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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滿城寒

第四章 風(fēng)波再起

煙雨滿城寒 三十頑童 2601 2021-01-18 19:40:41

  曲池山,綿延起伏,曲折蜿蜒,漫山密林,風(fēng)吹過,便如池中之水,故而名為曲池。曲池鎮(zhèn)也是由此而來。

  “婉兒,今日之后,這江湖已不在我身外?!标憸Y對婉兒說道。

  “有人在的地方便有江湖,這曲池也是江湖?!蓖駜赫f道。

  “走吧,是該走的時(shí)候了。”

  “去哪里?”

  “溪谷昭國寺?!标憸Y提起馬鞭臨空一震,駿馬便已奮力躍出。

  “六叔,等等我啊。”婉兒大聲喊道。

  隱身在曲池,只想遠(yuǎn)離是非,但是非總是由不得人。袁六郎,袁君梧。君子如梧,待鳳棲身。陸淵,淵同袁,六郎陸代之。便是袁六郎。

  江湖事,一時(shí)風(fēng)云便會席卷江湖。

  方正歸案,正是謝青山帶著差役抓捕,婉兒拿給謝青山的正是方正給花倩娘的書信。

  袁六郎拿出的只不過是無字書信,方正已不能再坐的方正。即便坐的方正,又能如何?死亡降臨,他也逃不脫。

  袁六郎重現(xiàn)江湖,十年了,江湖也已變得面目全非。

  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袁六郎。

  但是江湖有說書人,袁六郎的樁樁件件已經(jīng)是世人皆知。

  “六叔,從此不必再隱姓埋名也未嘗不是好事?!蓖駜候T著馬跟袁六郎說道。

  “江湖,你踏進(jìn)去,便如掉入了江河湖海,你若不奮力游動,便陳尸湖底,這便是江湖。”袁六郎如此說道。

  “老頭,還是這個叫的順口?!蓖駜盒χf道。

  “怎么叫都無妨。”袁六郎說道。

  “我們是不是真的不再喝酒?”婉兒皺著眉說道。

  “是我不再喝。”袁六郎說道。

  “豈不是我可以喝?”婉兒笑嘻嘻的說道。

  “少喝為好?!?p>  “溪谷還沒到么?那個什么昭國寺真的能查到你想知道的線索?”婉兒問道。

  “我若不去,便決不會知道?!?p>  “去了呢?”

  “難說,只能看天意如何。”

  漫漫長路,鶯飛草長,但是馬蹄從未停過。

  “花倩娘緣何會自殺呢?”婉兒說道。

  “因?yàn)樗龕凵狭藙⒊?,雖不是她親手殺死劉崇,但也是間接殺死了劉崇?!?p>  “那她怎么不嫁給李匡?李匡不是她的仇人,嫁給他再殺了他豈不是更容易?”婉兒問道。

  “越容易就越容易露出馬腳,李匡雖然好色,但是并不是蠢貨?!?p>  “害了兩條人命值得么?”婉兒哀聲道。

  “恨意,遠(yuǎn)比屠刀更會殺人?!痹烧f道。

  夜將深,馬也累了,人也乏了。

  袁六郎跟婉兒便到了這個清福鎮(zhèn)上的客棧小歇。

  “清福,還未老,便享清福,這個鎮(zhèn)真是有意思?!蓖駜喊疡R繩交給店小二悠悠的說道。

  “兩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清福鎮(zhèn)的名不是享清福,而是酒,清福酒,由酒而聞名,自然由酒而名。這便是清福鎮(zhèn)?!钡晷《告傅纴?。

