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劍神左周
“叮!獲取六脈神劍!”
“叮!獲取駐顏丹!”
“叮!獲取合歡散!”
“叮!獲取千年雪參!”
“叮!獲取一車飼料!”
……
看著虛無中靜靜擺放的合歡散,李安康已經(jīng)確定這是個不太正經(jīng)的簽到系統(tǒng)。他正了正身形,一臉正氣地將駐顏丹、合歡散、飼料這等于他無用之物歸置在角落,并暗暗下決心對其中某些不可說之物永不啟用。
只是他不自覺地將合歡散與其他物品隔離一小段距離,并下意識地放在一個略微顯眼的地方,讓人不禁懷疑他心中定義的不可說之物到底指飼料還是合歡散。
“叮!獲取天外隕鐵!”
“叮!獲取血刀!”
……
一年過去。
“李公子,整整一年了,可曾想過回家?”自從那日喝過酒,陳中弘經(jīng)常趁無人的時候來找李安康喝酒聊天,即使有人看到也不用太過忌諱,誰不知道李安康是個不能練武的廢物,不需要有太多關(guān)注。
“一年了啊……”李安康抬頭,罡風(fēng)依舊,難得天上那輪明月熠熠生輝。
“等你習(xí)慣了,就會發(fā)覺一年一年其實不長,一眨眼,二十來年也就過來了……”陳中弘似乎有心事,猛地灌了一口酒。
“怎么,很想家吧?!崩畎部嫡{(diào)笑道。
“想啊,日日都想,怎么可能不想,可是,回不去啊……”陳中弘神情蕭索道。
來了柯嶗山,便是守獄人!
每年只有短短的休沐可以與家人重聚,想要職位調(diào)動,難比登天。而想要調(diào)回京都,更是難上加難。
他之所以愿意冒險應(yīng)承照顧李安康,便是看中將軍府的勢力,希望有朝一日能調(diào)回京都。而如果押錯寶,反而被皇家盯上,那他這條小命可能就會在某天無緣無故地消失吧?
“可是,回家,又能如何……”
陳中弘以為李安康說的是他的犯的事,而李安康說的其實是他穿越而來,對于將軍府,并無多大感情,可能還不如這柯嶗山獄住的舒服。
可一想到離開京都時那身華服的背影,又隱隱有些期待,可以說這一年每逢想起這具身體的家人,他都會有類似的糾結(jié)。
“來,喝酒……”
……
呼!長出一口氣,收功的李安康臉上古井無波,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擁有一甲子功力,加上凌波微步、六脈神劍種種精妙武學(xué),天下間能傷到他的應(yīng)該不多,但是他反而更加沒有心情出去了,如果起初是因為外界兇險,不敢隨意離開柯嶗山,現(xiàn)在則是因為他不知道何去何從。
將軍府可能確實很愛護(hù)李安康,但愛護(hù)的是那個死了的李安康,而不是他。
他突然有些落寞,人如果真的變成孤家寡人,快樂無人分享,悲傷無人訴說;安危無人擔(dān)憂,心中無人守護(hù)……
那他,真的還能算是個人嗎?若成仙成神必須要如草木一般,斷絕感情,那這神仙還有追求的必要嗎?
現(xiàn)在的他只感覺心中紛雜,急需去外面活動活動,冷靜一下。
地牢里噼噼啪啪聲音傳來,再去看,已經(jīng)空空如也。李安康施展縮骨功,離開了柯嶗山獄范圍。
柯嶗山獄兩處精致舍房毗鄰而居,正是這里的兩位供奉,能被朝廷派來鎮(zhèn)壓如此兇惡之地,即使武功未至絕頂,也是可以橫行一方的強(qiáng)者。
而如今,兩人正在一處商討著什么。
外面的獄卒心中好奇,不知道這一年來兩人究竟在研究著什么,自從出現(xiàn)那神秘高手后,這兩位供奉便成了這樣,每天都要嘀咕到午夜。最可怕的是,尸體就放在他們房里,用一種特殊秘法保存了近一年,好好的尸體差不多快成干尸了。
“怎么樣,還是參不透嗎?”說話的是這里的供奉趙成剛。
“參不透,參不透啊……”另一人是馮無敵。
“以馮兄的劍法修為,竟然也參不透,這世上當(dāng)真有如此劍法?”趙成剛驚嘆道。他用手指碰觸尸體脖頸上的一道傷痕,腦中試圖構(gòu)建出當(dāng)時出劍的角度與手法,半晌搖搖頭。
“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等劍法當(dāng)真不該是人間所有?。 ?p> 類似這樣的交流,近一年里每天都在重復(fù)。馮無敵看著那劍傷,心中神往,可偏偏參悟不透,這種感覺對于一個癡迷劍法的劍客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折磨。
“聽說,你邀請了號稱劍神的左周?”
“若是世間還有人能參破這尸體的劍傷,非左周莫屬。”
以馮無敵在劍法上的高傲,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顯然是見識過左周的厲害,趙成剛心中也隱隱期待。
“只是,他會來嗎?”
“我與他曾經(jīng)論劍,還算有些關(guān)系,以我對他的了解,此人喜好鉆研各家劍法,他一定會來!”
而此時,月黑風(fēng)高的柯嶗山腳,馬上要上演一幕一邊倒的屠殺。
“你們一共十個人,從現(xiàn)在起,每過十秒我殺一個人,最后一人可以活一百秒哦,趕快跑吧?!敝灰娨粋€人腰中挎著古意盎然的長劍,手中還拿著一把光寒如水的神兵,指著他們戲謔道。
而說話之人的身旁,是津津有味看戲的小童,想來是這人的貼身小廝之類,稚嫩的聲音道:“先生已經(jīng)發(fā)話了,還不快跑!”
“你們是什么人,不怕柯嶗山風(fēng)大,閃了舌頭,趕緊給爺爺們讓開,爺爺們是天羅宮的,今日心情好,就放你們一馬!”其中一人用最兇狠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
十個人里沒有一個敢輕舉妄動,路過柯嶗山的,要么是來往南北的商隊,要么是對那所大獄有所想法的兇人,這兩人明顯不是商隊,可要說他們是兇人……眾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論如何,他們都不能被一個單薄的青年和一個十歲的小童恐嚇幾句,就掉頭鼠竄,那以后還如何在江湖立足。
“十……九……”兩人明顯不想放過這十個天羅宮弟子。
十個天羅宮弟子面色一變,其中一人脾氣暴躁,怒喝一聲拔刀沖去。
唰!
一道劍光劃過,眾人只感覺眼前一閃,那個身手不俗的同伴舉刀格擋,待劍光消散,只見那名同伴目露驚恐地看著對方,喉嚨間咯咯著卻發(fā)不出清晰的聲音,風(fēng)一吹,裂開成兩半的身體竟然軟綿綿地向兩邊倒去。
一劍,連人帶刀,一分為二!
“他太著急了,你們都少了八秒時間。”那被稱為先生的劍客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地小事,繼續(xù)道。
“媽呀!快跑……”
“十……九……”
這時候重新聽到這個聲音,仿佛來自幽冥地府一般,天羅宮弟子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噗通!”
“十……九……八……”
“噗通!”
……
待殺了最后一名天羅宮弟子,男子隨手將寶劍一擲,寶劍仿佛有靈,盤旋兩圈自行飛去,當(dāng)真是神仙般的手段。