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匆匆又是經(jīng)年。
嘉興南湖,一艘輕舟蕩漾在清波綠水上,風輕拂著小舟,那小舟漸漸飄入高高的荷葉間,舟上的人也不去管,只讓它隨風飄移,隨遇而安……
輕舟之上,悠閑自得地臥著一個青衣少年,臉上蓋著一頂草帽,嘴里吊著一根嫩草正假寐著。
“啾——”
一聲似鳥鳴的口哨聲響起,少年將草帽拿去,豁然翻身而起,露出被遮掩的臉。
只見他眉清目秀,劍眉入鬢,一雙眼炯炯有神,原來竟是個頗為俊秀的少年!
他將嘴里的草呸的一下吐了出來,咬牙切齒得哼了一聲,“又來?”
嗖——
嗖嗖——
有什么東西破空而來,快速迫近。
少年熟門熟路地躲過石子的攻擊,悠哉悠哉地回了一個口哨,囂張至極。
石子很快由四五顆變成十幾顆,數(shù)量不斷遞增,越發(fā)密集,速度也更加快了。
“哈,夠狠!”少年險限避開一顆直逼面門的石子,便瞥見一顆石子直奔他胯下而去。
他慌忙要躲,卻見又有石子朝他手臂、后腰、小腿各處快速襲來!
“糟了!”少年一個不察,被其中一顆石子擊中右腿處。
別看這些石子很不起眼的模樣,實則上面附著了內力,力道出奇的大,被擊中的少年只覺腿部一麻一軟,整個身子便控制不住地往水里栽倒。
“撲通……”水聲嘩啦啦響起,少年掉進水中,又很快從水里泅出,扒拉著小舟一臉不甘,“李姨,下次你肯定打不著我!”
“哈哈……”有爽朗的女聲響起,一白衣女子凌波微步,踏水而來。
那女子俏生生立在小舟上,她居高臨下看了眼渾身濕透狼狽不已的少年,“過兒,你這話我聽得耳朵都出繭子了!”
“李姨,你等著!”少年楊過一臉艷羨之色,心里暗道他定要努力練功,成為和李姨一般厲害的人物!
沁陽瞥了眼他,長袖一揮,飄然離去。
“越女采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
一陣輕柔婉轉的歌聲,從煙水濛濛的湖面上飄來。
沁陽凝神細聽,往歌聲處靠近,發(fā)現(xiàn)那歌聲發(fā)自一艘小船之中,船里幾個少女和歌嘻笑,正在湖中采蓮。
少女的聲音柔婉動聽,唱得纏綿婉約,沁陽閑來無事,不知不覺駐足岸邊。
“李姨,你在這里干嘛?”楊過換了一身干爽的衣衫,頭發(fā)還是半濕的,悄然走到沁陽身側。
“聽小曲兒?!鼻哧柡椭淖樱荒樝硎?。
楊過對小曲兒并不感興趣,他順著沁陽的目光看了眼那條小舟,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岸邊的一道人影,“咦,那人好生奇怪!”
沁陽看了眼楊過,也看向小舟不遠處的岸上:
一個滿頭亂發(fā),胡須也蓬蓬松松如刺猬一般的怪人正毫無形象的躺在草叢里。
他的須發(fā)皆黑,照說年紀不大,可是卻滿臉皺紋,看著像是一個糟老頭子。
沁陽看看舟上唱曲的少女,又看看那怪人,腦中靈光一閃,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想到心中猜測,沁陽快走幾步,往那怪人靠近,見他身穿藍布直綴,頸中掛著個嬰兒所用的錦緞圍涎,圍涎上繡著幅花貓撲蝶圖,已然陳舊破爛。
走得近了,沁陽看著那老態(tài)畢現(xiàn)的臉,幽幽嘆了口氣,“過兒,你去喚了你何姨來吧!”
楊過的目光在沁陽和怪人之間逡巡片刻,快步離去。
“這怪人在這兒坐了老半天啦,怎么動也不動?”
一道稚嫩的女娃聲音響起,沁陽扭頭看去,原來是那舟中的少女上岸了。
“無雙,你別叫怪人,要叫‘老伯伯’。你叫他怪人多不禮貌!”另一道柔和嗓音響起。
“表姊,你……呀……”叫做無雙的少女吃了一驚,原來那怪人忽地奪過她手中的蓮蓬,外面的蓬也不剝便往嘴里塞。
“你們莫要在此,速速離去。”一道清冷聲音響起。
舟中少女這才發(fā)現(xiàn),在這怪人身后不遠處一顆柳樹下靜靜佇立的沁陽。
說來也奇怪,明明沁陽站在那兒,剛剛她們五人竟無一人注意到。
“這里可是陸家莊,你……”陸無雙膽子奇大,聞言不假思索便想懟回去。
一旁的表姊程英聽了連忙上前一步扯了扯她的袖子,打斷她的話,“這位前輩,無雙她年幼無知,還望您不要怪罪!”
沁陽手中拂塵一揚,目光淡淡地瞥了眼陸無雙,明知故問,“哦,原來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陸家莊?”
陸無雙忽地臉色一白,剛剛沁陽那一眼,竟給她帶來泰山壓頂?shù)膲浩雀?,這絕對是武林高手!
程英不知沁陽何意,她垂著眉眼恭謹?shù)氐?,“前輩,此處正是陸家莊?!?p> “莊主可是叫做陸展元的?”沁陽又道。
“陸家莊的莊主可是我大伯,這下你怕了吧?”陸無雙瞬間將剛剛的不適,洋洋得意地道。
沁陽戲謔地看著陸無雙,“呵,你大伯若是見了我,還不知是誰怕了誰!”
“不可能!”陸無雙不信,在她心中,大伯無所不能,帥出天際,簡直就是她心中的男神!
她還欲再說什么,程英連忙緊緊拉住了她的手,生怕她言語沖撞了沁陽惹出麻煩。
沁陽也懶得再理會這個一根筋的小迷妹,目光淡淡瞥向湖中。
說話間,湖畔遠遠又來了兩人,沁陽抬頭看去,原來是楊過帶著何沅君到了。
“莫愁姐……”何沅君徑直走到沁陽身側,招呼了一句。
“阿沅,你來了!”沁陽看著何沅君,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你隨我來!”
沁陽帶著何沅君走到怪人面前,“阿沅,這人我瞧著面熟的緊,你瞧瞧?”
何沅君目光落在瘋瘋癲癲言行舉止怪異的男子身上,她的目光驀然定在花貓撲蝶圍涎上。
看著看著,她忍不住蹲下身,唇顫抖著喚了一聲,“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