  “酒,好東西,快拿來,快拿來!”婉兒已迫不及待。

  “小二,一壺茶,一壺酒,去吧。”袁六郎也無可奈何。

  “一壺酒怎么夠?”馬蹄聲已近,袁六郎才看得清來人是誰。

  “青山兄,為抓我而來?”袁六郎說道。

  “為何抓你?”謝青山說道。

  “捕頭不抓人,還能干嘛。”婉兒幽聲道。

  “前幾日還是,此時(shí)已不是。更何況朝廷一向不過問江湖中事?!?p>  “謝捕頭不當(dāng)捕頭了?”婉兒問道。

  “若不是承了陸兄,不,是袁兄的情,我怎么能立得了這功?”謝青山說道。

  “那青山兄此來何為?”袁六郎問道。

  “同飲美酒,同涉山水?!敝x青山道。

  “青山兄,請。”袁六郎伸手請謝青山進(jìn)客棧同飲。

  “哈哈,袁兄客氣,請?!敝x青山說道。

  “怎么還是個蹭酒的,哼!”婉兒實(shí)在看不下去。

  兩個喝酒,一個喝茶,茶便是酒,酒即是茶。

  酒酣人醉,謝青山喝的不多,但他醉了。

  有些人天生的酒量便只不過半斤。

  “喝不了多少的蹭酒人,謝捕頭還是頭一位?!蓖駜旱故菦]醉,這些年的酒可沒有白入了婉兒的喉。

  “他只是酒量差了些?!痹珊戎枵f道。酒可以品,茶也可以慢慢品。

  “小兄弟,你若想等待時(shí)機(jī)來取我人頭,可不是上策?!痹捎朴频恼f道。

  “你在跟誰講話?誰要取你人頭?”婉兒驚詫的道。

  “從你進(jìn)門到現(xiàn)在,半個時(shí)辰你摸了三次刀,你以為坐在角落便不會引起注意,這你便錯了?!痹勺灶欁缘牡?。

  “在哪?”婉兒聽袁六郎這么一說,眼睛便四下打量。

  灰色的衣服,坐在袁六郎的斜向。桌上的刀鞘也是暗淡的色澤。

  這樣的著裝,這樣的刀鞘,真的很難引人注意。

  發(fā)梢斜到耳畔,眼角眉梢都略顯青澀。年紀(jì)比婉兒稍大些。聽了袁六郎這么講,他握緊了刀。

  “我有三次取你人頭的機(jī)會?!毙∩f道。

  “幸好你三次都沒有出手?!?p>  “我只不過在想取你人頭的方式?!毙∩鷬A了一口菜說道。

  殺人也要有殺人的方式。

  “你有那樣一把刀,即使你想殺我,你也做不到。”袁六郎說道。

  “我的刀若想要你的命,隨時(shí)可以。”小生說話間,已經(jīng)拔刀。他的動作很快,拔刀絕不拖沓,倏然間已砍向袁六郎面門。袁六郎不緊不慢,身子只側(cè)了兩寸,那把刀便落了空。

  小生見一招未中,順勢將刀橫切,速度已不算慢,但還是沒沾到袁六郎的身。只因袁六郎已側(cè)身單手擒住了小生的手。小生左手已使不上力氣,便改為右手握刀,竟想用刀當(dāng)劍刺袁六郎的胸口。

  若袁六郎未動,刀尖已將破了他的衣裳。然而小生轉(zhuǎn)為右手握刀時(shí),袁六郎已起身點(diǎn)了小生的穴道。

  “這把刀還不到你用的時(shí)候。”袁六郎說道,從小生的手上拿下刀,打量起來。

  這把刀,刀鋒凌厲卻無光澤,出刀時(shí)竟無絲毫聲響,有隱殺之意。跟袁六郎的金鳴刀不同,金鳴刀刀鋒雖然凌厲但刀身卻是奇亮無比,出刀的時(shí)候有金鳴之聲。

  “你是金刀門的人,卓沐風(fēng)是你什么人?”袁六郎看完了刀,正聲問道。

  “你有什么資格提金刀門!”小生眼睛發(fā)紅欲裂,瞪著袁六郎。

  “金乂刀,隱殺第一刀,首要的是心性平靜,才能殺人如割草般容易,這樣的刀你用不了?!痹山饬诵∩难ǖ?。

  “你不殺我,我遲早要了你的命!”小生厲聲道。

  “好囂張的小子,你是本小姐見過最不自量力的?!蓖駜阂恢倍紱]有說話,只是坐著看戲。這樣的場面,看戲最合適。

  “把我的刀還我。”小生說道。

  “你還未告訴我你的名字?!痹晌罩饋V刀。

  “我叫卓仇。”

  “卓仇,好個仇字,想找我報(bào)仇不必急于這一時(shí),你還不夠火候?!痹蓪⒆约旱慕瘌Q刀拿出遞到小聲面前。

  “這不是我的刀?!?p>  “這是金鳴刀,也是你卓家的刀。”袁六郎說道。

  “這不是我的刀!”小生重復(fù)這說道。

  “金乂刀你現(xiàn)在還不到用的時(shí)候。”

  “即是我卓家的刀,你兩把都該還我。”小生說道。

  “你沒本事從我這里拿走?!?p>  “好,等我有本事拿下你的頭,再取回我的刀?!毙∩舆^金鳴刀,便頭也不回的出門而去。

  “這個小子本事沒多大,脾性倒不小,老頭,你知道他?”

  “卓風(fēng)岳,卓沐風(fēng)的獨(dú)子?!痹奢p撫著金乂刀,眼睛里似乎又出現(xiàn)了金刀門卓沐風(fēng)。

  “卓兄,十年前的是非,我難再知。待我查得真相,若真是我錯,便教他殺了我又何妨。只不過在此之前,他應(yīng)該是個俠義刀客。”袁六郎嘆聲道。

  金刀門兩把名刀,金鳴刀,金乂刀。金刀門門主卓沐風(fēng)贈給袁六郎金鳴刀。

  名刀配俠客,自古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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