡。甚至讓她還有一絲絲的親切感與熟悉感。
她深吸一口氣:“既然你說是曇花,那你可有夜間找過?畢竟曇花夜間才能開放?!?p> 邵之崡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剛來寺中的前幾日也曾找尋過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蹤跡。大概是我過于心急了。畢竟這個季節(jié)曇花并不會開放?!?p> 她笑著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站到了邵之崡的輪椅后伸手握住輪椅的把手邊說邊將他推到了塔林當中:“你知道我為什么坐在竹林中,卻不到這陽光明媚的塔林之中嗎?”
邵之崡一愣隨口答道:“在初春,這塔林卻熱的人異常難受?!闭f完扭頭轉(zhuǎn)向身后看著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她笑著回視他。邵之崡笑著轉(zhuǎn)回身搖頭道:“是我著相了。那過兩日等太子離開后我再前來尋找吧。”
她搖搖頭笑著說:“我覺得這幾日也許剛剛好,想要看它再開可能又要過上幾個月了。我曾看雜記中有提到過,這曇花本就稀有,而且要在溫暖濕潤卻又避光的地方生長。只是不知這紅色的曇花是否也是如此?!?p> 說到這她突然頓了頓有些羞澀的說:“主要是我沒見過曇花,所以也想看看這雜記中的曇花到底是什么樣子?!?p> 邵之崡輕笑出聲,她的臉不自覺的更紅了,忙解釋道:“我,我平時沒有這么重的好奇心的。就,就是覺得是難得一見的曇花,而且還是紅的。就更想看看了?!?p> 聽了她的解釋邵之崡竟然笑出了眼淚。她有些惱羞成怒,剁了一下腳:“好心幫你猜謎,不過就想讓你帶我來看一下曇花而已。不同意便說,又何必如此嘲笑人家。”說完就氣憤的轉(zhuǎn)身要走。
邵之崡趕忙轉(zhuǎn)過輪椅出聲阻止道:“弟妹誤會了。在下愿意同弟妹一同前來。在下也并沒有嘲笑弟妹的意思。在下只是覺的弟妹的性格應當如此。這幾日夜間我若是抽的出空來便與你和邵之岐一同前來看曇花。”
她本來還在疑惑為何說她的性格本該如此??陕犅勆壑畭椀囊馑?,要讓自己帶上邵之岐同來目光不自覺的暗淡下來。
鸞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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